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上官柔她们住的楼下客厅里聚着,见到孟飞龙与方子箐过来,一个个都是神情怪异,似笑非笑的,直把方子箐看得脸红,头低下去就不敢抬起来。欧阳菲便来逗她道:“箐姐,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脸红得厉害。”
百里冰却像是很奇怪地样子,装作不明白地问:“箐姐不是与我们一起才吃过饭吗?我没记得喝过酒吧?是不是箐姐自己偷偷跑出去自己吃独食了?”
方子箐被她们你一句我一句说得脸更红起来,孟飞龙悄悄来到两女身边,一手一个将她们抱在怀里,笑道:“看你们馋成什么样了,我也来喂你们些好了。”说罢就要去吻欧阳菲的嘴。
两女狠命地在孟飞龙怀里挣扎着,百里冰力大,先挣来出来,却不去帮着欧阳菲,自己也到一边看好看去了。上官柔怕玩笑开得大了,当着众人欧阳菲脸上挂不住,便拉了孟飞龙道:“龙弟别闹了,我们还有正事找你商量。”
孟飞龙精神一松,早让欧阳菲逃了开去,大家再也不来开他们的玩笑了。孟飞龙问了上官柔道:“大家又想到什么事情了?”
上官柔说:“我们姐妹刚才商量,大家都觉得姐姐们来信讲到的以月易年的办法有道理,朝廷是以日易月,百姓们以月易年,这都是有过先例的,这样做了我们以后的事情就方便多了,也防了人家来说闲话。”
这是大事,上官柔一个人不怕乱讲,落下个不孝的名声谁也是吃罪不起的,所以现在大家都在了这里,显然就是大家的主意了。孟飞龙道:“这话我回来的时候,徐四哥也对我讲过,虽说孝字‘重心不重形’,只是自作主张让外人说出不是来就不好了。所以我才没有敢下决心。”
秦雪情道:“这事不是我们自己提出来的,几个姐姐一起商量了,来信劝的我们,她们也知道我们的难处,不声不响的过上三年只怕我们就要饿死了。”
孟飞龙把目光望向方子箐,方子箐点了点头道:“你们还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姐妹就是商量过的,这事上这样做的人家很多,平常百姓更是不去理会的,什么计较也没有,也没人来说他们什么。只是我们这样的人家不一样,不认真准备一下怕是不行。”
孟飞龙点了点头,下了决心道:“开业的事情我们已经作了准备,人也收回来了,已经是箭在了弦上不发不行了。只是事情要怎样做你们有主意没有?我是从来没想过。”
方子箐等人在家都是主事的人,比孟飞龙反道明白,上官柔道:“现在有了姐姐们的信在,我们做事就好说话。只是让各房的长辈们同意,我们找个日子到灵案前烧香把难处讲给先人们就是了。”
方子箐道:“关键是不能让家里的长辈们讲出不是来,没有内乱外人也不敢乱讲。”
孟飞龙谨慎地道:“我的意思是信里只写开张的难处,讲明白这样做不涉及到婚嫁这样的大事,守孝的规矩一点不变,这样就容易被长辈们接受。开业经营也是为了祖宗的基业,应该没人来反对。”
众女都点头同意,大家在了一起,又何必在乎早一天晚一天成亲,只要把孟家振兴的大事做好了,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看到大家都想到一起去了,孟飞龙道:“写信的事由我来办吧,现在有的亲戚都是各房的舅舅和姨娘们,我先给他们写信过去,看看大家的说法吧。”
大家点头同意,这事就定了。
又说了会儿话,大家都就散了。孟飞龙说有事与上官柔商量,跟着她来到她住的屋里,孟飞龙反手把房门关上了。上官柔红了脸道:“你这是怕姐妹们看不见是不是?”
孟飞龙笑道:“我可是什么事也没做,柔姐怎么就心虚了?”
上官柔不来理他,自己到了屋里把外面的衣服去掉,又换上了软鞋子,到了屋里真有些热。将自己收拾,上官柔过来为孟飞龙倒了杯茶,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又为他拿来了擦脸的湿毛巾,才来问道:“你不是来找我有事吗?说吧,什么事?”
孟飞龙笑着望了这个大姐姐,小声道:“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上来找你不成?”
上官柔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句话,气得不来理他,自己到一边去收拾屋里放得不很整齐的东西去了。孟飞龙也不着急,慢慢的喝了口茶,嘴被滚热的茶水烫了一下,叫道:“柔姐,你这茶怎么这么烫呀?”
上官柔赶忙跑了过来,从孟飞龙手里把茶杯拿下来,放到桌上,忙去为孟飞龙看嘴烧起泡了没有,一边还埋怨着:“你的心思都不知道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才沏的茶很热也感觉不出来?”还好孟飞龙并没有事,上官柔用布把他吐出来的水抹尽。
孟飞龙笑道:“我老远的上来,主人却不来理我,你说我把心思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上官柔白他一眼道:“龙弟,不是姐姐来说你,你这次出去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回来就像是色狼一个,专把眼睛向着姐妹们胸前腰后乱瞄,搞得我们大家都怕了你。”
孟飞龙神色一惊,没想到自己突然间变化会是这么大,柔姐不讲,怕是自己还不知道,孟飞龙加上了小心。看到孟飞龙神情冷漠下来,上官柔坐到了他身边去,小声道:“姐妹们都是你的妻子,又都是深爱你的,本来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大家礼份不到,又是在孝期里的,你也应该小心着些。”看到孟飞龙在认真地听着,上官柔又道:“雪情聪明过人,性情独立,什么事情都有着自己的考虑,别人很难左右;冰儿性子急躁,嫉恶如仇,喜怒只在自己一念之间,热起来像火,冷起来似冰,也是不好对付的;慧儿年季还小,从小是在孤独中长大,虽然自己是个郎中,对于男女之事还很害羞;菲儿外表大方,显得浪漫多情,但是我看她是很有心计的,如果被她把人看轻了,只怕也会是冰一般的模样,她们几个你要认真对待,如果操之过急,不但得不到好处,只怕你在她们心里树立起来的形象也要倒了,这样可就是你的麻烦到了,到时间不要说我们没有提醒过你。”
孟飞龙知道这是柔姐对自己的肺腹之言,听到最后她说得是‘我们’,只怕这事是与方子箐议论过的,便认真点头,把自己跟了徐增寿到了‘独一春’的先后都对她讲了。上官柔也明白,孟飞龙正是青春年少之时,又看到了那样漏*点的场面,家里几女各个是天仙一样,那里就能无动于衷,这也是人之常情,便来劝他:“世上的事情都是欲速不达的,男女情感更是讲究个水到渠成,就是几个人也要分出轻重缓急来,那里就能千篇一律了?”
