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芙蓉!
看着这样的自己,邹舟也瞬间迷了眼,唇角微启,一时竟然都没能回神。
“姑娘……”
“呃?”
小丫头的呼唤,终于唤回了邹舟的神智,然后不由得窘迫,看着自己都能看得失神,真是的!
但是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就自己现在这身打扮,出门绝对能迷倒一大片啊,嘿嘿!
从房间一路走到大门口,不知惊愕了多少小厮,又刺激了多少小丫头的眼。
“刚,刚刚,过去的是哪位……好美啊,怎么从来都没见过呢?”
“奇怪,我到是瞧着有点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啊,那脸蛋真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嘿嘿……”
“指不定是哪家的小姐,你们就不要瞎惦记了。”
“ 要你操心,我们就看看怎么了,有本事你也长个那样娇美的试试。”
“一群好色之徒。”
大门口
炎彬一身青腚色的锦衣华服,俊秀的容颜,欣长的身姿,整个一大好青年,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姑娘。
“呦,炎大哥今天打扮得这么隆重是准备去相亲吗?”
炎彬抬头望去,入眼的就是一只笑眯了眼的粉色精灵,一瞬间能摄人魂魄般惑人。
眼中惊艳一闪而过,笑的温润而柔情,“舟儿今天真漂亮。”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今天以前一直很丑?”邹舟脸露不满。
大概这个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吧!
“呵呵……”轻笑一声,上前两步,自然而然的帮邹舟把吹乱的发丝理顺。
“舟儿一直都漂亮,今天更漂亮。”这么说总没错了吧。
呃?邹舟身体僵硬了一瞬,察觉到对方好像并没有碰到自己才放松了下来。
打量了一眼四周,却没见到柳氏,奇怪问道,“伯母呢?”
见邹舟有点不自在,炎彬放下手来,借着衣袖的掩护,摩擦了几下手指,感受着刚刚那无意间划过的刹那,那细腻,滑嫩得如同上好的暖玉般让人爱不释手。
“我娘突然身体不适,今天就不去了,你一个人……能行吧?”
眉头狠狠一抽,不是吧?
虽然她有一颗勇敢的心,可是架不住那些古人的弯弯绕啊!
“……应该能……吧!”
那不确定的迟疑,让炎彬的眼眸都含了笑,“这么妄自菲薄可不像你啊!”
说得好像多了解她似的,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幽幽道,“我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伯母不能去了那就走吧。”
“好。”
炎彬很有绅士风度的虚扶了一把邹舟后,自己理理衣摆,骑上了自己的爱马。
而坐上马车后的邹舟,看着自己这一身美美的衣服心里却在抱怨。
这古代大家闺秀的裙子真心是累赘啊!
真心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啊!
层层叠叠,里里外外,都不知道套了多少件,亏得现在的温度还不是很高,不然人都得融了。
对这附近的热闹也都见过几次,现在却不觉得新鲜的邹舟靠着马车简直都不想动弹。
昏昏沉沉间,只听‘吁’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邹舟心里一凛,顿时打起精神来。
“舟儿,到了。”
炎彬那清润的嗓音,此时似乎能安抚人心,让邹舟有些急躁的心也慢慢的安静了下
来。
掀开帘子,对着伸过来的修长大手摆摆手,见这有些偏的地方暂时没人注意,提起裙摆,利索跳下。
“傻愣着干嘛,还不进去?”
