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汉景帝阁下玄孙:姓刘,名备,字玄德。
(罗贯中:《三国演义》第4页)
[张飞]随后一人厉声言曰:“大丈夫不与国家出力,何故长叹?”玄德回视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声若巨雷,势如奔马。玄德见他形貌异常,问其姓名。其人曰;“某姓张,名飞,字翼德……”
(罗贯中:《三国演义》第4页)
[关羽]正饮间,见一大汉,推着一辆车子,到店门首歇了,入店坐下,便唤酒保:“快斟酒来吃,我待赶入城去投军。”玄德看其人: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玄德就邀他同坐,叩其姓名,其人曰:“吾姓关,名羽,字长生,后改云长,河东解良人也……”
(罗贯中:《三国演义》第4—5页)
[诸葛亮]玄德见孔明身长八尺,面如冠玉,头戴纶巾,身披鹤氅,飘飘然有神仙之概。
(罗贯中:《三国演义》第331页)
[宋江]看那人时,怎生模样?但见,眼如丹凤,眉似卧蚕。滴溜溜两耳悬珠,明皎皎双晴点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坐定时浑如虎相,走动时有若狼形。年及三旬,有养济万人之度量,身躯六尺,怀扫除四海之心机。……志气轩昂,胸襟秀丽。刀笔敢欺萧相国,声名不让孟尝君。
(施耐庵罗贯中:《水浒全传》第205页)
[武松]宋江在灯下看那武松时,果然是一条好汉。但见,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大难敌之威风,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骨健筋强,如摇地貔貅临座上。如同天上降魔主,真是人间太岁神。
(施耐庵罗贯中:《水浒全传》第267页)
[范进]落后点进一个童生来,面黄肌瘦,花白胡须,头上戴一顶破毡帽。广东虽是地气温暖,这时已是十二月上旬,那童生还穿着麻布直裰,冻得乞乞缩缩,接了卷子,下去归号。周学道看在心里,封门进去。出来放头牌的时节,坐在上面,只见那穿麻布的童生上来交卷,那衣眼因是朽烂了,在号里又扯破了几块。
(吴敬梓:《儒林外史》第35—36页)
[孔乙已]孔乙已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
(鲁迅,《孔乙己》《呐喊》第28页)
[阿Q]阿Q“先前阔”,见识高,而且“真能做”,本来几乎是一个“完人”了,但可惜他体质上还有一些缺点。最恼人的是在他头皮上,颇有几处不知起于何时的癞疮疤。……一犯讳,不问有心与无心,阿Q便全疤通红的发起怒来,估量了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然而不知怎么回事,总还是阿Q吃亏的时候多。于是他渐渐的变换了方针,大抵改为怒目而视了。
(鲁迅:《阿Q正传》《呐喊》第102页)
[吴荪甫]车厢里先探出一个头来,紫酱色的一张方脸,浓眉毛,圆眼晴,脸上有许多疔疱。……他大概有四十岁了,身材魁梧,举止威严,一望而知是颐指气使惯了的“大亨”。
(茅盾;《子夜》第4页)
[骆驼祥子]他没有什么模样,使他可爱的是脸上的精神。头不很大,圆眼,肉鼻子,两条眉很短很粗,头上永远剃得发亮。腮上没有多余的肉,脖子可是几乎与头一边儿粗,脸上永远红扑扑的,特别亮的是颧骨与右耳之间一块不小的疤——小时候在树下睡觉,被驴啃了一口。他不甚注意他的模样,他爱自己的脸正如同他爱自己的身体,都那么结实硬棒,他把脸仿佛算在四肢之内,只要硬棒就好。是的,到城里以后,他还能头朝下,倒着立半天。这样立着,他觉得,他就很象一棵树,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挺脱的。
(老舍:《骆驼样子》第5页)
