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停在楼下,莫濯南抱起韩筱依上楼,看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韩筱依心里涩涩地想,莫濯南竟然已经跟母亲发展到那个地步了吗?母亲连家里的钥匙都给了他。
韩筱依去浴室洗澡,脱下裙子的时候发现红红的一滩血迹,会不会染在莫濯南的衣服上呢?一想到莫濯南的黑色衬衫了染了自己的血迹,韩筱依就觉得又羞又囧。
莫濯南去厨房烧开水,橱柜里各种调味品齐全,就是没有他要的红糖,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拿了钱包出门。
韩筱依一个热水澡洗的酣畅淋漓,出来的时候却没有看到莫濯南,她赤脚踩在地板上,心里有隐隐的失落,客厅的桌上放了一杯开水,还袅袅地冒着白烟。
大概是又回去参加宴会了,韩筱依端着杯子回房间躺着,伸手摸床头抽屉里的止痛药,她一向有痛经的毛病,抽屉里的止痛药是一直备着的,一双大掌拿走她手里的药品。
“止痛药对身体不好,喝红糖水也是一样的!”莫濯南将手里的杯子递到韩筱依嘴边,看着她就着自己手里的杯子一口一口的喝干。
甜丝丝的红糖水,热热的温度一直浸到心底,原来莫濯南并没有抛下她独自离开,“你没走!”
“唔!不想让我走?”莫濯南弯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样子,凑近,挑着一边的眉看着韩筱依,两人就这样对视,近得可以看见彼此的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直到韩筱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莫濯南才慢慢地收回视线,打开抽屉,将里面的止痛药连同手里的那瓶,全部丢进垃圾桶,“以后不舒服就泡红糖水喝,这些化学药品还是少吃为妙。”
韩筱依闭着眼却睡不着,偷偷地眯着眼看坐在床边的莫濯南,害怕被他发现又飞快地闭上,如此反反复复好几次,“你在偷看我!”莫濯南含着笑对韩筱依宣布。
“莫濯南,我想听歌!”韩筱依拉他的袖子,原以为莫濯南不会答应,没想到他倒是爽快地问道:“要听什么歌?”
“阿信的死了都要爱!”年轻的女孩子总喜欢听一些描绘爱情的歌曲,而这首死了都要爱是韩筱依的最爱,那样的深情是韩筱依心里向往的。
莫濯南摇头,“我不会,myheartwillgoon,好吗?是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曲!”
everynightinmydreams
iseeyou,ifeelyou
thatishowiknowyougoon
faracrossthedistance
andthespacesbetweenus
youhavecometoshowyougoon
nearfarwheneveryouare
ibelievethattheheartdoesgoon
oncemoreyouopenthedoor
莫濯南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韩筱依迷迷糊糊地睡去,恍若看到电影中的rose和jack抱起一起的画面,嘴角溢出淡淡的笑容。
朦胧中听到莫濯南压低的声音:“依依她没事了,你不用担心!恩!”大概是和母亲在打电话,韩筱依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梦中一直有莫濯南的声音在浅浅地吟唱,thatiknowyougoon,thatiknowyougoon。
韩筱依一夜好眠,一直睡到了天大亮,揉着乱糟糟的头发走进浴室,居然看到莫濯南对着镜子正在刮胡子,韩筱依忙往后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幸而莫濯南眼疾手快,揽住了韩筱依的腰肢。
莫濯南脸上浮现出一条淡淡的血痕,是被剃须刀刮伤的,长长的一条刮痕蜿蜒在下巴处,韩筱依心疼地伸手去摸他的脸,听到莫濯南轻轻的嘶气声,心下更是揪起来了,莫濯南这么好看的脸,被她给毁了。
母亲闻声而来,忙找药箱帮莫濯南上药,韩筱依坐在一旁地沙发上看着母亲拿双氧水给莫濯南的伤口消毒,她修长的指尖捧着莫濯南的脸颊,轻轻地吹着气,细致极了,语气柔和却有淡淡的责怪意味在里面,“以后别这么咋咋呼呼的,知道吗?”
柔和是对莫濯南,责怪是对自己,韩筱依知道。
韩筱依应了,心里却不是滋味,一面是因为莫濯南为了自己弄伤了,另一面是觉得自己的母爱被莫濯南夺走了,“妈妈,莫叔叔昨天晚上住在这儿吗?”虽然答案已经明了,韩筱依却仍忍不住问出口。
“恩!昨天你莫叔叔待得晚了,我就让他住客房了!”母亲给莫濯南上完药,收拾好药箱,转身看到她一张小脸垮垮的,以为她因为弄伤莫濯南内疚了,自己之前的语气也严厉了些,拍拍她的小脸,安慰道:“没事的,伤口不大,很快就会好的!”
真的是住在客房吗?韩筱依不敢确信,毕竟她见过莫濯南和母亲那么亲密的样子。
“在想什么?想我是不是真的住在客房?”莫濯南笑道,小东西真的很能胡思乱想。
“恩?”韩筱依没想到莫濯南居然猜出她心里的想法,疑惑地看着他。
“因为你整张脸都写着我不相信!”莫濯南站起来,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不要偷看不该看的东西,不然我可要惩罚你!这句话现在仍然成立!恩,记住了!”说着自顾自走上前,揽着母亲的腰,不知在她耳边说些什么,惹得母亲轻笑不止。
韩筱依别开眼,这一幕真碍眼,跑去浴室洗漱,刷牙的时候看到洗手台上放着一把剃须刀,金属的光泽的表面刻着古典的欧式花纹,正是莫濯南之前用的那把。
韩筱依拿起剃须刀,贴着脸颊,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剃须水的香味,也是属于莫濯南的味道。
“喜欢我的剃须刀?”突然其来的声音吓得韩筱依一惊,指尖不觉用力,刀片嵌进了掌心,微微地刺痛,抬头看到莫濯南倚着门看着自己,初升的阳光透过浴室的窗户打在他脸上,圣洁如同天神,可是韩筱依知道他不是,他每每撩拨自己的心弦,不知有意无意。
“割伤了,疼不疼?”莫濯南拿掉韩筱依手里的剃须刀,丢掉洗手台上,闪着金属光泽的刀锋上,有一丝暗红的血迹,这把刀一前一后,沾染他们两人的血迹。
莫濯南的唇,温热地吻住韩筱依的手心,粉红的舌尖扫过,将她沁出的血丝含进嘴里,再慢慢咽下,暧昧的表情如同吸血鬼一般。
“为什么这么做?”韩筱依心里越发不安,望着莫濯南的大眼,眸光闪动,她不明白自己在不安什么,只是觉得不安。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韩筱依懂得并不多,只是本能地问出那句话。
“口水最能消毒,不知道了吧!”莫濯南放开她的手掌,表情淡淡的,仿佛真的听不出她那句话真正要问的意思,“每个星期五,帮你补习数学,你到我公司来!”说完留下一张名片,便扬长而去,只留韩筱依一人呆立原地。
烫金的名片上,CPG设计师事务所莫濯南几个烫金大字灿烂得耀人眼,重叠着莫濯南的背影,化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