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所有人都等着薛明的指令,一双双坚毅的眼睛紧盯着薛明,巴根早就不耐烦了,这个虎背熊腰的蒙古大汉眼里根本没拿这几个人当回事,只要一声令下,他冲过去可以在眨眼之间就干掉这几个人。
伏在薛明身边的梁青轻轻地触碰了他一下,薛明转头,看到梁青在用眼睛示意,顺着梁青的指引,薛明看到附近几座沙丘都已被这些马匪占领,前后的通道也都被卡死,他们真的成了瓮中之鳖了。
梁青早已把这里的情景看透,只是她不解,这些人是在什么时候缀上他们的,来得如此之快?如果他们带的都是实弹,那这些人根本不在话下,但眼下受制于人,只能相机行事。
“还有一分钟,看样子你们还不死心呀!来人,带上来!”为首的那个马匪高声嘶喊到。
他们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马匪,穿着各式服装,头戴的帽子更是五花八门,清一色的都用丝巾围住口鼻,只露出一双眼睛,身上带的武器也是杂乱不一,有带着马刀的,还有不少端着ak47的,甚至有几个人肩上还扛着火箭筒。
随着这个头目的指令,从他身后几个马匪推推搡搡的押过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军人,正是出去打探消息的刘春龙,他的头盔戴在他身边的一个马匪的头上,嘴被一条肮脏的布带紧紧地勒着,嘴角和鼻孔都在流着鲜血,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显然是遭到了他们的毒打。
“都给我看清楚了,这是你们的人吧?现在落到我的手里了,我数三下,你们要是还不出来,我就送他上西天。”这个疤瘌脸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刘春龙的后脑。
刘春龙用力地摇着头,挣扎着,嘴里发出沉闷的低吼,像是警告,也像是咒骂,无奈被两个身强力壮的马匪强按着,半点移动不得,急的他头上青筋跳起老高。
“一!二!……”
“等等!”
随着一声呼喊,薛明一跃从隐身的地方跳了出来
“别开枪!我们答应你的要求。”这时,他身边的队员陆续都跳了出来,一个个瞪着双眼,盯着对面这些马匪。
“这就对了,识时务为俊杰,只要你们按照我的指令去做,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把你们身上的所有武器装备都解下来放到地上。”
所有人都紧盯着对面的马匪,一动不动。
“啪”的一声枪响,众人再看,刘春龙已经痛苦地单膝半跪了下去,鲜血已经把他的裤腿染红。
“妈的,老子的话你们听不懂吗?我说不为难你们不代表我有个好脾气,再让我费事,你们一个都别想走出这块沙漠,这里就是你们的坟墓,快,把装备都给我卸下来,再磨蹭,就把你们都突突了,机枪准备。”
随着他的嚎叫,四周响起枪栓拉动的声音。
“把装备卸下,快!”薛明命令道,同时他小声叮嘱道:“谁也不许乱动,见机行事。”
亦非,秦汉他们不情愿的摘下了自己的装备,丢到了地上。梁青卸下装备以后,不经意间掠了一下散落到额前的短发,一个经过她精心改制的发卡已经到了她的手心,转眼之间又不被人察觉的掖进了自己贴身内衣的衣缝之间。
疤瘌脸一挥手,几十个马匪冲了过去,把他们二十几个人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赶到了一边,另有些人把他们的武器装备一股脑的都扔到了一辆破旧的皮卡上。
“四周都给我打扫干净,把这些人都带走。”疤瘌脸说完,催马转身要走。
“等一下!”薛明高叫一声。
疤瘌脸一愣,勒住马转回到薛明面前。
“是你在说话?在叫我?”他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薛明,“你有什么事?”
“大当家的,可不可以放这些学生回去,他们刚从学校分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军训,还都是孩子,放他们走,我们这些老师跟你们走。”薛明语气平和,想拖延一下时间寻找对策。
“放他们走?你是在给我下命令吗?”疤瘌脸盯着薛明问道:“你说他们是孩子?学校分来的?”
他看了看那一皮卡的装备。
“新来的就能配备上这么好的武器装备?我好像还没见过你们那支正规的部队能配备这么实话,谁派你们来的?一共有多少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真是在军训,枪里都是空包弹,你可以看一下,这些是新进的一批装备,我们赶上了。”
薛明一边应付着,一边观察着疤瘌脸的反应。
“你他妈的少废话,说,你们到这里来究竟是为什么来的。”
疤瘌脸显然不耐烦了,“都哑巴了吗?好,都给我带到老城,我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实话。”转身疤瘌脸又冲着薛明说道:“你是当官的吧?你还挺护着你的兵的,你说实话,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怎么样?”
他在马上歪着脸盯着薛明。
“不说是吧,那可就别怪我了。”
谁也没料到,这个马匪头目话音刚落,随手就把枪掏了出来,对准薛明的胸部就开了两枪,薛明的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薛教官!薛教官!”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顾一切的向前拥去,那些马匪挥起枪托、马鞭劈头盖脸地朝他们砸来。
“奶奶的,老子和你们拼了。”
巴根早就按捺不住,尽管被困住了手脚,但他依旧骂着冲了出来,一头撞向身边不远的一个马匪,这一下真有千钧之力,那个马匪竟生生的被撞的横着飞出了十多米远,一口气没上来昏倒在地。
其他队员一见巴根动手,再加上薛明的死深深地刺激着他们,不管不顾地一起动了起来,即便被捆绑着双手,仍旧有几个马匪被打倒在地。
那个疤瘌脸一看情况不妙,抄起猎枪对空鸣放,同时指挥其他的马匪一拥而上,亦非他们被困住双手无法施展,没多一会儿就被打倒了好几个,头破血流,巴根的情况最为不妙,几个马匪对付他一个,已经把他打得昏厥了过去,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了下来。
“有种!看样子你们都很厉害,落到我的手里还敢撒野,这次我要让你们知道锅是铁打的,都给我带回去。”
马匪门冲上前来,不容分说,有的用头套,有的用破旧衣服把这些被俘人员的头都蒙住,连打带踹压着他们上路了。
“大哥,这个受伤的也带走吗?”很明显,这说的是刚才被打伤的刘春龙。
“费那事干什么,带着累赘,打发了他。”
疤瘌脸话音刚落,一声枪响,紧接着是一声沉重的倒地声。
有些人透过并不太严密头套,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刘春龙那还在抽搐的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