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如只给司徒冉三天的时间去学习如何破阵,可这毕竟关系到两人的生命,而且这个阵怎么看都很复杂,走不出去还不打紧,万一一不小心走错一步就会丧命,这可不是敷衍一下就可以的。所以司徒冉不得不多花了两天时间去弄透它,不过他还是觉得不够,在杜月如催三催四下才勉强答应,让她怀疑他是否另与所图。
“月如,这样不好吧,我看我们还是多留几天,等我将爹的笔记全部弄懂以后我们再出去吧,也不差这两天不是吗?”司徒冉试图说服她。
“什么爹,我爹是我爹,什么时候成为你爹了?”她敲他的头成习惯了。
司徒冉害羞的说:“因为……我们都那个了,你爹还不是我爹啊。”
杜月如一阵恶寒,搓搓手臂,说:“这些都是小事,反正我现在就是要出去,这里无聊透了,整天没事只能和你大眼瞪小眼的,看都看腻了。”
司徒冉想搂着她又不敢,说起来他们除了晚上睡在一起外,其他时候都和以前差不多,让他很是沮丧。“整天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呀,而且你怎么看都看不腻,真想一辈子就这样看着你。呐,月如,以后我们老了就来这里一起生活吧,在这里搭一间木屋,饿了有鱼吃,到了秋冬天还有果子,我们还可以在这里多种一些水果;热了可以到湖里游泳,冷了就回木屋里取暖,我们每天你看我我看你,一起看日升日落,看花开花谢,就好像全世界只有我们两个,是不是很幸福?”
杜月如听得很心动,嘴里却说:“这里多无聊,一个人也没有,很多事都不方便,才不要来这里呢。”
司徒冉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她也没有拒绝和他一起生活,“这里很好啊,对我们来说有特殊意义。如果不是掉下来,如果不是刚好有这个湖,如果你不是发了高烧,如果不是只有我们,也许你不会看上我吧。”到现在他还在怀疑,究竟那晚是不是她的一时性起。
司徒冉深情地看着杜月如,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别说这么多,我们快走吧,再不出去秘门就要换门主了。”
司徒冉微笑着拉起她左手,“跟紧了,别放手。虽然很没用,但我还是不得不告诉你我没有把握能安全走出去,不过没关系,就算是死我们也是在一起的。”他左手牵着小白,右手拉着月如进了阵。
杜月如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终于明白自己会选择他的原因。他和风烨是不同类型的两个人,他没有野心,容易满足,会成名也是为了她;他软弱怕事,谁都不愿得罪,却出乎意料的有自己的坚持。爱上一个人很简单,虽然打动她的只是他不经意的一句话、一个动作,却足以让她爱上他。
如果问她现在还爱不爱风烨,她可以很肯定的说,她爱;如果问她爱哪个多些,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还是风烨;但是让她选择和谁一起生活,她会选择司徒冉,她清楚的知道哪个更适合她。她和司徒冉不是才刚开始吗,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会忘记曾经让她心痛的人。
唉,她开始担心自己的年龄是不是有些大了。
两人刚闯阵,一开始还很平常,四周的景色和山谷中的差不多,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知道走错了。天气突然像塞外的冬天一样大雪纷飞,冷得他们嘴唇发紫,手脚打抖;下一秒就像到了春天的江南水乡,气候宜人;刚想做个深呼吸舒展一下筋骨,天气又变得炎热,就像身处夏日的戈壁,阳光一下子变得好毒辣;还没等他们适应过来,天气又成了秋日的萧爽。
每走一步天气就变一个样,忽冷忽热得让人受不了。“司徒你快想想办法,再下去我要受不了了。”杜月如在司徒冉怀中,多少能减轻一点来自外界的影响。
“我也想啊,可是这阵进来后就在不停的变化,生门死门也随着我们的移动而改变,太复杂了我跟不上,才刚想出来它又变了。”司徒冉懊恼的说。
“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死,不是饿死也是病死在这里。”风太大,一开口就好像灌进很多空气。“反正都是死,我们不如放手一搏。”这天气干燥得让她的嘴唇都裂了。
她拉过小白,它也因为天气的变化而烦躁得甩尾巴蹬腿,她手撑着马背跃上马,把司徒冉也拉上马。“现在我们就看小白能不能识途了,驾!”
杜月如在马屁股上一拍,小白飞奔而去,她紧拉着缰绳,司徒冉也搂紧她的腰,天气不断的变化,一会出太阳一会下雨一会又下雪,就像是经历了几个寒暑,弄得他们好不狼狈。
小白一直奔跑着,天气好像也没在变化了,四周的景色也与刚才不同,是出来了吗?“吁——”杜月如拉住缰绳让小白停下。
她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这是逃出来了对吗?”
司徒冉不是很确定,“应该是这样没错。”天啊,居然是这样出来,他预想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有骑马乱闯出来的。
他这话又引来了一记敲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应该?真是的,一匹马还比你有用,靠你还不如靠小白。”得知脱了险,杜月如又恢复了本性。
司徒冉在努力的回想,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很耳熟啊。
“月如?”有人在他们身后喊道。
是洛风!他找到这里来了?杜月如连忙回头,就落入一个怀抱中。
“你没事,你真的没事。我找遍了很多地方,只剩下那里进不去,奇门遁甲什么的我不了解,想让洛雪和洛月来帮忙,又怕晚了会出什么事故,正准备进去找你呢,你就出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会没事的。”洛风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大男人竟然高兴到哭了。
杜月如拍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快把眼泪擦干,别让人看了笑话你。”
司徒冉在一旁看得不是滋味,她似乎对别人都很和气,为什么独独对他总是一副凶巴巴的面孔?
“有你来接我们刚好,我要回秘门休息一段时间,正愁不知道该往哪走呢。”杜月如对洛风说。
原本喜悦的表情顿时换成了担心,“你们掉下断崖后武林上出了件大事。”
杜月如心一跳,看他的样子似乎那件事和自己有关。“是什么?”
“江湖上传闻你的二师兄‘清华公子’是邪教余孽,现在整个武林的人几乎都跑到太原,而且你义兄‘玉扇郎’也在,但是他们不敢得罪慕容世家,似乎有意要让他离开,只要他承认和‘清华公子’没有任何关系。”
杜月如愣了一秒,立即又翻身上了马,“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太原。”
“可是你的伤……”他一见到她就发觉她的右肩不对劲。
“不是什么大问题。”她不在意的笑笑,又对司徒冉说:“快上来。”
司徒冉低着头说:“我还是不去,我又不会武功,倒时候反倒拖你们的后腿……”
“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自己去,是不是我刚才打疼你了在闹别扭?”她轻拍他的头,“好了,不痛不痛哦。”天知道她为什么要对一个比自己还高的男人做这种动作?
这么一说,司徒冉傻傻的笑了,握住她的手爬上了马背。
洛风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互动有着微妙的改变,那几天在断崖底下两人发生了什么事吗?
苦涩的味道从他的心底蔓延到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