见炎彬的表情有点怪异,邹舟眼皮跳了跳,不解的问道。
收回跳脱的神智,炎彬抿了抿唇,善意的提醒,“今天只带来了一个丫头,其他的都只能看你自己了。”
然后又对充当车夫的女子冷声告诫,“好好照顾姑娘,别出了差错,不然……”
不然什么?邹舟满头问好。
可惜炎彬却只是点到为止,倒是女子一张清秀可人的脸上布满慎重,“少爷放心,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任务?什么任务?邹舟再次满头黑线。
只可惜依旧没人解答。
大门处
张灯结彩一片红,鼓乐齐上乐翻天。
迎客的是刘府大公子刘雨泽和管家。
其实刘雨泽只是往哪儿一站,扯扯嘴角笑笑,不时点点头认认人而已。
干实事的还是刘老爷的左膀右臂,刘栋刘管家。
那左右逢源,那巧舌莲花,那圆滑世故,让上门的宾客谁也没觉得冷落了自己,均是笑容满面,容光焕发,宾至如归。
炎彬领着邹舟上前,丫头,小厮捧着贺礼跟随。
刚上台阶,刘栋就一脸喜意的迎了上来,“哎呀,炎少爷您可是来了,老爷都问了奴才好几遍,问世侄的请帖可是奴才亲自送到的,又担心路上可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您,那心里啊,一直都是七上八下的,现在可好了,您来了,老爷那心啊可就安定了。”
一番似真似假的话,却着实感动了不少人。
“这刘老就是宽厚啊,一个尚且不亲的侄子都能视如己出,往后这是有大福啊。”
“那是,他可是出了名的刘大善人,每年施粥捐款不计其数,谁能做到如他般似钱财如粪土?”
“胆量,魄力,人善,有礼,实力,头脑,这些可是缺一不可的,不然这么大的家业从何而来。”
“走走,不说了,咱们去取取经去。”
听着闲言碎语,邹舟的心里却不以为然,一个能把女儿教成那德行的人,自己的人品几何,可想而知,说来说去也只是他太会装,会做人而已。
没错,原本邹舟是不知道今天这家主人是谁的,可是听了恶寒的刘大善人四个字,脑子灵光一闪,得,仇人,自己这算不算自投罗网啊?
炎彬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只是示意贺礼呈上,才歉意的回答,“让世伯担忧是小侄的不是。原本一早就和家母准备出发的,可不想,不知是昨晚想着今天来凑趣太过欢喜还是着了凉,一时晕倒了,然后就耽搁了一下,我这就去向世伯告罪去。”
刘栋忙阻止,“哎,炎少爷话可不能这么说,老爷只是关心关心,可没怪罪的意思。”
“嗯,我明白。”
两人你来我往的客气了几句才分开进门,邹舟听得都有点腻歪了。
只是……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到有一股视线,似有似无的在自己身上扫描着,就像透过衣服能看到里面一样,让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蹦哒。
可是等到她不着痕迹的搜寻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难道真的是她太敏感了吗?
“炎弟。”
“雨泽兄。”
“客人来得差不多了,我同你一起入见我爹吧。”刘雨泽眼风扫过两人,若无其事的关心。
炎彬不明觉厉,却也没拒绝,“好,雨泽兄请。”
原来这位是那泼妇的哥哥啊!
一直低眉顺眼的邹舟这才微微抬眸打量,第一映像,长得和他妹可真心不像啊!
浓眉大眼,唇红齿白,一副文弱书生模样,可是偏偏他却很有阳刚之气。
都说龙生九子,各个不同,她猜测,这两兄妹要么是基因突变,要么就不是一个妈生的。
观察了几眼,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再关注,随着入内,欣赏起一路风景。
古人都是视觉感官的人啊!
看这连片的假山,几可乱真,那凉亭精致得如同一件艺术品,偌大的湖畔,几朵濯而不妖的青莲,亭亭玉立。
最震撼的还是这后花园的景致,当真是姹紫嫣红,姹紫嫣红啊!
很多别说名字了,见都没见过的花儿,正在悄悄绽放着。
在自然的面前,人们总是很容易放松下来,一时都快忘了自己身在何处了。
“舟儿。”
“呃?炎大哥?”
见邹舟的眼神不再迷离恍惚,炎彬松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点遗憾,她在看景的同时,却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景色而不自知。
“我要和雨泽兄去见世伯,你和丫头去今天的寿星那里吧。”
心里一顿,记起自己来的目的,遂点点头,浅浅一笑,柔美的脸蛋如盛开的花朵,“好。”
直到邹舟的身影消失无踪,刘雨泽才试探的问道,“炎弟又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妹妹,为兄怎么不知道呢?”
