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的一声响,我已与他剑过一招,这时,我才完全看清来人,只见他一身黑色劲装,脸蒙黑巾,只露出一双阴寒刺骨般的双眼,被他看上一眼,使人忍不住心中哆嗦,只可惜,他遇见的人是我,我并没有惧怕他那双眼,手中剑被舞得风声呼啸,寒芒犹达半尺之长,那人轻轻惊讶一声,似乎想不到此处亦有高人,但他很快便发现,我只是内力惊人,而招术却是极其低微,其实他那里知道,若是我将梦中所学的剑法要使出,他恐怕走不过三招,也许一招都走不过,只不过梦中仙子交待过,不得万一,不可乱用那六式剑法,具体是什么剑法她亦不说。
一瞬之间,我跟他便交手十几回合,此时,张夜城等三人亦冲了过来,与我分守东西南北四个方位,那人哈哈大笑起来,正在我们莫名之间,远处又有惨叫之声传来,黄莫追一跺脚,道了声“上当了。”人如离弦之箭向西面方向冲了过去,张夜城骂了句“他妈的”,便已往南面方向掠出,只有云月没有离去,她淡淡的望着眼前蒙面人道:“阁下可是武……”下面的话未说出,那蒙面人便已向她刺出十七剑之多,剑剑缠绵,云月左肢又拙,但从她表情看得出,她只是一时落了后招,很快,她便可反守为攻,心念及此,我不再多想,几个掠闪,人已朝北面方向疾射而去,此时,来犯者不来百来人,个个黑衣朦脸,双目阴森,如似饿狼一般,俱都一付不死不休之色。
正在忖思之间,已有三柄长剑出现在我身后,一个回旋,真气直透剑尖,剑过后,血雨飘,三人竟被我拦腰斩断,只看得我心惊肉跳,随意一剑竟有如此威力,想着想着,一柄长已无声无息般的刺了进来,自然反应,我又是回手一剑,只是剑无势阻,直害自己连转了两圈才顿住身子,那人一刺便退,口中“咦”了一声,显得很是吃惊,其实我那里知道,刚才他一剑刺出本已能伤着我的,谁知道我体内真气突然涌出,他刺不破护体真气反而被弹了出去。
这时,我对自己的剑已经有了完全的信任,于是,我便冲进人群,左手使快,剑快如风,剑过后,血雨溅,肉横飞,无数断肢残腿满天飞舞,虽然不想大开杀戒,但想想这只是游戏,于是便没太放在心上,不到半盏荼时光,此处三十来号汉子已被我杀光,脑中浮现出那个有趣的女子,云月,不知她此时有没有危险,于是我一个箭步便又朝她那方向窜去,待我来到现场之时,开始那厉害人物,此时已不知跑到何处去了,而她却只是跟些不甚厉害的角色在那缠斗着,那些人那是她对手,没过多久,便已躺下大半,摇头叹息一声,我提剑便杀了上去,待最后一人倒在她脚下之时,我才走过去呵呵笑道:“云女侠好剑法。”云月望了望被我杀死的那些人,只见肠子流了一地,红的白的,惨不忍赌,极是噁心,只见她苍白的脸此时已更白了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轻轻的哼了声,就在此时,外面突然缓缓飞来十八位白衣蒙面人,口中长长念道:“残心入骨,顺昌逆亡,神教尊主,天地独尊。”随后便是四位妙龄女少抬了血色轿子越墙飞来,竟似说不出的诡异,轿中传来“哈哈”大笑之声,笑声毕,四位少女已轻轻放下了桥子。
“你终于来了。”黑暗中,自内堂缓缓走出一个人来,只见他身材弱小,身着上等丝绸褂,本是一张笑嬉嬉的脸,此时却说不出的阴冷,使人不寒而悚,不错,此人正是归云庄庄主武守财。
左首一位丫环冷声道:“你等好大的胆,见了圣教教主还不下跪?”说完便将手中秀剑抽出半尺,昏黄的灯光下,寒气森森。
这时,轿中又传来话声道:“莹儿休得无礼。”继而又淡淡道:“武庄主,本座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武守财厉声道:“想我交出秘笈,做梦。”
秘笈?原来这个什么什么教的是来抢秘笈的哦。只见轿中的声音又道:“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本座无礼了,杀……”
十八个人,十八条白影,齐声道了声“是”,便是清一色的一声龙吟起,十八把长剑已刺了出来,虽然此刻护院亦有六七十号人,但十八人加入其中却是所向披摩,雨血纷飞,武守财没有动,只是静静的面对着那轿子,我与云月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四个妙龄女子。
四女子终于拔出了剑,窈窕的身姿有若穿花蝴蝶般的飞了过来,样貌的确都是上品,想不到的是,剑法亦是如此了得,快狠准,幸辣无比,一个不注意,云月肩头已中了一剑,我心中一惊,随意一式八方夜雨使出,逼退围攻我的两位女子,冲了过去,一把将她抓住,甩在我背后,二人贴背对敌,四位女子仿佛没有立刻要我们命的意思,只是展开身法围着我二人不停地旋转,终于,武守财大喝一声,随手一挥,三件飞镖有如闪电般向轿中飞去,镖快,人也快,他像箭一般冲了过去,飞镖在前,人在后,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把剑,亦不知他的剑开始是藏身何处,想不到,他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扑扑扑”三声,三柄飞镖已射入轿帘中,将帘布刺穿上中下三道口子,里面人依旧未见动静,仿佛不曾有人一般,武守财心中一惊,但剑已出,已无归剑之理,“丝丝丝……”的一阵声响,轿帘已全被他剑挽狂花给划烂开去,最后一剑,他刺进轿中,突然,“碰”的一声响,武守财脚踢轿栏,借这一踢之力疾速后退,此时轿顶已被人撞出一个大洞,只见空中一位白衣胜雪的年轻人手握长剑飞了下来,虚闪几下,已围着武守财转了三圈,才退回开始落地之处,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全场只怕只有两个人瞧得清楚,一个是白衣少年他本人,一个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