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长的竞选周期在二年级的休学旅行结束后立刻开始。从第二学期刚一开始,体育祭,文化祭,休学旅行,学生会长的选举,这种强硬地在三个月中把所有活动都解决完的设定让人觉得第二学期的活动真是丰富多彩。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是过于紧张,虽然可以理解新生入学的第一学期和准备考试的第三学期似乎不适合举行大型活动,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让某一些活动的重要性降低一些,不是吗?
没错,我指的就是学生会长的选举,高中的学生会存在的意义极其有限,会长的选举机制完全可以简化,退一万步说,学生会内部进行内推,然后让学生投票是否同意走个过场就可以了。毕竟所谓的会长选举,在准备活动做得不充分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单纯的人气投票。也就是说,我们把miss总武高的前三名搬到学生会去,学生们也未必会有异议。正常人通常只是倾向于接受制度,而不会去怀疑制度。
但是总而言之,这种大张旗鼓的学生会会长竞选的模式还是给了学生会体制之外的人以外道超车的机会,我和雪之下两个本来与学生会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就这样获得了机会,从这点而言,我似乎不应该抱怨什么。
相比起在休学旅行结束后才正式把会长选举一事提上议程的我与雪之下,一色同学从文化祭结束就开始做准备了。从一开始似乎是把这件事当做一件试水一样的轻飘飘的工作,再到现在的有模有样地争取着支持者,她的改变是之前的我无法想象的。
学生会长的选举不同于执行委员长的选举,在进行执行委员长选举之前,任意的候选人都无法知道所有其他执行委员的身份,要让这些执行委员信服,他们靠临时的演说以及一些及其简单的团结部分人的技巧就可以了,这是一个小圈子里的容易操纵的选举。而学生会长的这种公开选举完全不同,在选举之前,所有投票的“选民”都是公开的,公开,也给了任何人公平争取的机会,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团结部分人是行不通的因为正常情况下,你永远无法收买学校里的学生的大多数,你的社交圈子再广阔,也只能影响你圈子之内的那批人,而那批人,相比起大多数的学生,永远都是少数人,依靠技术性的方法是无法获得太大的影响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学生会长的选举就更加困难,控制少数人无法影响大局,反过来,也就意味着少数人的背叛一般不会影响大局,在你的支持者里存在少数人背叛的可能性,在竞争者的支持者里有会存在相同的可能性,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掌握多数人,就获得胜利的下选举。
这也是人们倾向于在大规模的政治选举中倾向于相信民调的原因,民调通常不会出错,除非出现极其特殊的情况。
通常,在大规模的政治选举中,政党或者获选人所要做的并不是争取大多数人的选票,而是在确保自己的支持者的选票的基础上,尽量地拉拢中间选民。争取大多数人的选票本身就是一个伪命题,在二选一的竞争模式当中,对于许多人来说,一开始的投票对象就已经确定了。比如,有的人会因为单纯地喜欢黑长直类型的女生而无条件支持雪之下,比如有人会因为喜欢短发的类型的女生而无条件支持一色,而这样的人数依然是差不多的。如果雪之下要为了迎合那些因为喜欢短头发的一色的人而把自己的头发也剪短,这就是最差劲的选项,因为你不但无法确定争取到那批人的选票,还会确定地丢失自己现在所拥有的选票。你要争取的,是在其他方面满足那些对于女生的头发类型无所谓的选民的想法。
通常,这种风险最低,保持住自己的基本盘的选举方式才是大型选举的正确方式。但是,学生会会长选举毕竟和纯粹的政治选举是不同的最基本的一点,就在于所有的候选人都是以自己个人的身份参选的,在以个人身份参选的时候,一个人其实不知道自己所依赖的选民基础在哪里,喜欢黑长直的人可能会因为不喜欢雪之下的冷傲的性格而把票投给一色,所以,没有一个人有一个所谓的基本盘,这就使得候选人不能对某一部分特定的选民做选择性放弃。其次,与普通的政治选举不同,学生会长选举对于每个人来说基本都是唯一的机会,政治生活中常有的四年后或者五年后再来或者说明年再来的情况不适用于学生会长选举,这就使得所有候选人对会长选举的期待值会增高,也就是说,采用一些冒险的手段的可能也会增高,这也使得争取绝大多数成为了一种可能。最后,就是学生相比起正常的选民的可操纵性,规模越小的选举的投票率越高,因为更多的人不会把这种投票当做负担,并且因为这种选举看上去直接与他们的生活相关而更加热情。但是,正是因为这种原因,使得他们更加容易抛弃自己的既定观点如果你能够说服对方你的立场对对方有利,他就这件事进行思考并且转变立场的可能性就越高。
这是学生会会长选举与一般的大型政治选举的不同,也就是说,学生会会长选举,对技术和策略的要求更高直白地说,利用阴谋诡计和互相攻讦从而获得更大的收益的可能更高。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现在看到的一色彩羽,威胁性甚至不如最开始的一色彩羽。现在的一色的做法是堂堂正正地向倾向于支持自己的一年级学生与以自己的社交关系网往外扩张的同学进一步诉说自己的施政纲领。这是一种正直得在我看来都不怎么符合一色的形象的策略,但是如果她只是采用了这种策略的话,那这场选举的胜负就已经毫无悬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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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照之前的分析,所以,按照她的这种做法,我们甚至都不用去宣传我们的观点,在她费尽心思地做完自己的工作坐收渔翁之利就可以了。”侍奉部的活动草草结束,迎着姐姐的有些愤慨的眼神留了下来,这是与雪之下进行第一次的会长选举讨论会时我的观点。
“不用考虑其他的候选人吗?”雪之下的一如既往谨慎的提问。
“学生会内部只有一色参选,而二年级如果叶山不参选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了吧?一年级还有比一色更有力的竞争者吗?”
