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现在出现的小木曽前辈让我再度陷入了三角关系的困境当中。
说到这里,今天的我似乎和三角关系特别有缘,从一开始的小木曽前辈和结衣姐,到之前的雪之下姐妹,再到现在的小木曽前辈和雪之下部长,如果勉强把雪之下阳乃和姐姐的联系算到和我有关的话这也是一份。我今天是中了什么三角关系的诅咒了吗?
“嗯,和由比滨刚刚恰巧遇上了。”雪之下给了前辈一个简单的答复。
“这样啊,不过我刚刚看到这边还有一个人,远远地望去不是很清楚,请问那是雪之下阳乃前辈吗?”
“的确是姐姐没错,不知道小木曽前辈和姐姐有什么联系吗?”
“倒是也没有呢!只是在两年前多少受了一点雪之下前辈的帮助。”小木曽前辈略显犹豫地揉搓着手,说道。
“我想姐姐在学校时帮助了许多人吧?”部长的表情依然平平淡淡,不知道这句话是她的真实想法,还是因为想要刻意回避关于她的姐姐的话题。
当然,对于雪之下雪乃来说,能够和一个自己不怎么熟悉的人说这么久的看上去没有边际的话已经很难得了,大概是出于对总武高文化祭的一位重要人物的尊重,现在的雪之下虽然冷淡,但是依然保持了一份基本的尊重。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雪之下的那份自然流露出来的不易接近,还是太容易感受了。
我看着迟疑着的小木曽前辈,一时间有了一种让她与姐姐的角色重合了的感觉——同样的有些束手束脚着不敢说话的形象,说实话,这不是很适合小木曽前辈。
“嗯,那么雪之下同学刚刚是准备与和也一起回去吗?看上去你们之前有在讨论什么?”
我看了一眼雪之下,按照她的性格,这个时候她应该会否定一切吧?
——但是我似乎忘记了,今天的雪之下,已经做出过一件出乎我的意料的事情了。
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雪之下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的确有事情要商量。”
我可以感受到小木曽前辈的迅速投到我身上的视线,她的不算严苛,但是十分锐利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我“感觉,你和雪之下同学的关系,也没有你所展现的那么糟糕吧?”
所以,这又让我应该如何回答呢?雪之下部长在她的姐姐的刺激下又做出了一件明显和她的风格不一样的事情。
“只是之前执行委员会的工作沟通上出了一些问题,再加上这几天放学之后我没有去那边报道,直接去的轻音乐同好会,所以今天恰巧和部长遇上了,她就拉住了我,和我交待一下。”有些讽刺的是,虽然我一再地认为我在小木曽前辈面前很难说谎,但是,唯有在这种时候,在给自己,或者给其他人解围的时候,我总是能够想到恰当的或者是不恰当的理由。
虽然我也不知道小木曽到底会不会相信我的解释。
虽然绝大多数时候,她都会若有所思地接受我给她的看上去马马虎虎的答案——这一次也不例外。
“如果执行委员会那边还有其他任务的话,我想和也也不用每天过来盯梢的吧?雪之下同学可能知道的是,最近轻音乐同好会的情况有些尴尬?”
“这取决于由比滨自己,他在奇怪的地方有的那些干劲可不是我能够阻止的。”雪之下摊了摊手,一副“这种事情你自己决定了就可以”的表情。
“这种事情,以后再考虑吧?”
——不同于之前的两次对话,这两个人说的每一句话,虽然都平平淡淡,但是感觉却可能随时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可不要在轻音乐同好会里待得乐不思蜀了。”
“如果真的乐不思蜀的话那执行委员长前辈是可以把我召回去的吧?”
“召回去的话新派过去的人和轻音乐同好会搞不好关系怎么办?那种中央派遣到地方的官员最终和地头蛇沆瀣一气,最后架空所有新人的情况在历史上可是很常见的呢!”
“即使你不相信我的人品,也麻烦相信一下小木曽前辈他们的操守可以吗?”
“抱歉,我当然没有在怀疑小木曽前辈他们的人品,主要问题是因为他们太善良了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和也你这个家伙给欺骗到,不是吗?”
“说出这句话的执行委员长,我觉得如果捅到新闻部去,那可是一个大新闻呢!”
“前提是说出这种话的新闻部还能存在的话。”雪之下毫无压力地回答道。
所以,谁来把这个可怕的家伙给回收走啊!
“虽然有听和也说过与雪之下同学的相处模式,但是亲身经历起来,还是觉得十分地不可思议呢!”
“主要是部长过于毒舌了所以在下只能在必要的情况下进行一些适当的反驳而已,请前辈谅解。”
“但是在我说出类似的话的时候,总觉得和也的反驳好像都很无力的样子?”
“呃,前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一幅伤感的表情,如果我以这种模式对待你,你难道会开心吗?”
“好像是不应该开心的样子,但是,总是很好玩的,不是吗?”小木曽前辈捋了捋自己的额前的刘海,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那就这样吧?和也如果和雪之下同学有其他事情要说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尽管在最后关头情绪莫名其妙地高昂起来的小木曽前辈让人费解,但是总体上没有出什么乱子,这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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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义上是要争取尽早地完结所谓的话题,但是,从学校走到电车站,随后坐上电车之后,雪之下都一言不发,这让明明因为对方的要求所以跟着她走了一路的我感到十分尴尬。
而且,即使是开始说话,雪之下的第一个问题,还是让我觉得结束这一番对话有些遥遥无期。
“看上去,去轻音乐同好会的这几天,成果挺大?”
