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外这些可燃气体的走向,可以推测出,这种可燃气体似乎会自动朝有火光的地方流动。那么可以推测出,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还没有其他可燃气体刮进来的时候,已经有那么一小丝因为启动开关、摩擦而产生的可燃气体被吸入烛台的火光里了,造成了一点的火光倾斜。然后接下来门外的可燃气体一拥而上,将倾斜的火光更进一步点燃,并且使火苗在原本已经有些倾斜的情况下,再朝与门口相反的方向大幅度倾斜,从而造成了火焰龙卷风,也就是现在眼前这幅景观。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里应该有的不会是火焰龙卷风。当然这跟这里特殊的圆形墙壁也有一定联系,但是要是火焰是直的,单纯只是将竖直向上的火焰往前扑着的话,应该会因为被点燃的气体直直扑向气流正前方的圆弧形墙面而分成两股,分别卷向两边,形成两股流向不同、但大小基本相同的火焰龙卷风并排并列在一起。
而之所以是现在这道逆时针转向的火焰龙卷风,正是因为火焰在被点燃的那一刻是倾斜的,这已经帮它决定好了方向,从而造成了单股单向的龙卷风。
同时也因为当时的环境里,只有那道开关可以制造在那一瞬间使它火焰歪斜的气体——我的动作也确实会摩擦产生可燃气体,但开门时我所在的方向与气流流动的方向是相同的,我制造出来的可燃气体作用与开门后可燃气体的作用是一样的。只能起到对开门后可燃气体的助燃作用,而不能改变蜡烛上火焰的横向倾斜和整道龙卷风的走向。
至于为什么不可能是三个“小人”吹出来的气体摩擦产生的可燃气体。首先,这被喷出来的气体也确实跟这里的气体摩擦了,但是它不是同一种可以产生可燃气体的气体之间的摩擦,而是能产生可燃气体的气体和毒气之间的摩擦,这样是没办法产生可燃气体的,产生的还只会是毒气而已。
所以造成烛火在那一瞬间略微倾斜的原因,还是只能是因为开关而已。
所以很显然,开关的方向马上就被判断出来了——在从门这边,面对烛台的左侧方向。不然是不可能造成逆时针火焰龙卷风的。
我先是扶着墙壁努力在强风中保持平衡。然后扫视了一下墙壁、地板。发现确实没有什么特别明显有隐藏开关的地方之后,将目光转到了烛台上。
难道说?……
我松开扶着墙的手,朝烛台几步扑去。
抓住烛台的边缘扶稳身体之后,我又连忙快速松开手。然后将手放到地板上去降低手上因为触碰到烛台而产生的高温溶解。
这已经是第二次这手套上被我熔一点出来了。我不能再用它触碰什么滚烫的东西了。免得手套直接报废,那么身上的防菌服也会直接跟着一起报废了——我还不想这么快放弃这套防菌服。虽然我已经怀疑我自己染上了xiz的病菌,之前在那个“静止”房间里我也直接在空气中拉开过这防菌服的拉链。但我心底其实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的。说不定其实只是我多疑了呢?说不定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其实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糟。反正“静止”房间里面的时间是不流动的,那应该也包括细菌吧?就算我确实在那个房间里直接敞开过我的防菌服,但它们既然被冻结在那个时间点上了,应该也没办法飘进来的——我就是这样进行自我安慰的。所以此刻我还是挺看重我身上的防菌服的,除非非常必要我还是不想直接在这里的空气中暴露我的皮肤。
待手套稍微降温了一点,我连忙凑上前,仔细搜索观察着烛台上的各种装饰,试图寻找出什么跟原来相比位置变化了的东西,或者什么可能被用来作为开关的东西,却什么也没发现。
当我上下乱瞄的时候,却无意中注意到烛台上面的一个细节。
就是那截被放在金质烛座的小蜡烛。
那一小截蜡烛还是原来那样软塌塌的,仿佛一个瘫软的小人一般在那里站着。但这回吸引到我注意力的并不是蜡烛本身,而是盛放这截蜡烛下面的那台金器。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似乎在刚进来,看到这个金质的烛座的时候,我虽然因为着急弟弟的事而没有细看,但是还是有隐隐的印象记得……这上面装饰的金叶子……原本应该是朝上的吧?
而现在它们正在热烈的火焰照射下,静静地垂放在金器的两侧。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的表情立马就严肃起来——难不成,这就是所谓的开关?!
可是……我看了看已经被烧得炙热的金器,以及边儿上时不时崩出来的几道火焰,心下顿时就有点犹豫——这样的温度下,我身边又没有任何可以利用来远距离操作的道具,该怎么将它掰回原位呢?
毕竟我还不确定这套防菌服是否是防燃的,所以我不敢轻易伸手去做实验。况且这手套刚被熔掉了两小层,在我看来它应该不能再进一步承受更多的“灼伤”了。
可是我现在还能怎么办呢?弟弟那边是不能等的。这里又不是原来的那个可以让时间静止的房间。在这里,时间都是一分一秒,确切地流淌着的。我每多花一秒时间,弟弟就多一分危险——还是以成倍的速度增长的。
实在想不出解决方案的我,焦急之下还是直接简单粗暴地就拿手去碰烛座了。我眼一闭心一横,猛地伸手过去,一手扶着烛座一手去掰那几片粘连着的金叶子,很快就把它们移回了原位,也再一次把自己的手烫得嗷嗷叫。
幸好因为动作够快,所以手套还是没有完全地被我弄破——只是确实已经变得伤痕累累,防御力也降低了不少。
而神奇的一幕是——随着我金叶子的掰动,我头顶上的火焰龙卷风也瞬间消失不见了,空气中只残留着那股盘旋的烧焦的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