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宝根据首长指示,安排铁牛进吾平城蹲守,一定要跟小虎接上头,摸清湘兵独立团内部的情况和曹一莽跟县党部以及牛二与日本人的关系。尤其是对牛二搜集根据地的情报,破坏革命阵营,残害革命积极分子,卖身投靠日本人,成为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汉奸,对这种坏人,只要抓准机会,立即镇压。
铁牛在吾平县城蹲守了几天,哪见小虎的影子?几天过去,他一个人觉得在城里无聊,今天找来几个伙伴,带上‘小熊’,闲的没事就在城里逛游。
事也凑巧,正好就碰上了小虎,还没等铁牛正儿八经的上前打招呼,就被小虎一顿没头没脑的臭骂,还拿枪顶着他,气的铁牛脑袋一热,早把王进宝安排给他的重要任务,抛在了脑后,不依不饶的跟小虎较起劲来。
小虎和那军官走的没了影子,铁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想起那军官可能就是王爷爷给他说的牛二。这小子从药店出来,跟小日本拉拉扯扯弯腰点头的混在一起,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刚才撞上铁牛这几个半大青年,要不是小虎给铁牛挤眉弄眼的提醒,又把牛二连哄带劝的糊弄走,那今天这事就闹大了。
铁牛一想起这事,就觉得错过了一次绝好的机会,跟小虎没接上头,回去可怎么跟王爷爷交代呀?
他越想越气恼,他恨小虎不长眼,大天白日的跟他过不去,真是没事找事。
铁牛心一横,哪怕是尾随牛二和小虎进山,也要跟小虎接上头。他把几个伙伴安排到城东等他,要是天黑前不见他回来,就让伙伴先回村。他说完急转身,带着‘小熊’小跑着一路跟下去。
牛二在前大摇大摆的横着走,小虎紧随其后。俩人从这个店里出来又进另一个店,一会儿的功夫,小虎前抱后背了好几个包裹,最后没办法,他把枪当成了扁担,两头挑着包裹担在肩上,晃晃悠悠的一路顺着大街走下去。
铁牛老远跟在后面,看他俩进了客栈,他不敢跟进去,躲在客栈拐角的隐秘处,眼睛盯着客栈的门,连眼都不敢眨,就怕小虎突然出来,一旦错过了,那才叫后悔呢。
牛二回到客栈翻躺在炕上,小虎赶紧跑过去把牛二的马靴脱掉,一股熏人的脚臭,顶的小虎紧皱着鼻子憋住气,放下马靴急走两步,到了门口才喘过气来。
躺在炕上的牛二喊道;“猪娃,你把那几个包袱都拿到炕上,一个个打开给我看看,我挑几样顺眼的你送给野藤先生,记住,路上小心,可别半路弄丢了,要是有个差错,小心老子崩了你,听到了没有猪娃?”
“是是,长官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得叫你满意,一定一定。”小虎跟随牛二已不是一天半日的了,学的很乖,牛二也很满意。
牛儿找出一只从店里抢来乾隆年间的白玉鼻烟壶,还有一些日本人喜欢的古物,包成一个包裹,小心的交到小虎手里:“你小子走路多长长眼,要是完整的把东西送到,回来老子带你下馆子,要是你......。”
“长官,要是我把事办砸了,你就一枪崩了我。”小虎提前把这句话送上去,免得从牛二嘴里一遍一遍的说出来,叫人听着烦。
小虎把枪斜背在肩上,抱着包袱出了房门,回身又关上。
铁牛一直躲在墙角,不眨眼的盯着客栈的门口,眼睛盯得酸痛,刚想抬起手背擦一下,突然看到小虎从门里出来,他‘霍’的窜出来,笑嘻嘻的还没张口,就被小虎使眼色止住,手在身前往后指了指,率先朝前跑去。
铁牛摸不着头脑,刚想跟下去,从门里走出一个人,正是牛二。铁牛装着走路的行人,往小虎相反的方向走去。
小虎在前面一路小跑连头都不回,牛二在后大步紧跟,铁牛掉转头紧随其后,三个人各有心思,分别怀揣着谨慎、多疑、执着,一路走下去。
快到野藤的药店门口,小虎特意的站在石阶上顿了一下,然后进了门。
狡诈阴险的牛二,站在不远的地方,抽出烟卷点上火,不紧不慢的吸上一口,嘴唇一噘,吹出一个烟泡,消散后又吸一口,这次连续吐出几个烟圈。
铁牛一会儿盯着牛二,一会儿看向药店门口,生怕这俩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掉。
过了好长时间,牛二有点等得不耐烦,抬起脚步准备进去看看,这时小虎提了个白柳条编制的小巧篓子,后面跟了一个年轻姑娘,这姑娘白白的皮肤,头发卷在头上,形成一个发髻,穿了一件白底红花和服,脚下白袜子蹬了一双木屐,正和小虎说笑着走出来。
这日本女人身材苗条,长相俊俏,皮肤白皙,涂脂抹粉的再一打扮,更显得妩媚动人。就是走起路来,身子前倾,脚步很快,不像是在走路,好像一直在小跑。脚下木屐敲打着地面‘啪嗒啪嗒’响,老远就会听到,不用问,准是个日本娘们走过来了。
站在一边的牛二,眼睛贪婪的在野藤纯子身上滑来滑去,口水顺着嘴角都流出来了,他几次想......,可一想到野藤正儿,那张阴险狡诈笑里藏刀的脸,就浑身哆嗦。
牛二强咽下一口唾沫,回转过身发现一个大男孩躲在墙旮旯,眼都不带眨的盯着纯子和小虎,他趁铁牛不注意,悄悄的绕到铁牛身后,突然拽住他的耳朵,恶狠狠地骂道:“小杂种,胆子不小呗,还学会了跟踪,在这偷看什么?快说,你是不是共军的探子?”
