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还不仅限于两人之间。富财的老婆是文联干部,以前,老胡还不是副主席,彼此也没什么工作交往。老胡当了副主席,富财的老婆就是他的分管范围了,那自恃有个区长哥哥的富财老婆进文联多少有照顾性质,成天又上班迟到早退,举行个什么活动,大家都忙专业的事,她帮不上忙不说,非专业的事又不干,一不留情,影子都找不到了,因此,大家对她很有意见。
老胡新官上任,就想管理好自己的团队,没少跟她谈话。开始,老胡还没跟富财吵翻脸,她还所顾忌,虽然谈话收效甚微,也要摆出一副很虚心的样子,更不会跟老胡吵。后来,她就一点面子也不给老胡了,骂老胡忘恩负义,骂老胡公报私仇。有那么些年,老胡躲她远远的,话都不跟她说。
有一年,市区委区政府赞助文联搞了一次大型文艺竞选活动。富财夫妻俩成了大赢家,先是富财出的书被评为特等奖,再就是他老婆当上了艺术科的科长。原来的文联主席为了向已经当市区委书记的大舅哥请功时,大吐苦水,说他为了办成这两件事,顶住压力,不知得罪了多少人。这得罪的人中,首当其冲的便是老胡。
富财拿了特等奖,见仕途不顺,又走文学路了,挑灯夜战,写了许多“四不像”的文章,反正出书容易,也不一定都要登报刊,把工作的心思放在弄赞助出书上,陆续又出了几本书,很让一些青山市人羡慕了一把。年底,那位稍懂点文艺的领导也退休了,副主任升上去当主任,富财有大舅哥帮忙,就占了副主任的位,也捞了个副处。
当了副处的富财也算有点身份了,省作协有人下来,原来的文联主席不叫老胡陪,反倒打电话叫富财过去陪。陪得多,又有大舅哥这坚强的经济后盾支撑,有一本书便评了个省作协举办的新人新作入围奖。那虽算不上是什么奖,青山市却还没人拿过。原来的文联主席要讨好大舅哥,便把这事写进文联的工作总结里,誉富财为青山市的第一人,第一笔。
富财让原来的文联主席捧得喜孜孜的,头脑发热,真就认为自己是青山市的第一笔了,那年,文联主席退下来,就想从市委机关这边晋升过去当文联主席。他还要大舅哥帮忙,但这次,大舅哥帮不上忙了,分管文联的市委常委说什么也要让老胡当文联主席。
大舅哥拼不过市委常委,就退了一步,等老胡坐上那主席位后,提出让自己的亲妹妹接替老胡原来的位置当副主席。大舅哥毫不含糊地说,以前,我每年都支持你们文联二十万,从今年开始,我支持你们三十万。老胡不是不想拿那三十万,但心里直嘀咕,拿了这三十万能不能服众?老胡脑子不会拐弯,把大家对富财老婆的意见如实说了。
大舅哥便像生意人似的,很豪爽地说:“五十万怎么样?”
很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老胡虽也算是官了,但还是太文气,只是答应回去找几位副主席商量商量。哪曾想,那几个同样搞文艺出身的副主席身上的清高劲比老胡还浓,坚决不同意富财老婆进领导班子。
五十万看着就这么没了,老胡心痛了好几个月。
后来,文联领导班子一致同意提拔年青有潜质,在美术界崭露头角的肖副主席,老胡便彻彻底底成了富财一家人的死对头。
当了主席的老胡还做了一件事,把原来的办公室主任换了。这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不平常的是新主任是女同志,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单位里就传出了关于老胡与新主任的风言风语。说他们是初恋情人,说他们一直还有一种说不清的关系,说有一个周末,两个人关在老胡的办公室里好半天没出来。说上一次,两人去省城,说是去省文联,其实也没办什么大事,但两人竟在省城住了好几天。
新主任的丈夫跑来单位吵,跑到让老胡当主席的市委常委那去吵,吵得市委常委心烦,就叫老胡注意点影响。老胡注意影响了,把办公室的门改成磨沙玻璃,把新主任换成秃顶主任了。
还没平静两天,检察院的人突然大驾风临,且有一种直捣黄龙之势,一下子就把文联的小钱柜封了。各级三令五申不准私设小钱柜,但还是有不少单位偷偷摸摸自搞一套。
老胡开始还乱了阵脚,打电话给检察院的熟人,希望能通融通融。人家说,你们先自查自查吧!设小钱柜不止你一家吧?人家怎么没事,你倒有事了?你们文联穷得当当响,小钱柜里有几个钱?不就圈点小钱给那些辅导老师下基层发补贴吗?不是有人举报,我们还懒得理你们呢!
