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人事部,除“士”之外,“农”“工”“商”三大部的管理人员全部由人事部的培训班,进行为期半年的管理知识培训。当时二婶因为不识字,让她参加培训比让她干农活还累,就死活不干编织车间质检主任这一职。
二丫总觉得这就么让二婶退了有些不地道,当初最难的时候,可是靠着二婶才做起来的。但是管理人员的培训是必须要的,随着自家产业的扩展,这管理人员的管理知识和素质都必须要尽快的提升。不能因为是自己二婶就搞特殊,否则这培训就显得没有意义了。思来想去的,最终没让二婶直接退位,而是让她做起质量顾问一职,不用参与管理,但是有权利干涉质量问题,说起来比质检主任的权力还要高一点。
二婶虽然不参与管理,但是她每天都会在厂子里转转。今天是侄媳妇机械服装厂开机的日子,她和大嫂也被请了过来。她在编织厂里转了一圈,又抽查了几件毛衣没有发现问题,便跟厂长打了一声招呼就出了编织厂的厂区。正好看到大嫂在外面张望,“大嫂!您怎么不进来看看?”
大伯娘笑着回道:“不进去了!就这么在外面看看我就满足的不得了,想当初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哪里敢想会有这么多的厂子都是我们家的。”
二婶一听这话,就想起自己和孩子爹说的事,便也打算跟大嫂说说:“大嫂!有件事啊!我想跟您商量商量。”
大伯娘愣了一下。问:“有什么事还用跟我商量的?”她现在就是家里最闲的一个了,什事不管,还有什么事问到她头上的。感觉好奇怪!
“哎!不是别的什么事,就是侄媳妇每年给分成的事!我跟孩子爹总觉得年年白拿侄媳妇的分成,还一年比一年多,这心里总有占便宜的感觉,就想着跟您商量商量,您和大哥代表我们两家给推了,别让侄媳妇再给分成了。”
大伯娘一听弟媳说的是这事。立马赞同道:“谁说不是呢!我跟你大哥都推过好几次了,可是小虎媳妇非说这几个厂子是当初我们一大家子干起来的,现在不管发的都多大。那也还是我们一大家子的。说来说去说的都烦了,这两年我跟你大哥就没再说了。”
大伯娘心里知道二弟媳为什么心里不踏实,其实她也是一样。以前只有一个编制作坊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小虎媳妇把后发展的纺织厂、鞋厂、童装、毛巾厂、染坊。除了车行和茶园这两个没有给他们的分成,其他的基本都有给他们两家分成,从一开始的百把两到现在将近万两,她拿着这银子心里真的好虚。好在侄媳妇说了,只分给他们这一代,到了大满大宏这一代就不分了。
她想想便又紧跟着说道:“小虎媳妇也跟我和你大哥说了,就给我们这一代,到大满那一代就不分了。”
二婶忙说道:“这是对的!小虎两口子已经帮了他们那么多。现在一个个一年也能挣个成千上万的银子,可不能再跟着占便宜。”
大满怎么样都就不用说了。那边又是马场又是采矿,肯定是比这边多的多。就说想子和大宏现在带着好几百人在京城自己买地皮建楼房,建好楼房就论套或卖或租。卖的话两居室只要一百五十两银子,三居室只要一百八十两银子,要是租的话:有两种:一种是房租低两居室一月只要二两银子、三居室只要二两五钱银子,可年付、季付,但是这只是出租。另外一种是一年三十至四十两银子,不断期租够十年,这房子就归租方所有。
原本想子和大宏是不想冒这个险的,一个是听说皇城根儿一根棍子能砸到九个皇亲国戚,还剩下一个是王爷。二个是觉得在那儿建楼房不管是卖还是租,都觉得这事不把稳,太冒险了。只是侄媳妇极力劝说想子和大宏,说是给别人建房拿的只是一点可怜的工钱,还处处受人辖制,咱们家不缺钱,为什么不自己另开一条路,建楼房或卖或租!京城的富人多穷人也多,但是不穷不富的人更多。他们大院买不起,租房子要么租一整座院子,要么跟人合住,租一整座院子不划算,与人合住又不方便,就这种关起门来吃喝拉撒全在家的房子对他们来说最合适。
一大家子都被二丫说服之后,想子就和大宏。查师傅带着二丫给一笔银子,进了京城。靠着天下行的关系,买了几块离着富人区域和贵人区域都不是特别远的地皮。
最初建楼房就跟在家时一样,没遇到什么困难,可是后来在建水塔时太发现那边的吃水源太难找,几乎都是打水井吃地下水。这事最后也是二丫帮着设计了一个跷跷板式机械抽水机,不需要牲口也不需要人力,依靠的是重力原理不停的从地下抽水到水塔上。
