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乃酱,对那个轻音乐同好会有信心吗?可是之前巡可不是这么和我说的哦,感觉姐姐的情报搜集出现了一些误差呢!”雪之下阳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
“这个,我的确有提到过雪之下同学可能会把轻音乐同好会排除在最后的表演名单之外。不过雪之下同学本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城廻会长很着急地解释着,不知道是向雪之下阳乃解释,还是在向雪之下雪乃本人解释。
“让由比滨去观察轻音乐同好会,并不是为了给轻音乐同好会制造麻烦,而是用他去督促轻音乐同好会能够妥善地达成自己的目标,仅此而已。归根结底,执行委员会的任务不就应该是尽量应援每一个社团,让他们发挥得最好吗?”雪之下低着头,没有看向她的姐姐,也没有看向我。
严格地说,她背叛了。她没有说谎,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黄花。让我去监视轻音乐通话会,当然不是刻意地去给轻音乐同好会制造麻烦,而只是给我一个能够让我更好地发挥作用的空间——这其中我能够做多少文章这是由我自己决定的。执行委员会的任务当然也是应援社团,这个社团当然也包括轻音乐同好会,这句话也没错。
但是,这些话合起来,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这个谎言的问题在于,雪之下雪乃本人对轻音乐同好会的态度。
现在她的这番发言,无疑是站在支持轻音乐同好会在文化祭上演出的方向上来说的——为了不让雪之下阳乃的管乐队登场,她会尽自己一切的可能去应援轻音乐同好会。而这一点,和我的目的不完全一致——也就是说,即使轻音乐同好会不能够达成她的既定目标,她也会让轻音乐同好会的节目通过审查。因为,她已经把自己和那个社团绑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这无疑是一种背叛,是一种对我与她的合作的背叛。
在说出这番话时她朝我投过来的犹豫的眼神,大概也是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背叛吧?
“撒,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呢!”雪之下阳乃的表情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依然是那种让人觉得虚假,却依然讨厌不起来的笑容——这种笑容丝毫不因为自己的提议被拒绝而发生变化,“本来还想帮雪乃酱一把的,但是雪乃酱果然是一个独立的好孩子,不需要姐姐的帮忙啊,是这样吗?”
而看上去在于雪之下阳乃的这番争斗中获胜的雪之下本人,则好像一只受伤的狮子一样,一时间恼怒地抬起头,就像想要咬自己的姐姐一口一般,但是她最后还是低下了头。
只留下城廻会长有些尴尬地站在两人中间:“其实我也只是稍微注意到有志团体的人数可能不够,不过如果雪之下同学有意见的话也没办法,但是——”
“——有志团体的问题,我会解决的,会长不用担心。”
那一瞬间,我注意到,雪之下的语气,恢复到了今天刚刚开始执行委员会议时的那种疲惫的,冷漠的语调当中。
“这个,好吧,雪之下同学不要太努力了,彩羽也可以帮你的哦!”城廻会长无奈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雪之下身旁的一色,说道。
“——不过姐姐果然还是不想放弃呢!”然而,就如同一个大魔王一样,雪之下阳乃再度唯恐天下不乱地插嘴说道。
“不是说了姐姐的演出是多余的了吗?”
“但是雪乃酱也只是说了对轻音乐同好会的表演有信心不是嘛?有信心,不代表那个轻音乐同好会一定能够通过审查——如果轻音乐同好会无法通过审查,那姐姐的演出不是就有机会了吗?所以我可以事先练习一下不是吗?对了对了,轻音乐同好会要唱歌,那我这边是不是也应该找一个歌姬啊?”
“如果是练习的话,就随你的便了,这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
“嗯嗯,这样就好呢!那过几天我再过来看看——哦,由比滨弟弟,可能过几天要叨唠你一下了,毕竟你才是直接负责观察轻音乐同好会的那个人,直接问雪乃酱,可能我又要被雪乃酱责怪了,还是直接和你联系比较靠谱,不是吗?”
“我想,我不一定能够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啊,雪之下前辈。”
“还是这个如此疏远的称呼啊,在这种时候还是要保持距离,我应该说由比滨弟弟你是聪明呢,还是过于谨慎了呢?不过——”雪之下阳乃的声音转了一个很高的,很长的弧度,“——这种样子,倒是并不讨厌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猎人在面对一个稀有的但是又难以捕捉的猎物的时候的那种让整个人都燃烧起来的兴奋的感觉,让我不寒而栗。
“对了,雪乃酱的左边的位置是谁呢?怎么一直没有看见,应该也是执行委员会的重要成员吧?”
“回班级去了。”
“啧啧,不是在和雪乃酱赌气吧?”
“她没有和我赌气的资格。”
“呀啦呀啦,雪乃酱这边就是太自信了啊,你应该和由比滨弟弟现在的情绪中和一下才好。”雪之下阳乃伸了伸懒腰,随口说着让在场的人都无法应对的话。
“那么,就这样了,过几天我会去骚扰你的哦,由比滨弟弟。还有,雪乃酱也不要让我太过失望啊!”