孟飞龙笑着问道:“柔姐只把几个妹妹讲得头头是道,我想听听你自己对这事是怎么的看法?”
上官柔脸上一红,便想离开,孟飞龙将她一把拿住,认真地说:“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真的想知道。”
上官柔斜了孟飞龙一眼,道:“自从那天我在爷爷与公婆灵前对着爹爹发了誓,我就把自己交给孟家交给你了,我只知道自己是孟家的儿媳,别的什么也不管不问,一切由你做主。”
孟飞龙想到过这个美姐姐对自己有着很深的感情,却没想到她会对自己这样赤裸裸的表白,激动起来的孟飞龙把上官柔轻轻的抱到怀里,站起来,向着她铺得整整齐齐的绣床走去。上官柔惊得面色发白,双手紧抓着孟飞龙的后背急道:“龙弟,你听我说,你不能这样。”
孟飞龙本来就没有什么邪念,只是想把柔姐抱到床上这样舒服,见她紧张得什么似的,便笑道:“柔姐,我不能哪样?”
上官柔躺在孟飞龙怀里,红了脸轻声道:“姐姐是铁了心的,是你的就是你的。只是公婆和爷爷的孝期还没出,也就是三个月了,你就忍一忍吧。”
孟飞龙在她面的一吻,笑道:“我的好姐姐,看你想到那里去了,我是要有事和你商量,抱着个人那里有床上舒服?”上官柔面上更红了。
既然知道两个人现在还不能做得太过,孟飞龙便把话题说到别人身上,问道:“柔姐,你刚才说是‘你们’来提醒我的,除去了你另外的人是谁?”
上官柔道:“你真是明知故问,我就不信你会笨成这样?”
孟飞龙笑道:“你也知道我想知道什么,还不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上官柔诡诈地笑了笑,道:“自扫门前雪,莫问瓦上霜。我不会来多话了,你想着谁就去问谁好了。”
孟飞龙知道这样没有结果,便换了个问法,道:“柔姐刚才把几个姐妹都对我评到了,为什么唯独没有说过箐姐?这你总要给我个解释吧?”
上官柔点头道:“其实这也很明白了,子箐和我根本就是一样的人,我没什么好说的。”
孟飞龙道:“你们是不是对这些事私下里是议论过的?”
上官柔点头道:“也算是心有灵犀吧,众姐妹中我们是最大的,这次你们出去又给了我们交流的机会,有些话自然能说到一块,不像是你,什么事都要瞒着人家,害得我们想知道你的行踪还要到处去打听,怪羞人的。”
“不怕麻烦我现在就来告诉你好了。”孟飞龙抱了上官柔倒在她柔软的床上,对她讲了这一路上曲折的经过,又特别仔细的讲了‘九龙会’的事情。上官柔虽然大体上都听秦雪情她们讲过了,听到孟飞龙的叙述又不一样,孟飞龙其实是在告诉她这一行的得失利弊。孟飞龙讲着,上官柔认真听着,不时地点着头,表示着自己的看法。
孟飞龙讲罢后,上官柔道:“玉庆这孩子很特别的,这些话他一句也没有对我说过。”
“你去安排给玉庆找一处僻静的住处,我想这孩子我们不能让他见到生人,最好是有时间与他商量一下,把名字也先改了。”
上官柔想了想,说:“我想就让他去看花园后面刚买来的院子怎么样?那里进出的都是我们自家人。”
这样安排正合了孟飞龙的意思,他便点头同意,对着上官柔又道:“从现在起,我们心里都要把‘九龙会’当作了敌人看待,虽然我们还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是也不能在他们身上吃了亏。”
上官柔点了头,表示明白,却又担心地说:“这事还是我们几个人知道好了,明白得人多了,让‘九龙会’察觉了去,就怕事情要麻烦。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与‘九龙会’正面抗争,收集他们行凶的证据,积蓄我们自己的力量,才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孟飞龙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事还需从长计议,最好是能让官府介入并帮了我们才有胜算。”
上官柔点头表示同意。
孟飞龙低头想了一阵儿后,又道:“明天你带着程虎、程凤这两个孩子到我书房来一下,我们商量点事。”
上官柔奇道:“你要让他们去做什么事?”
孟飞龙笑道:“这事我们明天再说。”说着话,却把目光望向了窗外。
上官柔笑着推了孟飞龙一把,气道:“知道你现在的心已经不在这里了,快去找你的妹妹们吧。”
孟飞龙在上官柔脸上轻吻一下,笑道:“只怕下一个还是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