老胡这才如梦初醒,想这阵发生这么多事,都是知情人所为。
谁是这个知情人呢?
这念头一闪,老胡就锁定嫌疑人了。
老胡拿起电话把富财臭骂了一通,说毕竟大家还算是好朋友好兄弟一场吧?真没想到,你们要这么对我,要致我于死地!不就是一个副主席吗?她要早听我的话,至于领导班子里的人都反对她吗?
他哪知道还有个主席呢!你把人家两公婆的升官梦都堵死了,人家不要你的命才怪!
老胡告诉杨晓丽,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就经常收到一些骚扰、恐惑、诽谤的手机短信。
老胡告诉杨晓丽,那富财在文联混不到位置,就想抢市作协主席的虚名。找了些作协理事换届时投他的票,据说,还跑到省作协去找来几个人助威,答应谁投富财的票,以后都能在省作协主办的报刊上刊登至少一篇以上的文章。
他说,省作协怎么会让他当那主席呢?他一个新闻办副主任,根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人家省作协有个什么需要,找他能解决吗?虽然,他有个大舅哥,但那毕竟只是大舅哥!
杨晓丽问:“肖副主席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掺和进去了?”
老胡说:“他那是气不过,替我出气。”
他说,我接到手机短信的事,他也知道,那次,听说富财的儿子差点被车撞了,他灵机一动,就也学他们发短信过去了,警告他们小心点,天是有眼的,他们干了那么多坏事,可别让下一代遭罪!
他说,后来,就你来我往地在手机短信里对骂起来了。
杨晓丽问:“为什么你们不报警?反倒让人家找上门来了。”
老胡说:“肖副主席也不知会这么严重,他们一直用的都不是自己常用的那个手机卡,以为他们也查不出是谁!”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无知呢?”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言重了,但也不想道歉,有必要像这么无知的人道歉吗?她叉着腰站在那喘气。
老胡说:“这事我们做得欠考虑了。早报警,警察抓的就是他们了。”
杨晓丽说:“现在不是汲取教训的时候,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老胡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富财的老婆呢?哪个是富财的老婆?现在在哪个科?我找她谈谈。”
老胡说:“她调走了。上个月她已经调走了。”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无知呢?”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言重了,但也不想道歉,有必要像这么无知的人道歉吗?她叉着腰站在那喘气。
老胡说:“这事我们做得欠考虑了。早报警,警察抓的就是他们了。”
杨晓丽说:“现在不是汲取教训的时候,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老胡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富财的老婆呢?哪个是富财的老婆?现在在哪个科?我找她谈谈。”
老胡说:“她调走了。上个月她已经调走了。”
杨晓丽说:“你们怎么就那么无知呢?”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言重了,但也不想道歉,有必要像这么无知的人道歉吗?她叉着腰站在那喘气。
老胡说:“这事我们做得欠考虑了。早报警,警察抓的就是他们了。”
杨晓丽说:“现在不是汲取教训的时候,现在要搞清楚,他们到底想怎么样?他们仅凭这一条,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
老胡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杨晓丽说:“富财的老婆呢?哪个是富财的老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