心里轻轻一突,眉心拧了拧,笑得有点疏离,“我娘家的表妹,刚来没两天,你也知道妍妍是个什么脾性,让她来参加就像要她的命似的,没法只能临时抱佛脚,请她来凑数了。”
“哦,原来是你的表妹啊。”刘雨泽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反而欣喜道,“那就也是我的表妹了。”
这话让炎彬脸上的笑容浅淡了几分,虚扯了个理由,“表妹是来这里游玩的,过几天就要回去待嫁了。”
刘雨泽的脚步一顿,然后又若无其事的闲聊,“呦,原来是朵有主的花啊,为兄还想说请你帮忙牵个线呢,没成想到是晚了一步,也不知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娶到这么个大美人。”
这么直白的表白,不加掩饰的好感,让炎彬心里有一丝浅淡的恶感。
刘雨泽虽然一直没有听说他的什么坏话,但是从平日的交往来看,绝不是一个泛泛之辈,还是小心为上。
“这个,我这做哥哥的就不好问得过细了。”
有点脸的就该适可而止了。于是一路两人都不再开口。
而独自来向寿星祝贺,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了的邹舟,却陷入了困境。
都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邹舟就是来得太不适宜了。
几个花团锦绣的女子围围坐,中间却还夹杂着一位清雅如竹的男子。,
而此时他却面色带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润,盯着邹舟,含笑,熟捻,“丫头你也来啦,正好,快来帮安哥哥把这杯酒喝了。”
原本今天被哄的很开心的刘琴琴,在这句话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一边示意绿萝从新倒了杯酒,一边隐忍着怒火。
“原来是你啊,突然这么一打扮,本小姐都没有认出来,还别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样还像个人样。”
旁边玩得好的几个女子,神色不明的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却都聪明的不开腔。
“不过,既然你今天也来了,那上门就是客,你来晚了,先罚酒三杯,不过分吧!”
邹舟有点惊诧,今天的刘琴琴脱去了那身易怒,吃味,蛮横,无理,无脑,妒忌,而变得这么理智,让她觉得好生稀奇。
叫她眼神透着迷茫,也迟迟不接绿萝手上的酒,反而笑了,“怎么,怕本小姐下毒啊?”
虽是疑问句,却说得肯定。
被冠上胆小鬼的邹舟,心里反而奇异般的放松了下来。
“刘小姐说笑了,既然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先干为尽。”
一口焖,三杯水酒下肚,邹舟那白嫩细腻的脸蛋霎时浮上一抹红嫣,连女子看得都觉得有点口干舌燥。
“好!丫头好酒量,也帮安哥哥喝一杯,安哥哥实在不甚酒力。”安铄逮着任何机会都不放过拖邹舟下水。
“你谁啊?”
原本再次忍不住想要发怒的刘琴琴,在邹舟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里,再次弃械投降。
“今天来的都是本小姐的朋友,来人,添座。”
座位安排得很有意思,在刘琴琴的侧边,不论安铄看向她俩的谁,从别人的视线里看到的都是刘琴琴,也不知是谁这么聪明。
气氛一下突然转变得热烈,恭贺的,奉承的,打趣的,一时空前绝后。
安铄自讨没趣,却也自在,只是时不时的关注一眼,却不再拉仇恨。
不一会儿,正席开始了,安铄被强留下来陪着他们几个女子就在这庭院用膳。
其他宾客都在正院由主人家陪同。
酒过三巡,不管酒量如何,或多或少都有了酒意。
女子这边更甚,刘琴琴难得知书达理一番,派人把人都送去客房稍做休息,下午还要开戏。
只是,不等好戏开场,后院却接二连三的好戏上场。
“啊……”
一声响入天穹的恐慌,让还有点酒意的宾客们纷纷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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