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问了周明珊的结果,也只不过是得到了“太夫人喜欢礼佛”这样一句话。
无奈之下,顾氏只得满心失望得回了十字胡同。
不过,想到能见到京城有名的显国公太夫人,她还是一阵雀跃,赶紧把事情告诉了袁家当家人。
“你说什么,你要去显国公府?咳咳……”袁文恺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直呛得咳嗽连连。
顾氏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大的反应,赶紧上前帮着他擦拭着衣服上的水渍,微笑着解释,“是啊,徐太夫人不是和婆婆是姐妹么?咱们到了京城,作为小辈总该去问个安。”
“胡闹!”袁文恺一挥手,拂开顾氏的胳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道,“你知道什么?那是……”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好说,转而问道,“这是谁给你出的馊主意?”
顾氏一滞,强撑着笑道,“是妾身自己的一点想头。”
虽然是袁氏建议她去的,可她也觉得这主意很好,她早就该这样做的,可老爷现在为何又是这样的反应?
袁文恺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沉声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从现在起,赶紧把那个念头忘掉,想也不要想。”
“老爷,您这是为何呀?”
“不为何,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袁文恺说罢,一甩袖出门去了。
留下顾氏一个人站在原地,恨恨地捏着手指。
“百草。去看看老爷去了哪里?”
百草应声而去。
不一会儿,她便回来了,慢慢挪上前。期期艾艾道,“回太太,老爷去了钱姨娘那里。”
“贱婢!”顾氏低低骂了一句,狠狠地握紧拳头,直到掌心传来刺痛,才略松了松,沉声道。“方才见老爷晚饭用得不多,待会儿吩咐厨上准备些夜宵给钱姨娘那儿送去!”
百草福了福,低头应了声“是”。
“行了。你去吧,按照我之前的吩咐把东西收拾好。”
直到百草退出去了,顾氏才一步一步走到妆台前坐下,缓缓得从头上把发簪、花钿等几样金饰一件一件卸下来。然后用牛角梳一下一下缓缓得梳着头发。
老爷已经很久没像今儿这样给她没脸了。到底她说错了什么或是做错了什么?
不过就是说去显国公请个安而已,用得着发火么?难道是那个贱婢又在背后排揎她?
哼,小贱人,不过是不想和你一般见识而已,难道以为我是怕了你么?到让你快要骑到我的头上来了,改日有的是机会收拾你!
至于显国公府么?
老爷不去也好,只她们女眷先去问个安,探探口气也好。
思量了大半夜。直到三更鼓过,顾氏才昏昏沉沉得入睡。
翌日。用过早膳,也不告诉袁文恺和袁巍、袁峥爷几个,顾氏带着连氏以拜访旧友为由,出了十字胡同往显国公府而去。
不过一个多时辰,马车又顺着原路驶了回来。
“娘,小心点。”连氏先下了车,刚站稳,便赶紧伸出手欲扶后面的顾氏。
顾氏阴沉着脸,避开连氏的手,自顾由百草扶着下了马车,脚下不停地往后院而去。
连氏讪讪得收回手,由自己的丫头扶着赶紧跟上去。
“行了,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一进屋,顾氏便打发了她。
连氏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些许惶恐之色,小心翼翼得讨好道,“娘,坐了这么久的车,想必您也累了,要不媳妇儿给您捏捏吧!”
“不用了,”顾氏摆了摆手,“我这儿还有百草她们呢,你先回去吧!”
“是,娘!”连氏咬了咬唇,低下头泫然欲泣得慢慢退出了正房。
这下可坏了,娘肯定是生气了,可当时她也是没办法啊!
想起方才在显国公府的情形,连氏便又尴尬又委屈,徐太夫人对她们冷冷淡淡,可是婆婆却非要巴上去,还要她也去讨好,可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啊?
娘到底是为何要去显国公府啊?
“什么,你们竟然去了显国公府?”听到妻子的抱怨,袁巍坐不住了,“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拉着连氏问道,“怎么回事,娘叫你去的么?那边说什么了?”
见到一向冷静自持的丈夫居然如此失态,连氏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才愣愣答道,“是娘叫我去的啊,那边也没说什么。”
末了又在心里加了一句,“人家都不太搭理她们,能说什么呢?”
可丈夫的反应如此奇怪,难道两家原先有过节,婆婆不知道么?若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坏事了?愈想愈着急,连氏不等袁巍回答,便赶紧把在显国公府的事儿说了一遍,又问道,“显国公府到底怎么了?”
见连氏满脸着急害怕,袁巍心下暗叹一口气,不动声色得笑了笑,答道,“没什么,只是一时间有些奇怪而已,上次我和二弟也去了的。”
“哦,”见丈夫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连氏差点以为方才是自己看错了,可既然丈夫这样说,那应该是有些不可说的事儿吧。
她向来有自知之明,不该问的就不问,做好分内之事就好。
见连氏不再追问,袁巍稍稍松了口气,这些陈年往事原本告诉连氏也没什么,只是父亲似乎对此事一直讳莫如深,他也不好违背。
其实,在他看来也没什么,不过是上一辈人之间的恩怨,想来徐太夫人应该不会那么斤斤计较非要找他们出气的。
上次姑妈要他们兄弟俩去显国公府拜访之时,他本以为太夫人会问起祖母,不想她居然没提,看来也许心里还是有些怨恨的,可就是再怨恨,太夫人不也没有对他们说什么。
而今日母亲去显国公的目的,他也能猜到几分,想必是听了二弟说了四表妹之前的那些事,又知道黄宗毅先生也在显国公府,便想着去联络联络感情,看能不能让二弟再得些助力。
母亲居然会有这样的主意,饶是袁巍再淡定,也有些反应不过来。
黄先生是何等人物,那可不是普通的坐馆塾师,怎么可能由着人指使,母亲真是糊涂了,怪不得人家是那种态度,更何况祖母和徐太夫人还有那样的过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