二丫心里打定了注意,就不再纠缠这件事,转过话头问那受伤的人:“赵叔,您不要为这事沮丧了,凡事自有利弊,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利大还是弊大。也许您的东家这么决定,对我是一件好事也难说。这事就截过了吧!你家那个被打伤的病人怎么样了?怎么没有见您给我传信过去说借钱的事,难道他家还能有钱治他?”
原本精神有些萎顿的赵掌柜,一听二丫问起那个伤者,立马劲头又上来了。很感慨的说道:“没想到他那骂骂咧咧的一家人,在亲情上倒是看重的很。他们知道这伤要花不少的钱医治,倒是没有躲。回去把家里能卖的都给卖了,说是不把人治好,就不往家里抬。我看他们打算着要卖活命的田地,就把你愿意借钱给他们的话说了,他家的老爷子说,先卖家里的东西治着,如果家里的东西卖光了,还不够的话再找你借。”
倒是挺硬气的一家人!不过二丫还是想知道那石泥到底是不是水泥,就问赵掌柜:“那!那个人是不是还在您这儿?我想找他问几句话,能行吗?”
赵掌柜就知道二丫愿意借钱给人家治病不是没有目的的,他也很想知道原因。便回道:“还在呢!你要问他话倒也可以,不过,我得在一旁看着。”
“没问题!走,带我去看看去!”这事也没有什么需要避着人的,二丫当然不会遮遮掩掩。
看来医治了这些天的效果很好。这人没有二丫想象中伤重快要死的惨样。二丫见他好奇的看着自己,就开门见山的问道:“听说您会做石泥,那么我想问问您。您的石泥是用什么做的?又是怎么做的?”
那人警惕的看着二丫,不做任何回答。二丫先是不解的看着他,后看到赵掌柜那种看着白痴的眼神一样看着自己,才猛然想起,这是古代,是个什么都要藏着掖着的古代!便又赶紧的换了一种说法:“哦!您不用这么紧张的看着我,我不是要偷您的技艺。就是想知道您做的石泥是不是我知道的那种。如果您是用石头煅烧做成的,那么就是我知道的那种石泥。而这种石泥,只要您做出来的合乎我需要的使用标准。那您做出来多少我就要多少!”
那人的眼睛突然释放的亮光,差点亮瞎二丫和赵掌柜的眼,他还很虚弱,但是依旧挣扎的问:“您、您说的可是真的?”
二丫一挑眉头。“当然是真的。不过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到底是不是我要的那种石泥!”
那人激动的咳了起来,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是!是、咳、是、咳、是的,咳、咳、咳......”
二丫看他说话费事,就打断道:“行了,您也不用说了,我知道是的就行了。那您好好养伤,所有花费我可以先给垫上。以后在您的货款里扣除,只要您到时候别跟我赖账就好!”
“咳、不、咳、咳、不会!”那人艰难的做出保证。
知道是水泥。二丫心里很痛快,她就说嘛,来了这里她的运气一直不错。有好运罩着比得着有大用的水泥,更让她兴奋。
欢欢喜喜的跟赵掌柜告辞后,就去胭脂铺子买了高中低各种档次用来洗澡的清洁用品,打算回去一一试用看看,都是什么样的感觉和效果。
这里洗衣服,通常用皂角液,也有的用稻草灰,二丫一直使用的是皂角,因为她觉得那个环保。洗头用的是淘米水和皂角液,洗澡用的是搓的特别软的丝瓜瓤,用那个清洁,基本上不需要用皂角或者什么稻草灰沉淀后的清水。如今也是为了要制作香皂、肥皂,才会买这些古代的清洁用品。
又顺道去把定制的钩针拿回来,至于童装铺子她就不去了,现在廖掌柜比她更有经验,处理事情很老到,她过去的话,无非就是看看情况,没有必要浪费时间。白老居!她不敢去,怕被陈掌柜逮着了,要她再说那个程咬金,那可就麻烦了。所以,买好了自己需要的东西之后就赶紧往回赶,到了镇上直接去了靳家。
针织机的框架都已经按照二丫说的尺寸大小高低做好了四五台,只有里面放钩针的针槽还没有做,这要根据钩针的型号做出同样型号的针槽。这个针槽和梭一样,是可以拆卸更换的。现在只要把针槽制好,安好钩针,装到机子上,就可以开始创造奇迹了。
靳家当前在运作当中的机子有四台;两架织毛巾的机子是靳老头子的大儿媳和二儿媳在操作。一台牛仔布机子是靳老头子的女儿在操作,靳老太太专门纺织牛仔布需要的特殊纱线。
靳家现在住的院子,是当初二丫给先生建的。只有主屋四间,两边带厢房。东边厢房两间住人,西边厢房两间,一间是厨房一间被隔成两半,一半放柴禾一半用于洗澡。靳家老夫妻俩一间主卧、老大夫妻俩一间屋、老二夫妻俩一间屋,还有没成亲的老三和几个孙儿孙女。就算分了几个男孩子去隔壁靳辅芳家住,可是又被几台机子这屋一台那屋一台的占上,真的到了走个路都要侧着身子地步。
二丫看靳家这样,总觉得不是个事。目前毛巾市场只是前期,还没有打开,所以有点量就能糊弄糊弄,可是要是等到毛巾被大多数人接受和爱好了之后,光靠两台机子两个人织可就不行了。只是纺织作坊还没有开始建,空房子目前也没有。新建成的房子还不能住人,至少要等到明年春上。
房子建好不能入住,是因为二丫设计那些院子时,把厕所放在后院紧挨着围墙的一条线上,是要统一建下水道的。那样比较容易收集肥料。给自家的田地使用。也是因为这个设计,使得厕所必须在那一条边上的所有房子都建好之后,才能集中建厕所。这样一来。即使有的院子已经建好,这一时半会儿却不能搬进去住人。
哎!看来还是得跟大宏和想子商量商量,再增加人手,尽快把这一边的房子赶紧的全部建好,实在是急等着房子用啊!