“什么意义上的成果?”
“你本人所期望达到的结果不是吗?”
“所以,我本人所期望达到的结果是——”
“嗯,我的意思是,看上去,你和小木曽前辈的关系,恢复得很不错啊?”
——然而这是错觉,虽然姐姐和雪之下都“巧合”地产生了这个错觉,但是这依然是一个错觉无误。
只不过这个时候,顺着雪之下的意图继续下去才是正理,否则又要陷入和她的无止境的斗嘴当中了——有的时候想想我和部长在斗嘴这方面的执着真是毫无意义,绝大多数的斗嘴都已经成为了为了战胜对方和战胜对方的徒劳的争斗。
“算是有些进展吧?”
“有些进展,这是对现在的情况不满意的意思?”
“雪之下部长,雪之下执行委员长,个人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不是就我的个人问题进行八卦的时候吧?你把我留下的问题是什么,我希望快点回去,家里人还在等着我吃饭呢!”
“哦!”然后,雪之下雪乃很不解风情地简单地应和了一声。
要不是她是那个雪之下雪乃,我还真的觉得这是她在吃醋的表现了,啊哈哈。
——所以那怎么可能,正是因为她是那个雪之下雪乃,所以一般来说在思考她说的话的时候,不要考虑她的感情取向就是了——结衣姐的问题上除外。当然对结衣姐的那点小温柔大概是我能够把雪之下同学在性格上判断为女生的最重要的原因。
“嗯,那么就开始提问吧?最近由比滨——你姐姐,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没有——ok问题解决,部长,再见——”
我当然很想这么说,我也的确这么说了,但是我也知道,就这么说是不会让雪之下放心的。更何况,现在是在电车上,就这么说了“再见”,我也没法跳车逃跑。
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希望部长能够注意一点,不要像刚才那样再进行无意义地浪费时间而已。
“我的意思是,比如你姐姐最近表现得更喜欢唱歌了,更频繁地出入卡拉ok了,这样的事情有没有发生过?”
所以,像这样的具体的建设性的问话才是有意义的问话吧?
虽然我的答案是一样的。
“抱歉,这一点,似乎真的没有关注过。”
“那么,由比滨,你觉得,你的姐姐会答应姐姐的这个乐队的演出,理由是什么呢?”
“部长,相信我,和你一样,我现在的最诚挚的愿望就是赶紧回去,就这件事情质问结衣姐——虽然我几乎敢肯定她不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所以,我们在这方面的结论应该是一致的?”
“没错,和你一样,我到现在也对姐姐决定参加雪之下前辈的乐队感到十分奇怪。唯一能够想到的理由是为了争取miss总武高的资格而也同样试图通过歌曲在争取人气。但是问题在于,如果她没有办法比小木曽前辈更加出彩的话,那就意味着原来那些可能支持姐姐的人,最终也会被小木曽前辈抢走的吧?虽然也有可能出现姐姐比小木曽前辈的表现更加优秀的情况,但是,说实话,希望很渺茫呐!”
“你这是对自己的姐姐太悲观了吗?”
“主要是我也算是见识过小木曽前辈的实力的人了啊?说到这里,如果姐姐不知道前辈的实力的话,她的确可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这好像也很符合姐姐这个人有的时候的不着调的性格的——”
“——前提是那是在她不注意的事情上,显然,对于miss总武高的选举,她还是很在意的。”
“那么,部长,就请你来给这件事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吧?”
“如果我能够知道的话,我还用得着来找你吗?”
“但是,我这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嘛!”我摊了摊手,无奈地回答。
于是,两个自诩为很聪明,却同时对这种情况一筹莫展的人,只能很无奈地相互干瞪着眼。
然后,就在这种干瞪着眼中,电车似乎到达了终点站的样子。
“所以,那个,我很好奇,部长,你家到底是住什么地方啊?”一边下车,我一边问道。
“呃,这个——”然而,雪之下露出了一个难堪的表情。
“怎么回事?”
“我刚刚才发现,我好像坐错电车了。”
“??”
“不要用一副见到鬼的表情看着我,可以吗?”
“部长是觉得给自己加上一个迷糊娘属性很萌吗?不行的不行的,高冷的妹子配上迷糊娘属性一般会有反差萌,然而问题在于高冷久了再迷糊只会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不过我记得部长你好像是路痴来着——”
“——抱歉,但是这里纯粹是一个失误,我也不想给自己加上那种莫名其妙的属性。另外路痴什么的,请你不要擅自诽谤。”
“但是——”
“——所以,由比滨同学,你不觉得现在的关键是,我们应该赶紧赶回去吗?毕竟让家里人晚饭等太久可不是一件好事情吧?”
“你以为是因为谁的原因才出现了这种情况啊?”
“嗯,所以说,抱歉。”
“说对不起的时候应该露出——啊咧,部长,你刚刚说了啥?”
“……”
“呃,部长?”
“由比滨,该上车了。”
我敢肯定我听见雪之下雪乃说对不起了,但是她似乎绝对不会愿意和我承认第二次。
从各种情况来说,我觉得,今天的雪之下部长,脑子似乎有些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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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一定是老了,大脑已经沦落到知道写什么但是却码不出字的悲惨境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