[巴扎罗夫]这是一张瘦长脸,宽广的前额,朝下尖的鼻子,大而带绿色的眼睛,红黄色的下垂的胡须,一个安静的微笑使他的脸庞显得有了光彩,而且表现出他的自信力和聪明来。
([俄]屠格涅夫:《父与于》第8页)
[皮却林]他中等身材。他那匀称纤细的躯干和宽阔的肩膀表明他生有一副强健的体格,能经受流浪生活的种种艰苦和气候的变化,也挡得住京城放纵的生活和内心的狂风暴雨。他那件沾满尘土的丝绒上衣只扣住底下两个钮扣,露出白得耀眼的衬衫,显示了上等人的洁癖。他那副弄脏了的手套象是特地为他那双贵族的小手定制的,当他把一只手套脱下时,他那些苍白的手指的纤细样儿不禁使我吃惊。他走起路来懒洋洋的,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我发现他并不摆动两手,——这是一种内向性格的可靠标志。……当他坐在板凳上时,他那挺直的躯干弯了下来,仿佛背上没有骨头似的,他全身的姿态现出神经衰弱的样子,他的坐相极象巴尔扎克笔下那个三十岁的风骚女人在酣舞之后坐在鸭绒软椅里那样。乍看他的相貌,我估计不会超过二十三岁,接着我又觉得他至少三十了。他的微笑带点孩子气。他的皮肤象女人一样细嫩,天生卷曲的淡黄头发漂亮地勾勒出苍白高贵的前额,额上交错的皱纹只有用心观察才能发现,但在愤怒和内心激动时就比较清楚。他的。头发颜色很淡,胡子和眉毛却是黑黑的,这是血统纯粹的标志,就象黑鬃黑尾的白马一样。为了完成这幅肖像,我还要说明:他的鼻子稍微有点翘,牙齿自得耀眼,眼睛是栗壳色的,——关于这双眼睛我还得说几句。第一,当他笑的时候,他的眼睛并不笑!你们没有在别人身上发现过这种怪事吗?……这是脾气很坏或者经常抑郁寡欢的标志。这双眼睛在半垂的睫毛下闪出磷火一样的光芒,——如果可以这样形容的话。这种光芒不是内心热烈或者想象丰富的反映,这是类乎纯钢的闪光:耀眼,但是冰冷。他的瞥视短促而尖锐,蛮横地打量着对方,给人留下不愉快的印象,要不是他的神气那样冷静,就会显得更加傲慢无礼了。……总的说来,他长得很不错,具有上流社会女人所特别喜欢的那种出色的相貌。
([俄]莱蒙托夫,《当代英雄》第51—52页)
[奥勃洛摩夫]他年纪三十二、三岁,中等身材,外表愉快,深灰色的眼睛,可是面貌上毫无确定的观念和专注的神情。他的思绪,象自由的小鸟似的在脸上徘徊,在眼睛里翱翔,栖息在半张开的嘴唇上,隐藏在额角的皱纹中,随后就完全消失了,那时候就满脸闪烁着漠不关心的平静的光。这种漠不关心从他的脸上移到全身的姿势上,甚至于转到睡衣的褶皱里。有时侯,由于疲倦或是无聊,他的眼睛就暗淡起来,可是疲倦也罢,无聊也罢,都不能将他脸上的那股温柔劲儿——那不单是他脸部的,也是全部心灵的主要而基本的表情——驱散一会儿,在他的眼睛里、微笑里,在他头和手的每一动作里,都坦率而明朗地闪烁着他的心灵……伊里亚-伊里奇的面色既非粉红,又非黝黑,也非真正苍白,而是分别不清的,或者说不定是因为他发胖得和年龄不相称,这才显得这样的吧,这发胖,也许是因为缺少新鲜空气或者缺少运动,再不就是这两个原因兼而有之。他那暗无光泽而又白得过分的脖子、小而肥胖的手以及软绵绵的肩膀,都显得他不象男性的气概。他的动作,哪怕他着了慌,仍不失其温柔和他持有的优雅的懒散。万一一片愁云从他心头涌到了脸上,那他的眼睛就模糊起来,额角就显出皱纹,疑惑、悲哀和恐惧就开始交织起来,可是这不安却难得形成一定的观念,更难得变成一种主意。它不过化作一声叹息,便消逝在冷淡或者瞌睡之中。奥勃洛摩夫的便服多么适合他那恬静的面相和柔弱的身段啊I他穿着一件波斯料子的晨衣,一件真正东方式的晨衣,没有丝毫欧罗巴的气息——没有流苏,没有丝绒,没有腰身,肥大得能够把他裹上两周。袖子是道地亚洲式的,从手指到肩膀一路渐渐肥上去。这件晨衣虽然已经失去当初的鲜艳,而且有几个地方还磨出了油光,没有了原来的天然的光泽,但还保持着东方色调的鲜明和料子的结实。在奥勃洛摩夫的眼睛里,这件晨衣有着无数十分宝贵的优点,又软又顺,穿在身上不觉得有东西,它听从身子的最细小动作,象一个驯顺的奴隶一样。在家里,奥勃洛摩夫是从不系领带和穿背心的,为的是他喜欢舒畅和自在。穿着一双长长的、软软的、肥肥的拖鞋,从床上起身,他看也不用看,双脚向地板上一落,总是恰好穿进这双拖鞋。