铁牛疼的猛一甩,捂着耳朵跳脚刚骂“我x你......”,一看是穿着军装的牛二,戛然顿住,吓得后退几步,转身就跑。
牛二追了一阵,累的上气不接下气,追了一会儿,不见了铁牛的影子。他扶着墙角牛喘的骂道;“小王八蛋跑的比山上的兔子还快,你下次再落到老子手里,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再枪毙你,哼,他*的。”
在前面拼命逃跑的铁牛,绕着城里的街道胡同,左转右拐的很快甩掉了牛二。
他回头四下看不到牛二追上来,才受惊似的蹲在一家门楼一旁,大口喘着粗气,庆幸自己甩脱了汉奸牛二。
小虎提着篓子跟在纯子一边,每当纯子看好哪样蔬菜或是别的东西,他就上前问明价钱,也不讨价的给买下,装进篓子里,纯子笑殷殷的付过钱,嘴里不停的说着‘谢谢,给你添麻烦了’。
再说牛二把铁牛给追丢了,心情极坏的往回走,可一想起白皮嫩肉野藤的妹子纯子,心里就痒的难受。他真想......。这心是有了,却没那胆,牛二强压住那肮脏的**,怏怏的回到客栈。
他身子往炕上一摔,大声吼道;“掌柜的,你他*的死哪去了,没看到老子回来了吗?还不快过来伺候,找死啊?哼,你信不信,你要是伺候的不好,老子就一枪崩了你。”
客栈曹掌柜听到吆喝,赶紧跑到近前,满脸堆笑的问道;“牛长官,您有什么吩咐,我就是头拱地也会把你交代的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叫你满意,您说您说,我洗耳听着呢。”
牛二半躺在炕上,斜眼看着曹掌柜:“嘿嘿,你他*的还真会说话,我要个黄花大闺女,你立马给我找来,你要是找不来,我就一枪......。”
还没等牛二把后面“崩了你”说出来,他赶紧磕头捣蒜满脸苦楚的摆手回道;“牛长官,这玩笑开不得,您别说是枪毙了我,就是把我五马分尸,嗨嗨,我也帮不上您这个忙,小的不才,担不得如此大任,担不得、真的担不得。”
牛二‘哈哈’大笑;“我他*的就知道你不是这个材料,滚滚滚,赶紧滚蛋,你下去给我弄几个好菜,一壶好酒,再找几个以前常来伺候我的小娘皮,要是老子乐呵的舒服了,赏你,要是弄得老子不痛快,我就一枪......。”
曹掌柜赶紧接话“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说着退出了屋子,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赶紧给牛二操办下去。
小虎陪着纯子买完菜和应用的东西,回到药店,野藤正儿见到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小孩,你的哪里人,家里什么的干活,牛二跟县党部来往的有没有,快快的说来。”
“太君,我的王家集,爹妈农民的干活,牛长官大大的好,县党部来往的没有。”小虎以前在老远见过几次,这是第一次正面见到野藤,听他这么一问,吓得小虎浑身哆嗦,他话音都变了,就怕一个应承不好,丢了自己的小命。
小虎怕野藤再纠缠,赶紧转身问纯子:“纯子小姐,你要是没有事我就回去了。”又对野藤弯腰鞠了一躬,不等纯子答话,小虎赶紧退出药店,走在回客栈的路上,还不时地拍打胸脯,他是被小日本吓坏了。
野藤自从在吾平县城开了这家药店,生意好坏他不上心,经常召集在县城里的日本人在他家里聚会,这些日本人有的有生意可做,有的就是他们看家护院的浪人。
这些浪人身穿和服,腰捆布带,脚踏木屐,一把日本武士刀插在腰布带上,走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见了好东西就抢,看到女人就百般凌辱调戏,伤人砸物无恶不作,简直就是县城里的一群混蛋。
县党部睁只眼闭只眼不敢去理会,县长有心治理,几次出手,家里人背后多次遭到日本人的威吓,孤掌难鸣,迫于日本人的淫威,县长带着家人不辞而别,回到老家宁肯种地,也不当这个窝囊的县官,以至于吾平县没了县长。
日本人野藤瞅准这个空缺,找了几个县城富商,想推出一个能为他们效力的傀儡县长,却一直没有如愿。
他经过多次缜密小心的接触牛二,摸清了他是个阴险狡诈贪婪的家伙,最后决定利用牛二,实施一个大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