又跟靳老爷子说了一些,你们受累了!辛苦啦!再熬一段时间就会有新房子啦!这些客气和宽慰的话,二丫才告辞走人。
回到家的二丫。什么事都不做就开始试用买回来的各种清洁用品。试用了这古代的清洁用品之后,发现这些东西其实就是美容的玩意,根本达不到清洁的作用。不知道这些是什么做的。黏黏糊糊的,既不是皂角粉也不是动植物油。估计是什么植物的汁液吧!?
只要没有香皂、肥皂这类用碱和动植物油做出来的清洁用品,二丫就放心了。自己还有机会再创造一两个奇迹!
临到自己想要动手来做的时候,才发现最主要的材料--烧碱竟然没有买。唉!只能再等一天了。先把记忆中的程序和配料记下来。再慢慢的补漏。这一天又匆匆的过去!
隔一天,二丫买了好多的烧碱回来,正要忙着做实验,汇贵却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
“姐!你要找的师傅,已经来了,就在县城,林老板托小姐夫带信给爹,让我们过去接人去。爹让我过来跟你说一声。他顺便帮你把人接回来!让你找个地方安排一下那师傅的住处。”
二丫很吃惊,不相信的问道:“我们没有去请。人家怎么会贸贸然的直接跑过来了?可别弄错了!”
汇贵摇摇头,回答二丫:“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小姐夫今儿来拉货的时候,就这么说的。爹正好要送货去县城,说是顺便帮你把人接回来。”
听了汇贵这么说,二丫知道问多了也没用,只好转头问银花爹娘的事:“银花娘现在还在咱家吗?”
“还在!不过他们过几天要回去一趟,准备收了秋粮就退佃,然后过来你家。就是有点害怕银花大舅母的娘家哥哥跟他们闹事打人,这两天正愁着呢!”
二丫笑着说:“那就让他们别回去了呗!就那几亩田能够收上来多少粮食?让人帮着传个信回去,就说带着这季粮食转佃,或者退给主家,谁听了都愿意接手。他们早一天上工,一月工钱都清楚,免得他们舍不得!”
汇贵其实也有这样的想法,只是他不能不跟姐姐说一声就把话跟丈母娘说了。虽然知道姐姐不会驳了自己的面子,但是心里总不会高兴。现在姐姐自己说出来,正合他的意思,晚上回去就跟丈母娘他们说说,免得他们一边提心吊胆、担忧的饭都吃不下,一边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强颜欢笑。
“不过!”汇贵想想姐姐家没个住处怎么办?“二姐,你家哪有地方给他们一家子住啊?”
这倒真是个问题!二丫皱皱眉头,她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安排在哪!家里小虎不在家,不可能让一老三大的男人住在家里。老屋子已经被木耳、蘑菇、温室菜的木盒子,占得满满的。
“要不!你跟爹娘说说,让他们在那边住一段时间,我这边在建水磨坊的时候,顺便在旁边给他们盖一套院子,年底前一定能够让他们住上。”
汇贵回道:“他们本来就是我的亲戚,我不能帮着解决麻烦就不说了,难道住几天还能不行!你这边盖房子的时候,我到时也带着他们过来帮忙,毕竟是给他们住的,他们不帮忙可不像话,你到时候也不要推辞。”
二丫看着几年一过,就长成了大人,说话做事还颇有那么点儿风范的弟弟,感觉时间过得太快,有种后人催逼前人老的心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