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不眠
作者:颓少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477

随着这屏风的砸倒,附近几桌的人都吓得惊声尖叫。方艺珍脸上色变,我一下站起身来,把她往我身边一拉。随着屏风摔倒的那人还没有爬起来,已经有人冲了进来,拿着几根棒球棍向这人身上猛击。

啪啪,这冲进来的三个人下手非常狠,招招用力、棍棍见肉,全部朝这人的四肢关节部位猛击而去,一看就是不欲致这人死命,却要把他打成残废。这被人击倒在地的可怜家伙根本没有还击之力,只得拼命用双手护住头,在地上惨呼翻滚不止。

方艺珍虽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暴力场面,但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啊的一声尖叫,一下缩朝我身后。浑身颤抖不已。这时候这家店的老板闻讯而来,一脸衰相地探头张望,却又不敢出言禁止。

这三个人把地下人一顿好打,看他翻滚到墙角,再无还手之力,这才稍停下攻击,其中一凶悍之人对着浴血在地的那可怜家伙竖指道:“你他妈老实点,再多管闲事,别怪我们下手无情!”

那人头上被击了一棒,一脸的鲜血,看上去可怖无比。此刻竟然挣扎着重新站起,眼中泛起愤怒的寒光,忽然啊的一声,一把捏起身边一个被摔得破碎瓷器的碎片,完全不顾那瓷片的刺手,啊的嘶吼一声,竟然向对方最前面一人冲刺过去。

只可惜,这一切是徒劳的,只见他欲刺的那人眼现狰狞,一下高高扬起棒球棍,以一个全垒打的姿势,呼地疾挥而出,一下狠击在这人的腰肋处。

啊!这一棍简直是要命的,只见这人身形一下停住,脸上现出极度痛楚的抽搐之色。咣当一声,一下摔倒在地。方艺珍啊的一下跟着惨叫一声,一下抓紧了我。宛如这一棍是击在她身一般。

“靠。就你这熊样还想还手,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这被一棍击翻在地的家伙不停地喘着粗气,缓缓伸手用手背拭了拭脸上的鲜血。挣扎了几下,竟似要行重新站起。

“骨头很硬嘛!”这持棍之人双眉一拧,脸上闪现出杀气,冷冷笑道。说着再度高高持起棍,对着趴躺在地的这人示意道:“再来呀!我等着你。”

“不要呀!”却是我身后的方艺珍眼看这人就要被再一棍击中,根本不敢再看,哆嗦地道。

那持棍之人听见方艺珍说话,倒有点意外,瞟了她一眼,嘿嘿冷笑道:“美女,不关你事,你乖乖闪一边去。”方艺珍被人这一唬,哪还敢再说话,只敢紧紧缩在我身后,连看也不敢再看。

“不对,不关她的事,可是,关我的事!”我轻轻张开双手,示意方艺珍走开,对着这人冷笑道。

那几人神色一变,一下朝我疾望而来,不屑地道:“小子,你是不是也想找死?”就连被击倒在地,全身是血的那人也意外地抬起头来,似要看清是谁在这种时候会敢替他出头。

我脸上忽然微笑,对着躺倒在地的那家伙笑道:“黑子,好久不见!”就在刚才他拭去脸上鲜血的那一瞬间,我已经认出躺倒在地的这家伙。这人竟然是从越南把我带到台湾来的,外号黑子的黄杨子。

黑子脸上一怔,自然也是一眼认出了我来。他的反应比初认出他时还大。

“哈,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肯为你出头。黑子,你也混得不错嘛!”最先一个持棍之人一脸讥讽地望向我,冷冷道:“兄弟,哪条道上混的。报个名来。”方艺珍也一脸诧异地望向我,小声道:“你认识他?”

我没有回答方艺珍,只是头微微一侧,示意她离开这里。然后对那人沉声道:“我数三声,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哈哈!”这三人见我这样一个手无寸铁的人居然敢如此对他们说话,不由对视大笑起来,仿似听见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

“三!”我完全无视于他们的狂笑,沉声道。

几个人笑得更是放肆,其中一人阴声道:“我干!该数数的是我们,我来数好了,三声数完你还不滚,我让你跟他一样死得难看!”

