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我想劝他,“陈氏金华需要继承人,其实相比之下,你比我更适合继承集团,我父亲……”
罗云彻底转过身子,用手指指着我,那是极不礼貌的一种动作,他几乎是低吼道:“你别跟我提让我继承陈氏金华集团那种话。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就剃了头当和尚去,然后做慈善把陈氏金华捐了!”
我想反驳他的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我知道罗云这个人平时嘻嘻哈哈,跟人没个正经,但一旦认真起来绝对说到做到,他说会把陈氏金华集团给捐了,我真的相信他会这么做。
我低下头不再说什么,任由罗云驾车带我回家。
回到家中,打开大门就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屋子里就像是被打劫过一般,满地的纸巾和碎屑,沙发上的坐垫和靠枕在客厅地上的不同方位躺着,有几个已经被抓坏,里面棉絮散落一地。
月夜光着脚在沙发上和云朵嬉闹。
没错,云朵也在房间里,他本应该在属于他的宿舍里,一定是月夜让他进屋子的。那些坏了的垫子一定是云朵的爪子给抓坏的。
客厅茶几和装饰柜上的花瓶和一些玻璃器皿全被挪到其他地方去了,一定是瑞姨做的,地上除了大理石地板之外的区域,全都是云朵利爪的划痕,我曾从尼泊尔带回来的手工地毯的局部已经被抓烂,上面精美的图案完全变了形。
那场景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忍无可忍,我大喊:“瑞姨!!”
听到我的疾呼,瑞姨穿着围裙急急忙忙地从楼上下来,下来的时候手上还举着鸡毛掸子,看来她正在楼上做清洁。
看到楼下的情形,瑞姨忙冲下来,满口埋怨道:“哎哟,我的月小姐,我刚才上去几分钟,这里怎么就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说着开始收拾地上的残局。
我极其严厉地对云朵说:“云朵,回自己的屋子。”云朵“呜呜”了几声,显得有点不高兴,但不敢违背我的意思,搭拉着脑袋走出了屋子。
月夜恋恋不舍看着云朵远去的背影,显得很委屈,问我:“你为什么要赶云朵走,他一个人在外面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我不管她说什么,把她从沙发上拉下来,板着脸对她说:“现在你负责把这里弄干净,跟原先一样。”
月夜似乎感到自己犯错了,眼睛红红的却不敢哭出来,那样子可怜极了。她蹲在地上开始收拾,双脚仍旧光着踩在地上,给她准备的鞋子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
“月小姐,我来吧。”瑞姨有些不忍。
“瑞姨,让她收拾,这些都是她弄的。”我像个严厉的家长,对孩子犯下的错误毫不姑息。
地上的制片被一片片捡起来,瑞姨统统兜在围裙里,拿出去丢了。
罗云看瑞姨出去,对我说了一句:“你也别太严厉了,她一个孩子没有朋友,独自在家太孤单了。”
我心中震了一下,再看月夜涨红的脸蛋,显得可怜楚楚,不过看屋子的损害程度,心里还是气不过,对她说:“住我家里就要守家里的规矩,以后不许在屋子里跟云朵玩。”
罗云说:“小孩子嘛,干嘛这么认真。”
“她要是再这样闹下去,这整间屋子都要被拆了。”我接着对月夜说:“我的话都听到了没有?”
月夜咬着嘴唇,两只手的手指缴在一起,眼眶红红的像是随时会哭出来,她轻声说:“知道了。她的样子让我心里有些不忍,我柔声对她说:“下次跟云朵一起玩儿,不是说不可以,但不要把屋子弄得太乱了。”
就像是受到了严厉责骂的孩子,心中满是委屈,一见家长怒气消了就按耐不住情绪,呜呜哭了起来。我被她突然的哭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安慰她,又想维持家长的威严,简直上下里外全都不是人。
罗云看到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在一旁偷笑,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过来劝劝。
罗云故意忍住笑,给了我一个嘲弄的眼神,弯下腰对月夜细声细气地安慰:“月夜乖,月夜不哭了,都是松松不对,她就知道自己一个人玩儿,也不理我们月夜,真该好好说说她,我待会儿帮你教训她……”
罗云越说越起劲,我被他气地直瞪眼,直到月夜被逗笑了,罗云像成功了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一样,给了我一个胜利的手势,我已经没力气跟他争执了。
我的手被另一只小手抓住了,那只小手柔滑无比,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月夜正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我问:“罗叔叔说的是真的吗?你会陪我?”月夜管罗云叫叔叔,却直接称呼我名字。
她的脸蛋十分白皙,皮肤薄得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的血管,因为哭过了,两颊和嘴唇泛出微红,眼眶还有泪水。我实在无法拒绝她,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嗯,是吧。”
月夜破涕为笑,高兴地跳了起来就跑开了,过了一会儿她又跑回来,手上多了一张花花绿绿的纸。
“我想看去看这个。”月夜递给我看。
我楞了下,原来她是想让我陪她去玩,可我正打算接下来准备各种野外的装备,去探求这把神奇钥匙的秘密,根本没有时间去陪她。
“听着月夜,最近我……”我正想拒绝,罗云故意咳嗽了一声,再看月夜满怀希望的眼神,眼眶里有泪水闪着光芒。
“我……,好吧,我陪你去!”我答应了,月夜高兴地欢呼。
我看我手中的宣传纸,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月亮马戏,“这是从哪儿来的?”我问月夜。
“就在你那本蓝皮书里夹着的。”
我这才想起那天我借完书正好有乔装小丑的人在分发广告纸,我恰好拿到了一张,没看就夹到了书里,之后就忘记了,却被月夜看到了。
“你看,有月亮马戏表演,我又叫月夜,我是不是该去看表演?”月夜说。
我故意嘲讽:“毫无逻辑。”
月夜可怜兮兮地说:“你答应陪我去的……”
“好啦,我答应过你的,陪你去就是了!”
月夜高兴地抱住我:“松松最好了,我最喜欢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