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圃里,一个较小的身影不停地忙碌着。
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清辰将最后一株三叶青放进小背篓里。
第五日了,与小师侄的十日之约越来越近,清辰所接受的训练也越来越重。
这些天里,她早晨扎马步练功,接着练习针灸,下午识百草,晚上是师傅的指导。高强度的训练让清辰略感疲惫,但带给她更多的是兴奋。
她如饥食渴地吸收着知识,像一块海绵被放进了河里,疯狂地吸纳着河水,无穷无尽。这点让云和也感到惊讶,原本以为辰丫头只是聪明而已,没想到是一块蒙尘的璞玉,未经雕琢时,温和含蓄;精心打磨后,高贵芸籍。
清辰整理着下午的收获:满篓的药材,一边记忆着药材的外形,一边回忆相应的属性和功用。
五天前:
“学习最好的办法,是实践。”云和看着苦背医术的清辰,“今天下午起,你便丢掉医术,到药铺去吧。”
也就是说,清辰已经在药圃里倒腾了五天。药圃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几亩的土地,却装载着上千种药材。
以往药圃都是师傅在打理,清辰只能在边上看看,原因是…
有次清辰将药圃里一株佛手参的叶片弄残了,云和在心痛之下严明规定她今后都不能再碰药圃里的草药。据说那只佛手参已经有百年寿命,是清辰的奶奶级人物,放在市面上的价格上千万。当然,云和也不是惜钱之人,他那屋里,随便一样饰品都是能让古董界抖三抖。不过,药圃里的药材都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说没有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这次能在药圃里肆意放纵,清辰心底暗暗雀跃,终于可以触及到这些她肖想已久的宝贝了,干看怎么过瘾。
要说清辰的爱好,排在针灸之后的便是药理。
想起刚才师傅看见她在药圃狂拔草药,一张脸快黑的跟碳似的却还要强忍怒气的表情,清辰就觉得一阵舒爽。(咳咳,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哈哈。)
将草药小心翼翼地整理好,清辰准备回院里去了。她有个毛病,见到感兴趣的东西必将其翻来覆去弄个通透,所以在见到草药时会一个劲地“摧残”。
提肩,收带,抬脚,正要落地,一阵躁动从3步开外涌来。
她双眼微眯,左手一带,将捆在腰上的银针拔出。
“什么东西?!”清辰轻和道,“出来!”
半响后,周围没有一丝异动,若不是清辰的感官有着超出寻常人的敏锐,还真会以为刚才是自己的幻觉。
周围一股陌生的气息让她无法忽视。
“不出来么?”清辰的嘴角微挑,“那就试试银针的味道。”
话音刚落,一个异物向她扫来,带着疾风的喝鸣。
清辰神色一顿,微皱的眉头充分显示出她的怒气!
提气,左脚往后迅速滑动三步,在异物攻击到来时猛然将腰弯到90度,堪堪避过庞大的蛇尾。
没错,是蛇尾,刚开始没有发觉,划过眼前时看到的那巨大柔软的一根,不是蛇尾是什么!
因为年龄尚小,身体在下腰时不能支撑肩上的重量,一背篓的药材散落在地。
看着自己辛苦的成果躺在地上,清辰怒了!
去下捆在身上的银针,一把取下,几百根银针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甚是骇人。
周围又恢复了平静,清辰凝神,扫视着四周。
突然,一株半莲枝微微晃动,就是这里。
她十指一抛,银针从各个方向往半莲枝攻击,然后…
“啊!你个坏女人!竟然拿针扎我。”巨大的身体咻地呈现在清辰面前。
“是你们。”她看清来者后心头一松,是之前的那双头蟒,不过,这蟒成精了吧,都开口说话了。。。。。
“谁给你们的胆子,袭击我?”清辰露出危险的笑容。
“我们不是来袭击你的,我们。”之前那只头憨憨地说着。
“别跟她废话!女人,你抢走了我们的血色断肠草,这笔账我们还没算呢!”被清辰一针扎晕的蟒头一脸羞愤地怒吼道。
“哦?我怎么记得我们是公平交易的呢。”清辰说道。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跟你交易了?”羞愤的蟒头继续羞愤。
“喏,不信你问问你旁边那只头。”
大头愤愤地瞪了清辰一眼,转过身去,“弟弟,那臭女人·说的是真的么?”
“这个,这个。”
“说!”哥哥不耐烦的吼道。
弟弟身子一抖,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换来哥哥眼前一黑。
“你是猪脑袋么?不知道血色断肠草对我们有多重要吗?怎么就轻易给她了!”哥哥对着那颗低下的头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臭骂。
一旁的清辰打趣地看着兄弟二人之间的互动,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
“**是不是我弟啊,我有你这么笨的弟弟么!”骂声就跟蚊子叫似的在清辰耳边转悠。
“好了。”终于不耐烦的清辰打断了哥哥的数落,“说了是交易,你们想要什么,说吧。”
“百年佛手参。”
清辰有些诧异,它怎么知道自己有佛手参?
“不许耍赖,女人,你答应了的!”哥哥趾高气扬地说道。
纠结了半响后,清辰无语地看着拿着佛手参欢快离去的兄弟俩,怎么感觉自己被坑了呢。。。。
摇摇头,背上重新收拾好的背篓,往小院走去。
希望,师傅知道佛手参不见了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