完全无视了在场的众人的讶异的,不满的目光,就和她出现时一样突然,雪之下阳乃的离去也毫无征兆。
她没有在教室里待太长时间,然而,对于在场的所有人造成的影响却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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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主动要求雪之下对她的背叛做出解释。当然,如果她主动向我提出抱歉,那我会理解她的做法,随后,彻底与她分道扬镳——无法通过执行委员会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那至少,在一色的帮助下我现在得到的观察员身份,也已经足够我发挥我的作用了。
这一次,雪之下雪乃就和她之前犯错时一样,被自己对姐姐的敌对的情绪左右了判断。我原来认为我和雪之下的那番对话多少可以让她恢复一些冷静,但是她显然不擅长应对她的姐姐。在表明的冷酷之下,内心深处是慌张和迷茫,否则她也不会看似冷静地做出那个把自己和轻音乐同好会绑在一条船上的决定。
她现在在执行委员会的绝对主导权,是建立在一色的对她的服从之上的,而一色对雪之下的妥协,是我劝说下的结果——而我的目标,是轻音乐通话会,是北原春希。她的这种做法让她直接和我处在了对立面。诚然,她可以继续用一色想要的名誉来笼络住一色——这看上去对结果影响不大。但是,她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一色彩羽的心中的复杂的想法的。
与我的分道扬镳,可能导致的她的更深层次的“统治”的垮台,我相信她不是不知道——但是,她却依然这么做了,就好像是仅仅为了和自己的姐姐赌气一样,她就这么做了。
这也就更加进一步证明了我的判断——理智如雪之下,也会有自己的命门,也无法始终保持自己对行为的最准确的判断。不完全由我掌控的行为,毫无意义。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不能把自己的目标寄期望于任何其他人的“配合”。我要做到的,是让所有人,按照我所期待的行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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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像之前那样与雪之下和一色一起,最后离开执行委员会的教室。
和其他执行委员一起,在完成好自己的工作之后,我准时离开了——我能够感受到,在我离开的时候,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都有朝我投注目光过。但是她们谁也没有阻止我。这倒是一个贤明的判断,我现在面临的问题可不是她们向我道歉就能够解决的问题。
离开教室的第一时间,我给冬马和纱发了一封邮件。
“尽早地,第二音乐室旁边的通往天台的楼梯,我需要和你见面。”虽然有些无礼,但是,如果是冬马和纱的话,她倒是应该明白我的想法。
果然,冬马和纱没有让我等太久——虽然出现在我面前的她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满。
“如果你能够在见到我的时候稍稍露出一个笑容,我会很开心的。毕竟作为合作伙伴,在谈话的时候能够露出一个友善的表情,比什么都重要,不是吗?”
“你知不知道你给我发的那封邮件差点就被那个家伙看见了。还有,用这种语调把我从第一音乐室里叫出来,我能够对你不发火,已经是一个奇迹了知道吗?”冬马和纱双手抱胸,靠在楼梯扶手上,压低着声音,但是又想要咆哮一般地说道。
“所以我没有给你打电话,如果打了电话,那估计就不是‘差点’被发现,而是完全暴露的问题了吧?另外,你能够这么及时地赶过来,这说明你也能够意识到我要找你的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大概吧?大概能够明白你要说什么。”冬马和纱挑了挑眉毛,说道,“你要过来监视我们了?在执行委员会那边,你果然挺有影响力嘛?”
“饭冢部长已经和你们传达了这个消息啊?不过这里我多问一个问题,按照你刚才的说法,北原前辈他在第一音乐室里,这一回,他为什么不亲自去和雪之下谈判呢?”
“我怎么知道?我就记得那个家伙和部长说了‘这一次没太大问题的,我和学生会长都说好了,只是去走一个过场。而且你也应该和雪之下同学说几句话,化解一下矛盾’之类的话,部长最后也就无奈地过去了。我是不知道部长和那个雪之下到底有什么矛盾,不过春——嗯,北原不用过去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也算是省了我一点心了,他的吉他水平实在是太烂了,如果不抓紧时间练习的话是根本无法达到在文化祭上演出的程度的。”
“——从我的角度来看,这是喜闻乐见的,你明白这一点吧?”
“但是从我的角度来看,这就很困扰了啊!”
“不过求同存异就行了,我们的目标当然不完全一致,但是我们至少有相似的目标,这就是一件好事——下一个问题,小木曽前辈,最近在轻音乐同好会怎么样?”
“小木曽的话,”冬马和纱露出了一个犹豫的表情,“你也知道,我不擅长应付小木曽,而且作为歌手,她实际上应该是最轻松的那一个,她的唱歌水平本来就很不错,现在的问题是北原的进度太慢了,所以她几乎没有机会和我们合作。在我们练习的时候,她也就在旁边看着,嗯,思考着什么——当然偶尔她也有一个人去卡拉ok练习。大概就是这样。再有就是那个家伙一直在说什么‘感觉很对不起小木曽同学’之类的话,然后小木曽一直在解释‘没什么’就是了。”
“你有些不满吧?”我调笑着看着冬马和纱。
“我相信你找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话的。”她抬起头,反驳道——这倒是让我有些惊讶,即使是脾气暴躁如冬马和纱,这个时候也已经学会了一些反制技巧了。
“那么就进入正题了,这么说吧,冬马前辈,我来做这个轻音乐同好会的观察员,我的目标很简单——只要我依然有这个观察员的位置,而且我敢确定在短时间我没有被替换的可能——我的目标是,阻止轻音乐同好会登上文化祭的舞台。”
我有些享受地看着冬马和纱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屑,到之后的懊恼,到生气,最后,变成了嘲笑。
“所以,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这个目的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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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开始黑了,有些不敢继续写了qaq,感觉要黑过度爆炸。
所以,今明两天,严肃地征求意见,大家对主角太黑接受不接受得了,如果接受不了的话现在还来得及把他扭转得不是那么黑,如果接受得了的话那我就这么作死地玩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