“二!”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力贯全身,狠狠盯着这两人。我可没时间跟你们纠缠。我现在虽然不太担心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毕竟现在的职业是个老师,如果警察赶到,涉及到这种打架斗殴事件中,麻烦事肯定不少。

“我替你数好了。一!”一家伙哈哈笑道。

人若太猖狂,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就在他一字方落,我已经一跃而去,一脚左旋凌空侧踢,向他脑袋直击而去!这家伙反应倒挺快,竟然一下用肘格挡住。但可惜,他遇见的是我!我这一脚被他挡开,已经立刻变招!一个绕身,已经一掌击在他的手腕处。这家伙吃痛之下,手中的棒球棍一下掌握不住。当的一声落在地上。

其他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大棍向我抡来。在他们的夹缝之中,我不退反进。对付棍棒的最好办法就是贴身!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但手持长兵,如果让人近了身,就等于废物了。

当两只棒球棍一下落空,空击在一起。我哪会等他们变招横扫,早已经一肘向最靠近一家伙腰上击去,随势抄起一人手中的棒球棍,挡住另一人的再度进攻,又是一肘再度痛击而去。

这家伙被我两肘之下,惨叫声起。我膝盖一顶他小腹,手上一卡,已经把他的棒球棍空手夺去。

有棍在手,对我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正所谓快刀斩乱麻,我几棒呼呼挥出,直把他们打得吃痛连连。我虽然不喜欢用兵刃,并不代表我不擅长此道的。何况这三人在我眼里,完全就是最低等级的混混。如果他们手中的棒球棍变成长刀,或许还有点攻击力,现在却只能用不堪一击来形容了。

这几个家伙先后勉强拆挡了几招,再后来完全呈兵败如山倒之势,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

啪啪啪!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招招见肉。倒不是想把他们打成残废,但在情在理,也不会让你们很舒服就是了。所以每次下手,都是狠击打对方的肌肉处。这些地方亦是非常吃痛的部位。几乎我每一棍砸去,都伴随着一声惨叫。皮开肉绽那是绝对的了。没个把月可别想恢复好。

几个家伙已经不堪我的进击,终于吓得想跑,但无奈这里太过狭窄,情急之下,一下撞在一起,又再度倒地。情形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滚!我把棒球棍朝他们一扔,不再理这几个挣扎着向外狂跑的烂仔。赶紧弯下身去,扶起黑子道:“你没事吧?”黑子再度拭了拭嘴上的血迹,缓缓摇头道:“还成吧,皮肉伤。”我探过指去,手指顺着他受伤最重的左肩轻轻触摸了下,黑子脸色一下变了,做出强忍住痛的表情。不用说,绝对有骨折了。

我轻叹了口气,道:“我送你去医院吧!不好意思,我一时没认出是你,我如果早出手,你就不会是这样了。”黑子强忍痛楚,脸上露出坚毅的微笑,道:“没事的,能遇到你已经算是我幸运了。你也没事吧。”

我点点头,道:“这些话留后再说,现在我送你去医院。”这时候方艺珍凑近过来,拿出手巾替黑子轻轻拭了拭。黑子笑着摇头道:“我还行,谢谢你!”忽然眼睛一亮,睁大眼望着方艺珍道:“你是?”自然是因为离得太近的缘故,似乎认出她来。我点了点头,道:“以后再说!”心想这也无须瞒他。

当下我和方艺珍匆匆结帐,把浑身是伤的黑子送了出来。只见店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幸好我们停车的地方不远,众人见有人受伤,我眼色又非常凶悍,也不敢阻挡,纷纷让开路。不一会我们就取到了车。赶紧加快车速,在方艺珍的指路下向最近的医院开去。据她说,她姐夫就在这家医院,处理起来会快捷方便一点。我们走的还算幸运,刚开出拥挤的夜市口,已经看见警车接到报警,快速赶来。

直到车上了主干道。方艺珍才把我临时急智抛盖在她头上的一块餐布撤下来,咋舌对我笑道:“谢谢你,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我笑着道:“我见外面围观的人很多,而且有人在用手机拍照,不想给你添麻烦了。”方艺珍嗯了一声,轻道:“好险,这么多人围观,要是被人拍下照来,就算我戴着墨镜,那明天的新闻可有得炒了。”我们都心知,对她这样的公众人物,不管再如何化妆,如果被人直接盯着看,总是很容易就认出来的。她才刚刚开完演唱会,如果就被人拍到和暴力事件有牵连,无论如何不是什么好事。