楼房建好之后,也做了装修。窗子虽然不是大开窗,但是比这个时代的窗子要宽敞很多,挡风、取光用的是新出品的玻璃、家具是后世流行的简约式家具、自然后世流行的沙发二丫也不会忘了的、地面是瓷砖(因为针对的是普通家庭,所以没有弄太好的大理石、白玉石这类的高档地板砖)、卫生间除必不可少的马桶、洗手盆之外还有二丫利用有色琉璃、无色玻璃、瓷器水桶、压缩棉外罩结合做的太阳能热水器。厨房里首先是整体橱柜,楼房不可能支搭烧柴的土砖锅台,但是二丫给配套了煤球炉,门是单扇门、锁是特制的镶在门上的暗锁。这样的房子,二丫想要装修的好、给里面配置住家的整套东西,一点都不难。难的不过就是没法供电。
等到楼房里面都全部装修好,基本是抱一床被子就能住的状态,他们才拿着画册对外宣传。没想到二丫的预测是非常准确的。如果富人占百分之二十、穷人占百分之四十、那还有百分之四十的就是不穷不富的,他们就有或是一次性付款买房、或是分期付租金买房的能力。而这些人最渴望的就是能够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当他们看着一进二进的大院,自己根本买不起而叹息的时候,却发现竟然还有论套卖的房子。有钱就先买,没钱就先租,反正最后都能是自己的。这个机会实在太难的了。再加上看了实体房之后,全是自己没有见过的新鲜东西。别说整套房子只要一百几十两的银子,就光光玻璃窗子和家具、瓷器、太阳能热水器。就不是这点银子能够买到的。
看过的人没有不心动的,不但卖的很火,竟然还吸引很多富人还有贵人的注意,他们尽管不愿意和他们认为的贱民一起住。但是为了里面不一样的设备还是花钱买了一套。玩玩新鲜。
然后那一直不温不火的瓷器马桶、洗手盆、地瓷砖、墙面瓷砖就卖的疯了。最初那个帮着二丫做这些瓷器的窑坊在迟来的十来年时间终于得以扬眉吐气,已经老迈的窑坊主对二丫那是感激的话说不尽。太阳能热水器、带暗锁的单扇门、沙发、简约家具、煤球炉这些也同样被带动的供不应求。
因为这些房子卖的超出想象的快,并且后面还有更多人排队想要购房,想子和大宏只得尽快招收人员、扩张队伍,加快后面建楼房的速度。而那些专门做装修的队伍、打木器家具、做沙发、做实木门的木匠队伍、做煤球炉的作坊、生产太阳能热水器的琉璃厂,都纷纷哀嚎——忙不过来。人多活多当然挣得银钱也会多,个个嘴上哀嚎心里却是很得意!
大伯大伯娘、二叔二婶一致认为大宏和想子能够在京城做的这么好,全是因为二丫极力劝说的结果。并且最初买地的银子也是二丫给的。不管怎么说,都应当分给二丫和小虎一份。但是小虎和二丫坚持不要。所以,大伯大伯娘听到二丫说分成只在他们这一代,大满他们就不再分了,都觉得很好。要不然该二丫和小虎的不要,他们这边却又照常分小虎和二丫的,总觉得愧疚的慌。
妯娌俩都在心里为对方能在这么多的银钱面前,还保持着最初的本心而欣赏着。当然这时代的女人都比较内敛,不可能把心里话说出来。
大伯娘偏头看看那边服装厂的门口,问二弟媳:“小虎他们今天请的人多不?我看这炮仗、舞狮子的都已经摆正好了,怎么好像还在等人?”
二婶细细的看了站着一些人,猜测性的回答大嫂:“我没有看到那个帮着做缝纫机的老师傅,估计是在等他!今天谁都可以不请,但是他必须要请到场的。”
大伯娘点头,“这是应该的!听说这师傅为了我们家这机子,整夜整夜的睡不好觉,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真是难为他了!”
“那也是侄媳妇有眼光有胆量敢花钱做这个机子,要是一般人不给钱不支持他,他就是想不吃不睡的去做这事,他也没有那个银子去做。大嫂可知道?就为了做这个机子,侄媳妇花了多少银子?”
大伯娘吃惊的反问道:“怎么?做这个还要花钱呢?”
“怎么不花钱?别的我不懂不好说,但是这做模具我是知道的,可是要老多的银钱。老师傅失败一次就要重做一次模具,您给算算这么长时间的折腾,光这模具就得要花多少钱?”
大伯娘捂着腮帮子摇头,感叹道:“小虎媳妇刚到我们庄子的时候,真没看出来是个胆大的,也就到了我们家才发现她是真的敢想敢做又有能耐,比我认识的所有男人都厉害。”
二婶感觉像是自己得了表扬似得,眯着眼笑道:“那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