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皇后便差人向竹溪馆禀告,说是着了寒,需要将养好一阵子,后宫诸事就要劳烦沐熹了。从未沾手过这些琐事的沐熹,扑闪着眼睛直盯着堆在案台上的卷本,有些束手无策。皇帝看着沐熹,也只得抓挠一下额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往相关的卷宗都收在皇后手里,四司又是只闭着嘴听候吩咐,却不愿向沐熹张口叙述以往的惯例,留给沐熹的只有空白。还好有着皇帝帮衬着,沐熹渐渐找到了些管理后宫的门道。因为这些看似不大的琐事却占据了沐熹一整日的功夫,别说照顾致宁,连空暇透气的时间都没了。尤其是下月中的中秋宴,沐熹更是无从下手。看着四司问这要那的,沐熹就气恼上头,忍耐不得,就甩了手丢下四司,径自去了后堂内室。
天气酷热,沐熹又是燥火难消,饮了两碗梅子汤,还气鼓鼓地喘粗气。皇帝进来的时候,沐熹正欲饮第三碗,皇帝立刻出声阻止,“再喝就伤身了。”话未说罢,就将手里的书册递到沐熹面前。
沐熹看了看皇帝,将信将疑地放下汤碗,接过书册,随手翻来,下一刻,沐熹就惊喜地笑了,忙问,“这是哪里来的?”
“母亲给的。”
“太后?”
“这些都是当年母亲操办后宫大小宴席时留下的录本,这几年的没法子找来给你,但前些年母亲那儿都是有抄本的,宫中宴席大同小异,所以这些个你应该能用得上。”
沐熹听得,更加欣喜地捧着抄本,“多谢陛下。”
“这下可不用抱着梅子汤牛饮了吧?”
皇帝的揶揄沐熹也只笑笑,下一刻就仔细翻看起来太后的抄本,还不时地往自己的录本上记着,没两刻功夫,沐熹就拉着芳晓菡晓商讨起来。看着沐熹认真的模样,皇帝顾自觉着,沐熹只是懒得做,上了手,也许还真是一把料理的好手。
…………
八月初的时候,沐熹提前回宫料理夜宴的事务。
这日一大早,沐熹向太后及皇帝辞过行后,又将致宁哄了好一会儿,而后乘着车撵回到了离开两个多月的皇宫。
傍晚,沐熹梳洗过后,散了头发着了单衣立在园子里吹风。这会儿的皇宫虽还是比行宫热些,但晚风倒是已经有了些凉意,衣袂和长发被略略带起,也染上了被风带来的桂香。沐熹享受这难得的惬意,闭着眼贪婪地又多嗅了几口桂香,方才满足地笑了。
菡晓从殿里过来,臂上挽着一件披风,走到沐熹身边后为她披上,道,“娘子可莫要贪凉。”
“嗯。四司呢?可都做好了?”
“分开一个个都唬住了。娘子这主意真好,把她们都带到皇宫来,好离了皇后,再引了她们互相猜忌。原先还以为她们四个同气连枝,好得更一个人似的,没想到,也是能离间的。”
“皇后擅权又霸权,她空着原该有的‘尚宫’之位,亲自管着四局,那四人谁都得不到尚宫掌权之位反倒太平。可她们却也从未忘记过,尚宫这位子不过是暂时空着,却并未给裁去。所以当你去告诉她们,我有意协理后宫并将尚宫之位填补上,自然会有人动心的。她们四人现在各自打着自己的算盘,既要衡量我与皇后究竟谁最终会赢,又要给自己谋划将来,暂且是不会给我添乱了,至少这中秋宴应该是能好好做成了。”
“嗯。”
“对了,明日去皇甫婕妤那儿瞧瞧,好给陛下回信去。”
“是,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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