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琴浣站起身,语笑嫣然道,“我认得你们剑峰于长老,他让我来的。”
“于长老?”聂长老眉头一皱,微微想过之后面色继而大变,“你……你是……你是……”
琴浣点点头:“是啊,我就是。”咋滴,反正来都来了,要清蒸还是红烧尽管说!
聂长老摸了把胡子,眯起眼笑了:“嗯——长得不错。”
不错你妹!
看到这小丫头如此不敬,聂长老身后的弟子哪能容忍,为首的白衣少年便瞪她道:“小丫头,好生轻狂。”他们自然知道玄臻的来历,可是却不晓得琴浣是哪号人物。
她哪里就轻狂了?
琴浣抿抿小嘴,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本来就是玄臻的拖油瓶,不该为他徒增麻烦。
玄臻却不嫌事大,对那弟子冷冷道:“我们三人说话,你为何插嘴?聂长老,你教下不严,难怪这些年在剑峰依然屈居姜峰主之下。”
“你……”聂长老气得胡子一鼓。最后看了眼琴浣,便只好压下心里这口气,“二位请随我来吧。”他指端往空中划过,指向二人,琴浣与玄臻的掌心便出现了护山大阵的通行印记。
玄臻说得一点没错,聂长老自入青瑶法宗,好不容易熬过几百年到剑峰长老的位置,却一直以来都被峰主姜云死死压制,而他的修为更是寸步难行。这次荀越带着明太秀下山执行门派任务,却不料这任务再三生变。导致祸及多名修者,而因为仙田之事,其他门派对青瑶法宗也是颇多微词,这都是他这个长老没有事先调查清楚这个任务危险等级的原因。所以最近,掌门正罚他看护护山大阵,每日巡查各个阵眼,好不窝囊。
有了通行印记,玄臻就不用大显神通毁了护山大阵。琴浣心里暗暗松口气,但也有点小小地遗憾。哎,看不到青瑶法宗的这些人大跌眼镜的样子了。
两人跟着聂长老入了山门。尽管琴浣心中有所准备。这青瑶法宗内里必定别有乾坤,可是还是被吓了一跳。进入护山大阵之后,一些幻想便会消除,映入眼帘的便是连绵不绝的仙山缥缈浮立。脚下海水腾腾。山中雾带袅绕。隐约还可见青瑶法宗的弟子们御器飞行在各个山峰之间。
聂长老心有愤愤。所以当然不会为他们介绍什么。
路过几座山峰,最中间的便是剑峰。跟琴浣想象的不太一样,所谓剑峰。就算长得不像一把剑,起码也得是怪石嶙峋,外表看上去犀利巍峨的吧?可面前这座,巍峨有余而犀利全无,漫山树木苁蓉,温和如一个老人。不过倒可见位于山顶的剑峰大殿跟坐落在山腰上星星点点的各处房舍。
他们走到近前,很快便有弟子从传送法阵中出来。礼貌地向聂长老俯身行礼:“聂师叔。”
“嗯,掌门可在?”聂长老问道。
弟子回道:“掌门有令,请玄臻少主先移步玉峰歇息,一切等越师兄明师兄回来再言不迟。”
“嗯,”聂长老拂袖挥退弟子,目光含笑地往玄臻看过来,“玄臻少主,这边请。”在他眼里,这算是明掌门故意给玄臻难堪了,到底让他消了点气。
居于长老他们说,这玄臻如今的境界深不可测,或许已经到了化神之境也说不定,所以他贸然不敢惹怒他。
玄臻面无表情地随他去了,琴浣落后两步,往剑峰看。此刻站在山脚下,那山和蔼可亲,至少也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吧?怎么他们一来,就给这么一下下马威,连见都不见玄臻一面?要知道,当初可是青瑶法宗死活要让玄臻入他们门下的。
是了,现在玄臻已经来了,所以他们必然以为已经死死握住了玄臻的命脉。
琴浣有点郁闷地跟上玄臻,九头凤骄傲地落在玄臻的肩头,对青瑶法宗的一切不闻不问,仿佛一点兴趣都没有。她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
玉峰是青瑶法宗专门用来招待外派来宾的地方,这里在每三年举行的一次门派大比之时最为热闹,平时也不过是叫几个外门弟子打扫打扫而已,很是冷清。
也不知是不是聂长老故意的,前往玉峰的路上正好经过大比场,那里矗立着一座巍峨的镜光碑。为啥叫镜光碑捏?因为琴浣看到那碑上就刻着这三个字。除了这三个字意外,碑上挂着一溜脸盆大小的圆扁石头。
“那是什么?”她偷偷问九头凤。
九头凤睁开一只眼瞅了瞅那边,懒洋洋道:“是镜石,回溯时光,记录事件的法器。”
“很贵?”
“那倒不是,这样大小的镜石大概值个几万灵石吧。”
喵了个蛋,几万灵石还不贵!
“还有比这更大的镜石?”
“有啊……我们玄家就有,刚好就记录了少主协同重冉与延泷大战的景象。什么时候回去,我就带你去看。”
露天放映啊……
琴浣点点头,可是这么多镜石挂在镜光碑上是何意?
她没想着问聂长老,聂长老自己却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每次门派大比的最后一场都会有镜石记录下来,哪个门派得胜,这镜石便会挂到哪个门派的镜光碑上。这便是镜光碑的由来。”
哦——所以,青瑶法宗得了这么多的冠军?
这些原来都是奖牌啊!
琴浣忍不住开始数镜石的数量:“一二三四……十五十六……三十七……四十八……”妈蛋,眼睛花了。
原来这聂长老是在显摆青瑶法宗的实力?是警告他们不要小瞧了他们的弟子吗?
玄臻可不会像琴浣那么傻去数镜石的数量,而是大袖一挥,那些镜石便开始启动,回溯时光。一幕幕大比时的景象便同时出现在各块镜石上,差点闪瞎琴浣的眼。
各种仙法符术阵法相继出现,看得人眼花缭乱。
琴浣瞪大了眼,这才真正接触到正统修真里的奇妙。
“无趣。”玄臻摇摇头,再一挥衣袖,那些影像就都消失了。
而聂长老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