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提醒的贾欣怡。
前世此时,皇长子重病不起,没过多久便去了。
悦贵妃也因此一蹶不振,后宫中由皇后一手把持.知道显庆帝不喜欢她,苏娴便想法设法利用别的妃子,而她周明珊正好就是那些被利用的可怜虫之一,最后甚至还替皇后生了个儿子。
虽然不知道前世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不外乎就是那些害人的招数,现在她跟贾欣怡合作,保住了皇长子,再有悦贵妃这个助力,皇后那边肯定焦头烂额了。
“春桃那边查得如何了?”想明白了这些,周明珊转而问起长生之事。
“婢子私下里都问过了,春桃那丫头平日沉默寡言,也没什么亲近之人,每日做完自己的活儿便回家,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此事关系到三奶奶的清白,红云和堆香都是用了十二分心思去查的,甚至连红云大哥也被指派了不少任务,可到现在都查了两三天了居然没有任何进展,她们自己都愧疚得慌,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说到最后甚至连头头都不好意思抬。
周明珊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责怪的,这事儿若是一下子就能发现端倪,怕是幕后之人也不敢轻易出手了。
春桃一家都是母亲的陪房,她父母早逝,她做这事儿如果是为了钱也说得过去。可红云她们早就把她屋子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见着什么余财,似乎连平日的月钱也花得一干二净。
排除了这个。一个女孩子做这种事,如果不是为了自己。那就只能是为了别人,可又有谁能值得她如此卖命呢?
微微眯了眯眼。她突然心里一动,吩咐红云,“往她曾经住的庄子上细细查访,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红云眼睛一亮,脆声应了,就要往外跑。
“等等,”周明珊叫住她,“我爹这几日在忙什么?”
“三爷除了当值,似乎就只见了王嬷嬷几面。别的也没什么了!”红云想了想答道。
王嬷嬷?
周明珊不解,在这个时刻,父亲见王嬷嬷又是为了何事?
她又问红云,“罗姨娘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个,这个……”提起罗姨娘,红云有些为难,吞吞吐吐道,“听那院子里的小丫头说,罗姨娘成日叫嚷着若是三爷不给她个交代。她便要去告御状,便是死了也要拉个垫背的!”
告御状?
周明珊嗤笑一声,她倒是也会想,就是不知道父亲会如何交代了!
“不用管她。只要不出大乱子,由着她喊去!”
红云点头,她也觉得那罗姨娘不需要顾虑。她想了想又朝着春晖堂那边呶了呶嘴,“那边的怎么办?”
这次流言事件背后少不了杨氏姑侄的推波助澜。前一阵儿居然还上门来当说客,真是没脸没皮了。
周明珊想也没想。“也不用管,看看她们到底要如何?”
不是她自大轻敌,而是这件事一直都透着古怪,按说既然杨氏姑侄有了那样的想法,就应该要有所行动才是,可到现在为止,除了之前告诉周明珞周明珂落选的因由,再就是此次在流言之事上插了一脚。
这个样子,就好像是她们根本志不在此,不过是捎带而为罢了。
既然如此,她当然要耐下性子,看看她们到底要耍什么花样了。
三爷周泽终是被罗姨娘惹得不耐烦了,在腊八前夕,三房一家人一起用过晚饭之后,决定要了结长生之事。
“不相关之人都退下去!”周泽脸沉沉得吩咐道。
周明珊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暗自冷笑,都到这时候了还要做这种样子,到现在为止还有不相关之人么,怕是都知道了罢!
她就不信前几日母亲被诟病之时父亲不知情,却根本没发一言。
见屋里只剩下了三房的几个主子以及前几日被关起来的春桃,她扫了一圈,上前坐到了袁氏身旁。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颇为烦恼,父亲周泽近日脸色很差,眼眶下居然还有一圈阴影。
“好了,关于长生之事,已经基本查实,确系春桃所为,不过——”他顿了顿,把目光放在袁氏身上,“身为主子总有疏忽之过,为了公平起见,即日起便把三房的对牌交由红袖掌管……”
“且慢!”
突然被打断,周泽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待看清是周明珊之时,才忍着问道,“珊姐儿有何事?”
“这就是父亲所谓的交代么?”
夺了主母掌管中馈的权利,交给一个妾室,这是哪家的做法?
周明珊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周泽身旁站定,紧紧盯着他,“父亲是认真的么?”
周泽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周明珊缓缓笑了,“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父亲应该查清楚再定罪,毕竟一个妾跟主母还是大有区别的!”
话音一落,旁边的罗姨娘脸上顿时就像开了浆染铺子,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五颜六色十分精彩。原本听说三爷把对牌交给她,她还请高兴,眼看就要过年了,各处的庄子、铺子都要来交账,虽然府里现在没分家,但是趁着这机会还是大有油水可以捞,玲姐儿琪姐儿马上就就要说亲了,到时候她总得给她们多准备准备。
至于长生之事,她也有些疑惑,按理说,以她这么多年对袁氏的了解,袁氏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儿来,可三爷查了这么久有没查到别人,所以当三爷跟她说就此了结,她便接受了这个结果。
“爹……”
“放肆!”
周明玲和周泽的声音同时响起,看向周明珊的目光都带着寒意。
这几个月,周明珊一步一步看着父亲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心底早就没了期待,甚至连怨恨都没有了!
她微微翘了翘嘴角,如此急不可耐么?
不着急,她有的是耐心。
“既然父亲不相信,那女儿便让父亲见个人!”周明珊说完便让红云把人带进来。
“老奴见过三爷、三奶奶!”
进来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婆子,缩手缩脚的,一进门便跪在了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周泽皱眉,看了周明珊一眼,又看向那婆子,“你是谁,在哪儿服侍?”
“老奴姓姜,别人都叫樊富家的,是东山庄子上的。”樊富家的说着哆哆嗦嗦又磕了个头。
东山的庄子正是袁氏的陪嫁,而春桃也是从那个庄子选上来的。
周泽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看了一眼春桃,然后以眼神示意周明珊解惑。
周明珊挑眉一笑,走到樊富家的身边温声道,“不要怕,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声音具有安抚力,樊富家的终于慢慢不抖了,把先前发生的事儿缓缓道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