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善犹豫的看了看树林深处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被他的师兄们灌了什么药的茫渊,一时无措的站在原地,拿不定主意,不知现在到底应该跟哪边走。
可就在她犹豫不定的时候,柔兰已在漆黑一片的树林里消失得完全不见踪迹了。看了眼乌漆麻黑的树林深处,又想了想柔兰刚刚奇怪的举动,项善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跟着茫渊吧,反正最后他们两个人也一定会再会和的。
眼看茫渊在无知无觉之际被自己的大师兄和三师兄联手灌下那小净瓶中的药后,一阵柔光从他的脑袋闪现,接着又往下游走,直到心口处才慢慢消失不见。三师兄见状,拍了拍一脸担忧的向阳的肩膀道:“好啦,你就别愁眉苦脸的了,等他明天醒过来了,就什么都不会记得了。”
向阳沉默良久后,一把背起茫渊后,淡淡道:“走吧!”说罢便率先往师兄弟们聚集的地方走去。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茫渊便清醒了过来,神情有些恍惚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朦胧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
自茫渊醒来,向阳就一直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转头看向自己,向阳心中不由得一惊,连忙装作若无其事的走过去,自然的问道:“六弟,醒了?昨天睡得怎么样了?”
见问话的是大师兄,茫渊连忙起身回道:“多谢大师兄关心。我睡得很好,只是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听到他的问题。向阳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趁机仔细打量他的神色,见他虽然看起来有些迷茫,但也没有了更多的异样。放心之下不由得的欣慰道:“你还说呢,我们聊的好好的,你突然就睡着了,没办法。我只好背你回来了。好啦,既然起来了,就帮忙收拾收拾吧。我们待会儿就启程回去了。”
“回去?”茫渊闻言连忙疑惑的问道。
向阳瞬间心口一凉,以为他还没有完全忘记柔兰。但理智还是阻止了他直接问出口的冲动,稍稍让自己冷静了一些后,向阳关切而又小心的问道:“怎么。你还有什么事没办完么?”
茫渊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们这一趟出来的目的就是万妖谷里的七色花。可如今我们什么都没有采到,就这么空手而回,是不是不太好。不如…”
见自己担心的事情最终没有发生,向阳轻吁了一口气后,连忙打断道:“没什么好不好的,那万妖谷我已经去过了,并没有传说中的七色花。既如此,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再说了。我们出来的也够久了,再不回去的话。师傅和师娘也该担心了。”说罢见茫渊还欲再说,向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别再说了,赶紧去帮忙收拾吧。”说完便自顾得走开了。
茫渊心神部署的呆愣了好一会儿,又若有所思的抬头望万妖谷的方向凝眉深思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往大师兄走的方向跟去了。
幸亏一切都如自己预想的那般,茫渊没有再想起任何关于柔兰的事情,也没有对回程提出任何的异议。在打包收拾完后,向阳终于带着一众师弟们安安稳稳的踏上了回家的路。
因着归心似箭的缘故,一行人紧赶慢赶,原本需要一个月的路程的回程在走了大半个月后,终于回到了师门-万安堂。
看着门前站着迎接大家的师傅和师娘,向阳连忙上前跪在二老面前,叩首道:“师傅、师娘,向阳带着一众师弟们回来了,在这儿跟你们请安了。”话音落,一众师弟立马跟着在他的身边跪成了一排,齐刷刷的给万安堂当代堂主茫天叩首致敬。
茫天看着眼前跪成一排的弟子们,满意的点点头道:“嗯,齐齐整整的,阳儿果然不负为师所望。”
站在茫天身边的茫夫人拭了拭微微湿润的眼角,轻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见一种弟子还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连忙对他们说道:“好了好了,快些起来吧,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见茫天点头,向阳和一众弟子连忙起身。唐银纱见状立马走到茫夫人身边,娇声道:“伯母,银纱也来了呢。”
茫夫人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好,都进屋去再说吧,银纱你也跟着伯母一起进去吧!”
银纱闻言,立马甜甜一笑,乖巧的点头道:“好,伯母,我扶您进去。”说罢便跟着茫天及茫夫人一起率先进屋去了。
向阳带着一众师弟见状立马跟了上去,走了一阵,突然发现茫渊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见他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向阳立马上前问道:“怎么了突然不走了?有哪里不舒服么?”
茫渊笑笑摇摇头道:“没什么,走吧!”说罢慢慢往前走去。
向阳看着茫渊略显孤寂的背影走在前头,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淡淡的歉意,但也仅仅就是一会儿,就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接着便又继续若无其事的追上前去了。
待进到大厅之中,一众人都坐定之后,茫天同茫夫人一起稍稍关心了一下此次出行的一些事情后,便体恤的让他们都先下去休整去了。只留下了向阳和茫渊两人,似乎还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
找了个借口将茫夫人和唐银纱打发出去了后,茫天才捋了捋他略有些花白的胡子问道:“阳儿,渊儿,你们可还记得临行前,师傅跟你们交待的事么?”
两人闻言立马跪下身来,向阳本想先开口解释,但茫渊却一口打断他道:“师傅,都怪弟子无能,虽入了万妖谷,不仅无功而返,还身重妖毒,以至于耽误了大家的行程。大师兄这次也是因为照顾我,所以才会在什么都没有找到的情况下,便带着大家回来的。一切过错都因我而起,还请师傅责罚。”说罢重重的将头磕到了地上,试图一人将责任独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