([俄]冈察洛夫,《奥勃洛摩夫》第3—4页)
[于连]他的两腮红红的,两目低垂着。他是一个十八岁到十九岁间的少年,表面看来,文弱、清秀,面貌不同寻常。他的鼻子好象鹰嘴,两眼又大又黑。在宁静的时候,眼中射出火一般的光辉,又好象熟思和探寻的样子,但是在一转瞬间,他的眼睛又流露出可怕的仇恨的表情。他的头发是深栗色的,垂得很低,只看得见一点儿额头,在他生气的时候,更显得他有的是坏性情。人类的面貌,变化无穷,也许他的有点突出,有点不同凡响,有使人感动注意的特征。他的身体纤弱而端正,看起来他不是强壮有力的人,而是柔和的人。在他的幼年时代,他的面容,时时都浸在沉思里面,灰白而无人色。因此他父亲总以为这个儿子是养不活的,纵令能够活起来,也是家庭当中一个很大的累赘。他是全家怨恨嫌厌的对象。
([法]司汤达:《红与黑》第23页)
[加西莫多]他底全身差不多就是一个滑稽像。一个巨大的头颅上长满着红色头发,两个肩膀之间隆起着一个驼背,当他摇摆时,从前面都能看得出来,两股和两腿看起来奇怪极了,好象他们只能用膝盖动作,从前面看去,好象是两把镰刀,刀柄同刀柄相联起来,两脚肥大,两手粗壮,而且,在种种的畸形之中,有一种不容怀疑的坚强、严肃、勇敢态度,对于那希望“强力”也能象“美”一样是从和谐产生出的永恒的定律,要算是一个奇特的例外。这就是民众将要献出的愚人之王。他看起来仿佛一个被打碎了而没有好好拼拢来的巨人像。当这个怪物出现在小礼拜堂的门限上,无表情,又胖又矮,身体的高度和宽度差不多,象一个伟大的人物所说,“下部是方方的”,从他一半红色一半紫色,散缀着银色的钟型花纹的衣服上,特别是从他十足的丑陋上,观众立刻就认出他是谁,同声喊道:“这是加西莫多,那个敲钟人!
([法]雨果:《巴黎圣母院》第60页)
[冉阿让]他走去坐在炉边,把那两只累伤了的脚伸到火前。一阵香味从锅里冲出。他的脸仍被那顶压到眉心的便帽半遮着,当时所能辨别出来的只是一种若隐若现的舒适神情,同时又掺杂着另外一种由于长期苦痛而引起的愁容。那是一副坚强有力而又忧郁的侧影。这相貌是稀有的,一眼看去象是谦卑,看到后来,却又严肃。眼睛在眉毛下面炯炯发光,正象荆棘丛中的一堆火。
([法]雨果;《悲惨世界》第82页)
[牛虻]他是一个瘦削的小伙子,不大象三十年代英国中等阶级的年轻人,倒象十六世纪人物画里的意大利少年。从那长长的睫毛,敏感的嘴角,直到那纤小的手和脚,他身上的每一部分都显得过分精致,轮廓过分鲜明。要是静静地坐在那儿,人家准会当他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很美的姑娘,可是一行动起来,他那柔软而敏捷的姿态,就要使人联想到一只驯服了的没有利爪的豹子了。
([爱尔兰]伏尼契:《牛虻》第2页)
他痛苦地看了枚少爷一眼,那个瘦削的头,那张没有血色的脸这时显得更加惨白瘦小了。连嘴唇皮也是干枯而带黄色的。那一套宽大的袍褂不合身地罩在枚少爷的瘦小的身上,两只手被长的袖管遮掩着,一个瘦小的头在马褂上面微微地摆动。这一切使得这个十六岁的青年活象傀儡戏中的木偶。这个形象很可以使人发笑,但是觉新却被它感动得快要流泪了。
(巴金:《春》第112页)
他身材四四方方,胸脯宽宽大大,他那大脑袋上的头发曲卷着。有一天傍晚,他来了,打扮得象过节似的,穿着金黄的绸衬衫,绒布裤子,象手风琴轧轧作响的皮靴。他的头发发亮,浓眉底下一对愉快的斗鸡眼,还有年轻的小黑胡子底下雪白的牙齿,都闪闪发光,他那绸衬衫,柔和地映着长明的灯光,象是在燃烧。
([苏)高尔基;《童年)>第28页)
他头上没戴帽子,脸色显得苍白,并且瘦了。几乎看不出他的衣服是黑的。近晚的微光把他的俊美的脸映得发青,两只眼睛隐在黑影里。他在一层无比柔和的暮霭中,有种类似幽灵和黑夜的意味。他的脸反映着奄奄一息的白昼的残晖和行将远离的灵魂的思慕。他象一种尚未成鬼,却已非人的东西。
([法]雨果:《悲惨世界))第1157—1158页)