躺在后座的黑子听到我们的说话,一时猜到了几分,啊了一声,一下兴奋地扶起我们的靠椅道:“你真是?”方艺珍知道他是我的朋友,也不再回避,回头望了他一眼,柔声道:“你别动啦!”黑子一脸兴奋,竟似连全身的伤痛也忘记了,激动地道:“我,我是你的歌迷啊!一会你能不能给我个签名?”我无言地摇了摇头,侧头对方艺珍笑了笑,没想到黑子这样的黑道人物居然也是马列那般的追星狂人。

方艺珍俏舌一咋,轻轻嗯了一声,翻出电话来道:“我给姐夫电话吧,他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我让他帮处理一下。”

一路无话,我虽然有很多话想问黑子,想问他被警方围剿后怎么脱的身,今天被人追打是怎么回事。从他的眼神来看,他自然也很想问我现在的状况,毕竟我们已经很久不见了,这其间一定都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但碍于方艺珍在,我们也不便多说,他自己也懂得我的意思。

不多时已经赶到了这家医院,有方艺珍姐夫在,我们一会就把黑子送进了医院入院治疗。到黑子处理完伤势,忙乎了半天,终于入院治疗。一切安静下来时,已经是凌晨二时左右了。

“你真不用照顾他了?”方艺珍对我道。我点点头,笑道:“他又不是小孩子,我已经通知他一些兄弟来守他了。”说着我望了她一眼,道:“不好意思,又把你扯进这种事里面!”

方艺珍微笑道:“说什么呢!看人受伤,怎么说也该救助的,再说他还是你朋友。”我叹道:“其实我也不是这么热心的人,换成是别人的事,我根本不会管,我自己的事情还一塌糊涂呢!”

“骗谁呢?你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我看你还没认出你朋友时就跃跃欲试了。”方艺珍嘻嘻笑着。我无奈一笑,不得不承认当时我确实有这个想法,只是一来不知道那边是谁是错,也不想惹事上身,所以才强忍住了。后来待认出挨打的人是黑子,那可不能再忍将下去。

方艺珍一边开车一边对我道:“帮我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我奇道:“干嘛?”

“叫你拿你就拿嘛。乖!”

我有些失笑,看来她对我真是越来越亲近了。男女之间就是如此,从陌生人到彬彬有礼,再到亲密无间,若到了某一方会指使你做事时,关系就非同一般了。直到现在,我还对和她之间的事不可思议着,我从未想过,我和她的关系会快速演变至此,也许男女间的感情,永远都是没有定式的吧。

我才一翻开她的包,手已经触到一个温暖的盒状物品,“什么东西?”我愣了一下。

方艺珍叮嘱道:“你小心打开,里面有汤的。”我这才注意到她包里居然有一个小小的便当盒,小心打开一看。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居然是份药炖排骨。真难以想像在那如此的混乱情况下,她居然不有闲情打包回家。

“怎么样,这次不怕没得吃了吧!我去结帐的时候,人才刚刚送来两盅,我不想浪费了嘛,就赶紧装了出来。不过我便当盒太小,装不了太多。”说着侧头向我笑了笑,嫣然道:“你快吃了,还热着呢!这儿的十全排骨,可是超级有名的哦!你呀,别一天只顾着拼命,偶尔也要起补一下的。”

我心中一阵温暖,真的没想到方艺珍会对我这样温存说话。捧着便当盒,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这就感动啦?”方艺珍瞟了我一眼,减缓了车速,道:“你现在住在哪,我先送你回家吧!”我捧着便当盒朝她晃了晃,道:“不是要我吃排骨呢,这还没吃呢,就催我了!”

方艺珍惊道:“笨!你不会拿回家吃呀,如果住得远,说不定到家里都吃完了呢!”

我自然知道她这几句话是言不由衷的,便笑道:“我只想和你一块吃嘛!”方艺珍道:“我还是经常有得吃了,你站了一晚上,又跟人打架,肯定饿了,快吃吧!”

我摇了摇头,道:“我哪有你累的,你又蹦又跳这么久,还被我害得陪到这个时候,我怎么过意得去。你要不吃,我也不吃了。”方艺珍忽然一打方向盘,把车打进一条岔道,停在一个街心公园的阴暗一角落中,没有开灯,静静地坐在黑暗的车中,忽然轻笑道:“文俊,你打架时好MAN,现在却像个孩子!”

