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亭欢在吵闹的尖叫声醒来,打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光溜溜的睡在床上没穿衣服,更发现房里血迹斑斑,桌椅均东倒西歪的成了破烂木头…
「公子,你没事吧!?」鹊儿喜在众小厮当中一闪而出,扑到亭欢的床边颤抖的问着。
「我的衣服呢?去把我的衣服拿来!」亭欢歇斯底里着。为什么他会没穿衣服?为什么他的房间会乱成这样?那该死的秀兰到底跑哪去了,昨天晚上她究竟对自己做了些什么?
鹊儿喜把衣服递给亭欢,亭欢抢过衣服后尖声叫着:「出去,通通给我出去!」
鹊儿喜等仆佣不敢不从,怯懦懦的退了出去。好半天,亭欢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掀开棉被穿起了衣服。他检视着自己的左手臂,发现守宫砂还在,忍不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忽然,亭欢的房门被撞了开来,以伍老太君为首,后面跟着若干天波府的女将,均是一脸震惊的表情:「欢儿,你没事吧?」
亭欢回答:「我没事!奶奶,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伍晓麒面有难色的回答:「今早在大厅,我们发现了…秀兰的尸首…」所以才会匆匆忙忙的赶来亭欢的房间,就是怕他有个万一!
伍晓凰又补了一句:「秀兰身中数十剑,是被人杀死的!」
「秀兰?被杀死了?」听到秀兰的死讯,亭欢比任何人都还要震惊。秀兰的武功亭欢是知道的,更心知肚明秀兰的身手不知比自己要高出多少倍,如今秀兰遭到暗杀,却不知道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略一思考,众人马上连想到段善的身上。但段善本身武功不高,凶手应该不可能是她,除非是职业级的杀手,才有可能制服的住秀兰。放眼全长沙,唯一拥有职业杀手水准的人,除了皇室禁魏军以外,就没有别的可能了!
伍老太君马上想到向来不给她好色过的皇太女身上…这女人一直想铲除天波府伍老太君是知道的,却没想过她会藉此暗杀亭欢的妻主。这不啻是对伍老太君高傲的自尊受到严重的挑衅,天波府唯一入赘的孙媳糟到暗杀的耻辱。
伍老太君怕亭欢会难过,特别交付伍晓麒好好安慰安慰那个孩子。新婚第一天就面临着守寡的命运,即使亭欢对秀兰没有感情,想必心里也不好受,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事实吧!
******
宝芝林里,白雨棠坐在偏厅里的椅上,默默喝着热茶。逸云低头站在一旁,不发一语。他觉得自己没错,所以不肯低头认罪;白雨棠则是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亦是没有开口…她知道逸云是因为反对亭欢进门,所以擅作主张的跑去参加比武招亲,也知道他是因为亭欢曾经绑架白奇而怀恨在心,故意弄出了「诈死」的花样陷害亭欢…
这下可好了!第一天,全长沙城的百姓都知道天波府替伍小少爷招赘了一名妻主;第二天,全长沙城的百姓也都知道了那入赘的状元被人暗杀,伍小少爷瞬间变成了寡夫…这又不是在拍电影,哪来这么多巧合啊…
白雨棠叹了一口气,不打算追究逸云犯案的动机,却不能不亡羊补牢,毕竟逸云破坏了当初她和若眉设计好的毒计:「你是用什么方法脱身的?」
「诈死…」逸云如实回答。
意料中的事!但这却不是白雨棠所关心的,于是追问道:「嫁祸给谁?」
逸云却道:「本来是有计划要嫁祸给别人的,但昨天晚上,天波府忽然闯进一名黑衣夜行女…我根本就来不及布局,便马上和那名夜行女打了起来,我和那夜行女交手了一会,对方的身手还挺不错的呢!」
「然后呢?」
「我们在天波府的大厅处交手,她的轻功很好,走的是飘逸轻灵路线的剑法,而圣门的逍遥剑法也刚好是属于这一类型的,所以我们两个过招的时后,基本上声音不大,不会吵到其它人…就在那夜行女快被我制服的时后,大厅忽然闯进了一名天波府的女将,我和夜行女均愣了一下,我因为怕这女人呼唤救兵,所以一剑将她弊命,那夜行女则趁机跑了。」
白雨棠深皱眉头,不知这夜行女究竟是何方神圣。
逸云后来继续说道:「我替死去的女子易容成秀兰的样子,把她放在伍家少爷的房间,然后我就偷偷摸摸的跑了回来,至于为什么会传出那种消息(包括死者陈尸在大厅,尸体多处剑伤),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怎么会这样?」究竟是谁干的?
「不知道!」
白雨棠觉得奇怪,因为逸云没必要说谎,也用不着说谎,那么究竟是谁对「秀兰」下的毒手呢?
逸云看到白雨棠皱眉,终于忍不住问道:「我破坏妳的大事了吗?」
白雨棠猛然抬头,发现逸云眼中的内疚…白雨棠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知道要如此孤僻高傲的圣子低头认错,是件多么挣扎的事儿…但是逸云选择放下他的高傲,向自己低头,可见他是多么的害怕失去自己…
白雨棠的心在发疼,猛将逸云拉到自己的怀里,柔声说道:「没关系的。」
逸云紧紧的抱住白雨棠,等激动的情绪稍微平缓之后,他才小声地轻轻地的说了声:「对不起。」
******
逸云就是秀兰的事,白雨棠不敢让若眉知道,打算让这个结就此打死下去。哪天这天若眉忽然跑来找她,笑兮兮的对着白雨棠说道:「老天有眼!」
「怎么说?」
若眉哈哈笑着:「这秀兰死得不明不白,让天波府上下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当中,据说伍老太君相当震怒,扬言要查究竟是谁下的毒手!」
「然后呢?」
若眉忽然阴森森的冷笑着:「这秀兰死前…也就是成亲那天…曾和一个名叫段善的女人发生过争执,所以伍老太君的矛头,已经指向那姓段的女人身上啦!」
白雨棠不解:「我听不懂,这段善究竟是什么人?她被天波府盯上又关我们什么事了?竟值得妳如果开心?」
若眉嘿嘿笑着:「当然值得!咱们的目的达到了,妳也不必为国捐躯了!」
白雨棠狠狠的瞪了她一点:「说重点。」
「段善是伍晓麒底下的副将,也是王爷-楚妮的远亲,更是皇太女身旁的心腹爱将呀!曾经追求伍小少爷被拒,所以对秀兰怀恨在心,这下子,伍老太君肯定是要和皇太女杠上了,咱们艰难的任务总算是迈开了关键的一步呀!」
白雨棠闻言忍不住在心里替自己及逸云捏了一把冷汗:幸好错有错着,没有将事情给搞砸了…
「这是第一件好消息,至于第二个好消息嘛…」若眉故意拉长尾音,吊足白雨棠胃口。
「快点说啦!」白雨棠催促着。
「有个人生病了,我带他来给妳治疗治疗。」
「这算什么好消息?」白雨棠怪叫着。
若眉笑道:「我知道妳是有名的大夫,在妳手上没有治不好的病人…」若眉故意捧她,拍她马屁。
「好说好说。」
「在东吴有『浪医』的美名,在南楚则有『侠医』的封号。」继续捧着。
「客气客气。」白雨棠的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就连无药可医的绝症-花柳病也是小事一桩。」
「不敢不敢!」没去怀疑若眉是打哪听来的消息,她已经被若眉灌迷汤灌到昏头了。
「所以我把湘玉带来了…」
「什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