吕西安的优美的姿势真象雕塑家设计的印度酒神。他脸上线条高雅,大有古代艺术品的风味:希腊式的额角和鼻子,女性一般的皮肤白得非常柔和,多情的眼睛蓝得发黑,眼白的鲜嫩不亚于儿童。秀丽的眼睛上面,眉毛仿佛出于中国画家的手笔,栗色的睫毛很长。腮帮上长着一层丝绒般的汗毛,色调正好同生来卷曲的淡黄头发调和。白里泛着金光的太阳穴不知有多么可爱。短短的下巴颏儿高贵无比,往上翘起的角度十分自然。一口整齐的牙齿衬托出粉红的嘴唇,笑容象凄凉的天使。一双血统高贵的漂亮的手,女人看了巴不得亲吻,随便做个动作会叫男人服从。吕西安个子中等,细挑身材。看他的脚,你会疑心是女扮男装的姑娘,尤其他的腰长得和女性一样,凡是工于心计而不能算狡猾的男人,多半有这种腰身。这个特征反映性格难得错误,在吕西安身上更其准确。
([法]巴尔扎克:《幻灭》第21—22页)
克劳德瘦长个儿,细胳膊,长鼻子,嘴唇松弛湿润,那张松鼠脸象一刀劈出来的。他近视眼,戴着眼镜,但并不使他的那副尊容更好看些。他是个出主意和幕后指使的,一出事儿就象公司的律师顾问那样溜之大吉,学校里的书本他几乎从来没打开过,但他连哄带骗,总能使老师给他好分数。他身穿一套黑西服,打着领带,象个文人似的微驼着背,走起路来脚步蹒跚,仿佛带着几分歉意,他貌不惊人,一副谦恭、温厚的样子。他富于想象力,这种想象力却发挥在对社会施暴行上。
([美]欧文-肖:《富人,穷人》第16页)
那位主席的名字叫做戈摩罕,他的亲戚朋友都叫他戈拉。他好象长得比周围的人都高大。大学里有位教授,一向把他称做“雪山”,因为他的皮肤白得惊人,丝毫没有羼和别的色素。他有将近六尺高的身躯,骨胳很粗大,拳头就象老虎的脚爪一样。他的声音深沉而又粗豪,如果猛听他高声问道“是谁?”——你准会大吃一惊。他的脸看来是太大了,而且过于刚强,上颚和下巴的骨头宛如堡垒上的大插销。他简直可以说没有什么眉毛,宽宽的额头一直倾斜到两边的耳朵。嘴唇很薄,抿得很紧,鼻子象一把剑似地突出在嘴唇上面。一双眼睛虽小,却非常锐利,好象箭头一样瞄着远方某个看不见的目标,然而又能在刹那之间转过来射击近处的东西。
([印度]泰戈尔:《戈拉》《泰戈尔作品集》八笫9页)
他当时是身高六叹、又魁梧、又强壮、身阔肩圆的人了,但是他生有呆笑的孩子的脸,还有使他的样子好象绵羊的卷曲的浅色的头发。他穿着一件帆布短衫,一条没有腿在里边也可以独自站得起来的硬裤子。你与其说他戴有一顶帽子,不如说他象一所旧房子一般顶上盖着一种漆黑的东西。
([英]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第35页)
那个脸完全象在窗子里的时候一样是死灰色的,不过表面土有一种红发人皮肤中常有的红色。那个脸属于一个红发人——据我现在推测,是一个十五岁的青年,不过样子老得多——他的头发剪得象最短的麦茬一样短,他几乎没有眼眉,没有睫毛,生有红褐色的眼睛,那双眼睛是那么没有掩护,没有遮盖,我记得,我曾经奇怪他怎样入睡。他双肩上耸,瘦骨嶙峋,穿着一套大致还好的黑衣服,戴着一条白领巾;衣领是直的,生有一双细长的瘦削的手。他站在马头旁边,一面用手摩擦下颔,一面仰起脸来向车内看我们,那只手格外引起我的注意。
([英]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第254页)
他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在他的形体和举动这两种属性里,举动先惹人注意。他的举动里那种温雅,很有些特别,好象是一种用哑剧方式表现出来的调戏妇女的勾当。第二步惹人注意的,才是他形体方面的特质,这里面最显著的,是他那短式的厚头发,在前额上掩覆着,把额角显得好象初期哥特式的高角盾牌,再就是他的脖子,又圆又光,好象圆柱。他那身材的下半部,轻浮而不沉着。总而言之,他这个人,没有男人会觉得他有什么可以称赞的地方,没有女人会觉得他有什么可以讨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