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裴格再次来访

窗外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吹得暖炉内的炭火若明若灭，二人都是几经沉浮人尖，但如此的困局也是前所为有的，与同盟会这些留洋海外的革命者不同，虽然同样认为洋人很厉害，但并没有洋人最大思想，儿时祖辈教导的天朝上国的观念，虽然已经淡化了依然影响着杨度和袁世凯（虽然历史书上说袁世凯签订了二十一条，但仔细翻看史料就会发现，袁世凯完全是受到日本以之前临时大总统孙中山签订的《中日盟约》进行要挟，非常被动，有兴趣的书友可以自己查一查）。王皓手底下的海军几乎没有什么损失便消灭了号称世界第五强海军的日本海军的主力舰队。强大的海上力量让各国列强轻易不敢出手，此外法、英、美、德、意、奥匈等国与曙光集团有着海军项目合作，据刚刚从美利坚来的古德诺（美国人、文学硕士，曾任美国总统幕僚）所说：王皓麾下海军拥有四艘福建级、四艘广东级共计八艘超级无畏舰，另外还有两级八艘大型战列巡洋舰，五十万吨级的主力舰吨位，放眼世界足以和欧洲列强海军评分秋色。

“袁公，虽然您联系了法兰西人，那些法兰西人也答应支援我们一批军火，同时也会协调我们与王皓之间的关系，组建一个以王皓、孙文和袁公为首的政府。但以我之见，王皓手中尚有法兰西人三艘为完工的战舰，一旦王皓用战舰进行要挟，恐怕法国人……”

“皙子所说甚是，可事到如今，我们也仅剩下求助法兰西人这一条路了。可怜那些同盟会的人还在向日本人求助，昔日甲午之耻方雪，国人振奋，当在福建同日本人谈判之际孙文等人却与这群东洋人做交易，当真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啊！”

“袁公，我看事到如今不如我亲赴福建，代表袁公与那王家小儿见上一面，兴许能有些转机，”说完杨度便深深的望着袁世凯，而袁世凯这露出一副深思的模样。杨度的聪慧和口才袁世凯是深深了解的，凭借杨度的口才曾经使袁世凯次逢凶化吉，袁世凯对杨度可以说是非常非常信任的，不论忠心还是能力。

杨度掩上了窗子，慢慢品起已经略有些冰凉的茶水，冰凉而苦涩……

“皙子，”沉默许久，袁世凯发出了干涩又略显沙哑的声音：“皙子，那么就拜托你走一趟了，我会发个通电，这样你前往福建也会安全一些。”

二人一番商讨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饭后，杨度便独自离开了袁府。

坐着不中不洋的马车里，杨度想着的却不是面见王皓的事，而是转移家小，这位帝王学的智者，他的理想和目标已经远远超出了一般革命者的思想。虽然历史书中的杨度是个为了谋取自身利益将袁世凯捧上帝位奸佞小人，电视剧中的杨度是个卖友求荣的虚伪狗腿子，但了解之后杨度其人更像是是革命者或者说是一个纯正的爱国者。受师承王闿运和留学日本的影响，在三年的日本留学生涯中不止一次敌视中国人的日本学生进行辩论。同时杨度是一个坚定的君主立宪派，在日本留学时结识孙文，数次就君主立宪还是民族革命进行辩论，并将黄兴、宋教仁等人介绍给孙文，而从筹安会到袁世凯称帝整件事情更像是为了君主立宪制而将袁世凯捧上地位。袁世凯帝制失败后，口出“共和误中国，中国不误共和的言论”，在杨度当时的观念中在饿狼般的列强环视下只有日本模式的君主立宪制才是中国的出路。洪武立宪之后，杨度也开始思考自己的理想是否正确，1922年在陈炯明反孙时，杨度加入了国民党，劝阻了曹锟和吴佩孚支援陈炯明，1929年白色恐怖时由潘汉年介绍，总理批准加入**，看见他是一个有着爱过理想的人。至于说爱国，1905年在他游说下美方代表同意粤汉铁路收回自建，可以说杨度是一个纯粹的爱国者，不论蔡锷、孙文、黄兴、主席和总理等人都对杨度赞不绝口，但历史书却将他描述成了一个万恶的守旧小人，不可谓不可笑（中国的历史课本中近现代史有不少和史实不服却又没有修改的地方）。

杨度当年在日本也曾经和其他的清国留学生一样都去眺望过日本人的主力舰队，那是何等的强大，国民革命军将它们打沉了，不久王皓通电宣布成立军政府，准备建立民主的新政权，这对杨度冲击很大。

国民革命军四处征战，同盟会也返回了大陆，于是袁世凯在杨度和诸多幕僚的劝说下逼迫了清帝退位，所有人都在想王皓、袁世凯、孙文这三方会如何如何建立联合政府的时候福建方面与各国进行军舰交易的消息报了出来，接着绝大多数欧美列强或明或暗的表示支持国民革命军。

虽然全国上下一片共和之声，但国民革命军却先后兵围上海，登陆北京，一扫**之势愈演愈烈。同时同盟会一直在联系日本人以求援助，黄兴离开了同盟会，各地起义不是被国民革命军收编便是被收押了，困居上海的同盟会只有上海青帮和一些先招募的新兵，不对不过四五万人，苏杭沪的大商人们根本就不理会孙文一党，维持军队给养都成问题。

而在北京，袁世凯则被国民革命军十万大军捅到了鼻子下面，火力与兵源素质的差距，恐怕需要十倍的北洋军方能有绝对胜算。作为北洋的领袖，袁世凯近日没少去东交民巷，虽然各国公使尚在福建调停福建军政府同日本的战争，最后只有法兰西人答应出手援助北洋，同时也提出了极端苛刻之条件。虽然袁世凯答应了法国人，但杨度依然看不到北洋胜利的希望在何方，尤其是同古德诺详谈之后。

从古德诺处得知法兰西人拥有22艘前无畏舰（取日德兰海战前28艘减掉未开工战舰），而新式的无畏舰－－－孤拔级不过是刚刚铺设了龙骨而已；拥有最强海军的英国人拥有这89艘主力舰，其中的无畏舰不过只有一艘无畏级和四艘今年完工（历史上是1911年完工，工期三年）猎户座级一共五艘。而王皓的海军拥有16艘超级战舰，和前无畏舰及无畏舰作战完全拥有压倒的优势……

与古德诺面谈后的杨度决定去亲眼见一见王皓，如果是为真龙那么自己加入复兴民族党也无妨，如果不是，那么自己边去深山修行悟道.

天边的星云闪烁，马车走在路上，压着雪花“噗噗”作响……

而刚刚做到饭桌前的王皓便接到裴格上门“拜访”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