“不好吗?如果可以,谁又愿意长大呢!”我长长叹了口气,打开车窗,摸出烟点上。望着窗外发呆,T市的夜空,能看见的星星也很少了。方艺珍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在想什么呢?”我转过头来,看黑暗中的她玉像般的轮廓道。

方艺珍缓缓摇了摇头,道:“也没想什么,我只感觉上帝好奇怪的,居然会让我认识你。文俊,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曾想过,会和你这样的人那样!”我轻笑道:“哪样了?”

“哼,你还说!”方艺珍羞涩地娇声道。我一时情动,轻轻拉了一下她的手,道:“过来!”方艺珍没有说话,任由我把她从驾驶座位上拉到我这边来。轻轻倚偎在我怀时在,茫然地道:“你真是一个卧底警察吗?”我把烟一灭,在她额头轻劝吻了一下,道:“也许是,也许不是,谁知道呢?”

“怎么这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该怎么说才好呢?”我自嘲道:“或者我的人生,本来就是老天一场错误的安排吧!”

方艺珍一下抬起头来,凝望着我道:“不会的,我说过,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的!你还记得吗?”我一怔,望向她道:“珍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相信我说的话。”

方艺珍轻轻斜靠着我的肩膀,一脸柔情地缓缓道:“我也不知道,我并不是个小女孩了,我见过的人或事太多太多,如果换了别人跟我讲这些,我只会当成地稽之谈,但我却真的宁愿去相信你。也许是因为,你总给我一种很神秘的感觉吧。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能遇到不平凡的男人。就算没有爱与不爱,也希望有一场浪漫的邂逅的。”

“我没有骗过你,我曾经是一个卧底,只不过,我走错了路!或者,是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路在何方。”忽然有些感伤。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我的心忽然有些疲惫了,有种很想停下来歇息的感觉。

“累了就歇歇吧!”方艺珍竟似知道我的想法,用指尖爱抚着我的胸膛,用唇在我的衬衫领口上吻了一下。然后道:“其实我也是这样,一样很累很累的,每天都是无尽的通告。录歌,拍MV,彩排,拍广告,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交公益活动,不停地飞来飞去,去每一个陌生或者熟悉的地方做着同样的事。有时候真的很烦呢!”

“可是这本就是你喜欢的呀!”我笑道。

方艺珍嗯了一声,道:“你说得对,这本来就是我选择的人生,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何况,被人追捧的感觉,还是挺惬意的。”说着她嘻嘻轻笑起来。

我抱紧了她,一直以来,她给我的感觉和其他充斥着各种花边新闻的明星不同,我很少听到她的绯闻。甚至我知道,她是一个很有内涵的女子。尤其是非常的真实。

“下辈子我好好投胎,做明星好了!”我笑道。

方艺珍轻轻地呸笑了一声,嘻嘻笑道:“你这样子去做明星,小女生们都吓跑了。”我轻轻在她脸上掐了一下,哼哼道:“生得丑也不是我选择的,再说男人丑点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没人喜欢。”方艺珍小嘴一嘟,笑道:“不要脸,谁喜欢你了!”

我一把抱紧了她,伸嘴就向她狂吻而去。方艺珍啊的一声尖叫,拼命地娇笑道:“好臭的烟味,不要了啦!”我才不管她的反抗,强行吻了下去,方艺珍终于无力地放弃抵抗,任我轻薄着,双眼充满浓情蜜意地看了我一眼,缓缓地闭上眼去。

我的手放肆地伸进她的内衣蹂躏着,在这一刻,我已经忘记了所有。唯一剩下的,只有冲动!一种亵渎般的兴奋侵蚀了我的内心。我像条饿狼一般,在她身上啃吻着。

嘶!一声脆响,她的内衣已经被我给撕破,淡淡的光暗中,那洁白的双乳是如此的迷人,让我有种快发疯的感觉。

不知何时,方艺珍已经按动了电钮,把椅子放低了,车窗也缓缓关闭。我一下把她强压在身下,吮吸着她每一寸肌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我的耳畔传来她一阵阵低浅的呻吟。她的双手,终于也忍不住情热的泛滥,贴着我的腰,手慌手乱地替我开解着拉裢。

一阵温暖的烫贴感从我的下体传来。我感觉到喉头一阵干涩。长斯的禁欲生涯,早已经使我再不想学浪费任何一点时间用于爱抚上。我几乎是以一种绝对暴力的手段,一下就分开了她的双腿。

啊!在她的全身一抖中,我已经进入了她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