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见状,心有不忍,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她在颐婕妤的目光中看到的是虔诚,她虚弱的喊道:“皇上……”
曦泽这才转眸望向云倾,道:“云倾,别担心,有我在,一定还你公道!”
云倾摇了摇头,艰难道:“皇上,颐婕妤不会害我的,那杜乌一定不是她放在里面的!”
曦泽闻言大惊,忙道:“云倾,你怎么如此相信颐婕妤?毒药确实是在她的香料中查出来的呀!”
云倾艰难的回答道:“皇上,我不相信颐婕妤会害我,她的香料有问题,那一定是她手下的人不干净!你快将他手下的宫人全部传到未央宫来,然后再派人去搜那些奴才的屋子,看是否能发现端倪?”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很敏感,事情陷入僵局,曦泽只好按着云倾说的去做,很快就将贞柔宫中伺候颐婕妤的所有宫人都传到了未央宫,然后又迅速让四喜带人去搜查这些宫人们的屋子。+◆,
四喜的搜查很快就有了结果,四喜搜查了所有宫人的屋子并没有搜到杜乌,却在其中一个名叫金儿的宫女的房间里搜到了好几枚金锭。
云倾迅速冷静下来判断着眼前的局势,对曦泽道:“皇上,你传颐婕妤过来,他们收到风声,很可能就已经将证据毁灭了,但是那几枚金锭很可疑!”
曦泽闻言点点头,转头望向颐婕妤问道:“颐婕妤,你赏过这个叫金儿的宫女很多金锭吗?”
颐婕妤赶忙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臣妾从来没有赏过下人这么多的金锭!”说完,她又转眸望向跪在后面的金儿,问道。“金儿,你哪里来这么多的金锭?”
金儿的面色有些躲闪,但依旧镇定道:“这是奴婢自己积攒下来的!这些都是奴婢自己的钱!”
颐婕妤立刻反驳道:“你来我身边才多久的日子?怎么可能积攒下这么多的钱?你还不快说这钱是哪里来的?”
金儿立刻俯身叩首道:“冤枉啊!这钱真的是奴婢自己的月钱积攒下来的,已经积攒了好久!”
曦泽仔细打量着那个金儿,沉声道:“宫人们的月例钱并没有多少,怎么可能分发这么大的金锭?你还不说实话,到底是谁给你的?那人是不是收买你在颐婕妤的桃花香料中放入杜乌害人?”
金儿急的满头是汗。急急道:“奴婢冤枉啊,绝无此事!奴婢不知道什么杜乌,奴婢什么也不知道!奴婢是冤枉的。求皇上明鉴!”
云倾冷冷望着面前的一切,不含一丝温度道:“这个奴婢一定有问题,宫里人的嘴很硬,不用些法子他们是不会招的!”
曦泽也已经失了耐心。对底下道:“来人。杖刑伺候,打到她说实话为止!”
执行杖刑的内侍很快就就位完毕,杖刑有条不紊的执行着。
顿时,寝殿中就充满了金儿的鬼哭狼嚎,她凄厉的喊着冤,然而,十杖下去了,她喊冤的声音没有一丝改变。
曦泽继续着杖刑。冷冷盯着眼前这一幕,没有一丝怜悯。
渐渐的。金儿便像一滩稀泥一样的伏在地上,喊冤的声音也越来越弱,等到杖刑执行到三十几杖的时候,她喊冤的声音中终于出现了变化:“奴婢招,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招……”
曦泽这才命令停止杖刑,死死盯着那个金儿问道:“杜乌到底是谁给你的?”
金儿喘着粗气,艰难的回答道:“是……是……是箫采女给奴婢的……她不满皇贵妃揭穿她的阴谋致使她降位失宠,所以想要谋害皇贵妃……”
曦泽闻言气的满脸通红,一掌拂落身侧半人高的青花瓷瓶,瓷瓶倒地,立刻碎成无数片,曦泽怒火大涨,吼道:“早知如此,朕当日就不该轻纵这个箫采女,现在竟成了放虎归山!她害死了朕的孩子,朕念在她父亲的功绩上只是降了她的位份,她竟然还要来害皇贵妃,来人,赐酒!”
云倾急急道:“且慢,皇上……这个箫采女是重臣的女儿,杀不得啊……”
这又提醒了曦泽,曦泽恨的咬牙切齿,合眸,他仔细合计着眼前的朝局,沉着脸,不发一语。
云倾又道:“皇上,既然当日之恨可以忍下,那今日的恨便也一并吞忍了吧,将她送到冷宫去,有人看着她,她就再也生不出乱子来了,一切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啊!不要因为我误了大事……”
曦泽一忍再忍,终是道:“传朕旨意,箫采女谋害皇贵妃,罪大恶极,朕念在她父亲的功绩上饶她不死,现去除封号,废为庶人,打入冷宫,此生再不相见,立刻执行!”
四喜领命,几步就走出了寝殿。
一切真相大白,云倾朝着颐婕妤伸出手臂,艰难的唤道:“婕妤……受委屈了……”
颐婕妤无比感动,喜极而泣,亲切的唤道:“娘娘,您又救了臣妾一次,谢娘娘……”
云倾赶忙道:“快别哭了,快到本宫身边来坐!”
“是!”可是当眼神转到曦泽时,她刚想起身,又没有起身,她微微俯身,缓缓道,“皇上,臣妾管教下人不善,致使皇贵妃受难,请皇上降罪!”
云倾见状,急忙道:“皇上,整件事情,颐婕妤毫不知情,是宫里的人见风使舵,在害她,请皇上不要责怪颐婕妤!再说,颐婕妤与我贴心,我一直都把她当成妹妹一样,请皇上不要责罚我的妹妹!”
曦泽闻言长长叹着气,终究是怜悯,道:“颐婕妤,你也太不当心了些,你宫里怎么尽是不干净的人?你回去可要好好管教你的下人,把不干净的全送到严刑司去,不必客气!”
颐婕妤赶忙道:“皇上教训的是,臣妾都记下了,再也没有下次了!”
曦泽这才点点头,又道:“颐婕妤,既然皇贵妃喜欢你,你以后就经常来给皇贵妃作伴说话,不可怠慢!”
颐婕妤大喜,赶忙道:“臣妾遵旨!”
曦泽又望向云倾,道:“云倾,你好好养病,我还要回承光殿处理政事,得了空我就来看你,你可要照顾好自己!”
云倾点点头,温柔道:“都记住了,你放心吧!”
曦泽最后望了望云倾,就起身离开了未央宫。
等到曦泽走远了,云倾又向颐婕妤伸出手,道:“婕妤,你受委屈了,快到本宫身边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