“不,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现阶段,我们真的什么都不做,真的可以吗?”雪之下一脸有些不情愿的表情。说起来,这个家伙似乎也是一个信奉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的人,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要采用技巧坐收其成,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小小的考验了。
“事实就是如此,或者说,这是最有效率的方法。雪之下同学,我希望你弄清楚你相比起一色的优势在哪里?一色的优势在于她的社交网,这使得她可以把她的观点更加有效率地用社交网络传播出去但是,如果她只是把这个网络当做传输自己的观点的媒介的话,那她就放弃了她的优势。你的优势在于你的能力,你的得到实践证明过的能力,同样的许诺,从你的口中说出,比从一色的口中说出更加让人信服,与其自己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为什么不等对方帮你把路铺好,随后一举翻盘呢?”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面临学生会会长选举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压力,今天的雪之下似乎更倾向于扮演一个我的质询者,而不是一个决策者的角色,“但是由比滨你的这种考虑是建立在对一色同学的‘正直’行为的判断的基础上的。你自己也说了,她最近正直得似乎让人觉得有些不是她的风格,不对其他方面做一些预防是不行的吧?”
“对其他方面的预防当然是必要的,但是,看得出来,一色的主要目标还是要在正面战场上与你分出胜负,那家伙应该是对执行委员会时期你的做法有些不满了吧?其他方面的攻击我们无从预料,随机应变就可以。”
以雪之下的水平,应该可以很轻松地发现我刚才说的那些问题,如果不是知道她不擅长说谎,我真的会怀疑她是在故意提出这几个问题以证明我的“忠诚度”。但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她的状态似乎一直如此的不温不火,勉勉强强处于可以解决问题的边缘,但是又没有巅峰时期的那种锐气,这让我着实有些无奈。这一情况在休学旅行回来之后甚至还加剧了。
“所以说,雪之下你的病到底养好没有?”
这也是我能够想到的唯一解释现在的她的问题的原因。没有养好病,体力不足的她再参加休学旅行,情况变得很糟糕也就可以理解。
“啊,身体吗?嗯,身体没问题的。”
虽然红着脸说这句话的她似乎完全没有说服力。
常有的喜闻乐见的做法是在发现对方的脸很红之后贴额头测量温度,但是对我来说就没有这个必要了,装作迟钝男然后在无意中享受福利的做法实在是很下乘,这个时候相信雪之下自己的判断就可以了。犯过一次自我管理错误的她如果重复犯错,那就真的对不起她的能力了。
“当然,需要注意的是,一色会不会找其他帮手来帮忙她进行会长的选举。毕竟,她也清楚,她一个人很难应付我们俩,如果她的帮手是比企谷那样的也愿意用下乘的手段来解决问题的人,那就有些麻烦了。再有就是一些预料外的不确定因素,比如像文化祭上你姐姐所做的那样,完全就是无法反抗式的碾压,就这些问题上来说,情报工作是最重要的,我这边会帮着你盯紧一色,你自己那边也最好注意一下情况。”
“嗯,这个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姐姐不至于连学生会会长选举都要干涉吧而且即使她这么做了,一色同学和她关系并不好,应该会拒绝她的帮助的,不是吗?”
“之前我们也没有想到她能在文化祭上摆出这么大的阵势,不是吗?多关注一些蛛丝马迹,总没有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我见过的状态最差劲的雪之下,除了脸上依然缺乏柔和的表情之外,这种拒绝自己思考并试图让我解决所有问题的状态,就好像她已经完全丧失了自己的主主动性一样。这是因为之前的文化祭的失利对她的打击太大了吗,当时可没有暴露得这么明显啊!
“这么说也没错,之前姐姐的那些行动,如果我有注意到的话,是可以做好准备的,这一次,我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在谈话的最后,雪之下似乎终于鼓起了一点干劲。
但是,也许这干劲来得太晚了一些。
或者说,是我们迎来的挑战来得太早了一些。
在雪之下递交会长选举申请的第二天,让人感到尴尬的丑闻的产生,让所有人都感到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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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讲道理,把阳乃写成**oss什么的,我也很为难啊,写着写着就太黑了,比主角黑多了。写主角黑还得留点洗白空间所以一直这样不上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