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婉儿和箫来了,见到我,也没有吃惊,递给磊一个小玉瓶,说:“这是师父让我们送来的,恢复然的内伤非常好的。”
我奇怪地问婉儿,“师父知道我受伤了?”
婉儿冲我点点头,说:“我们马不停蹄地赶了五天,骨头都要散了。然,你放心吧,师父的灵丹妙药很有效的。”
我突然想起来,那黑暗中的事,跟他们描述了一遍。
看着他们,我说:“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婉儿想了一下,说:“原来是师父把你的魂魄救了回来,我说呢,师父突然出现在我的院子里,把药送来,让我们一定尽快赶到这里,原来如此。”
磊把丹药倒在手心里,递到我的嘴边,说:“来,吃下吧,我给你运功化开,好早点儿好起来。不然的话,我还真怕会留下什么病根。”
我张开嘴,将它含下,不等我咀嚼便化成一股水流进了胃里。从那里升起一团热流,正来回地乱窜着。
磊坐到我的身后,将双手贴上我的后心,一股熟悉的暖暖的感觉牵引着腹内那团乱窜的热流,在体内依次流过,最后盘旋在整个腹腔,原来的丝丝疼痛,在它的抚慰下,舒服多了~~
正午的阳光从窗棂中透过,磊在身后收回了双手,长吁一口气后,把手指搭在我的脉搏上,探视了一下,露出笑容来。
“师父真是高人哪,这药效简直太好了,”磊笑容满面地说,这几天来,头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容震撼着我。
我向后一躺,眼睛依然看着他,说:“磊,以后都这么笑,好不好?这才是开心的笑容呢~”
磊低头看着我,眼睛越来越亮,亮到快滴水时,突然吻上我的唇,我伸出双臂搂着他的脖子,任他欲取欲求,沉沦在他的深情之中~~
慢慢地,四周响起了掌声,越来越密集,我们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分开了双唇,互相凝视着~~
泉不甘心地拱到我身边,说:“然,也看看我嘛,我也要,我也要。”
我笑着看着他那熬夜熬得塌陷的双颊,用手抚摸着,动情地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呢,你是第一个让我动情的男人,是第一眼就决定要保护我的男人,没有你,我怎么会认识磊这个好男人呢?你们都是我的挚爱,我的生命,我永远爱你!”
我把他的头拉了下来,找上他的热唇,无限的爱意向他传达着,无止无休~~
终于,泉抬起了头,喘息未定地问我:“现在,你该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我不能让伤害你的人好好的活着,一点儿惩罚都没有。”
我看着他坚定的目光,有些担心,迟疑不决地看着磊。
磊点点头,说:“你要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这样,我们才能决定怎么做。”
我想了一下,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我又说:“那个名字叫做若雪的姑娘有阻止过,我想见见她,跟她道谢。”
“道什么谢,”泉不满地说,“她如果阻止的话,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差一点儿就活不过来了,我看,不用了。”
我摸着泉的脸,说:“至少,她争取到时间,磊才有机会把我救下,不是吗?她的功劳不可埋没。”
磊点点头,说:“不错,而且若雪的说辞跟然说的,最接近,可见还是个心地不坏的姑娘。严伯,让人把她找来吧。”
过了一会儿,若雪低头不语地走了进来,往那一站,一副任人处置的样子。
我轻声地说:“若雪,你过来吧,我要好好谢谢你呢。”
她惊喜地抬起头,看到我,急忙地跑到床前,声音颤抖地说:“你没死?太好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是我再坚决一点儿就好了,我的心里愧疚死了~”
我笑着摆摆手,说:“这不能怪你,不是你,磊也不会有时间赶过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谢谢你,真心地感谢!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好了。”
磊也在一边接口说:“不错,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力去做。”
她摇摇头,说:“只要你没事儿就好了,我什么也不会要求的,你好了,我就不会终生活在痛苦之中了,这是最好的要求,真的。”
我看着她至诚的脸,至诚的眼,点点头,说:“我们结成姐妹,好不好?”
她吃惊地看着我,说:“天哪,你是个女的?那我的罪孽更重了,她更不该如此地对待你,我,我真是好对不起~,真的。”她的泪流了下来,哽咽着,把头垂了下去。
我伸出手,把她拉起来,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姐妹了,我肯定比你大,你就叫我然姐吧,好不好?若雪。”
“然姐,”她小声地叫了一声,说:“谢谢你这么宽宏大量,我一定终生不负你的情义。”
我把她拽上了床,又让婉儿也上来,把男人们赶了出去,三个女人叽叽喳喳地说着,笑着,我除了还有些无力外,已经基本上好了。
又过了二天,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我有些疑惑,感觉到磊和泉有背着我的事,问他们,又不说。
我,婉儿和若雪在温泉里泡着水,这里虽说没有师门的那个大,但也能坐下五、六个人。
“婉儿,”我撩着水,说:“箫这几天都在做什么?也不见他的影子。”
“就是媚儿跟嫣儿的事喽~”她一下把嘴给捂上,用眼睛看着我,一脸的紧张。
我不动声色地说:“这件事儿啊,还没办妥吗?”
她疑惑地看着我,说:“你知道?”
我白了她一眼,说:“我不是你大嫂嘛,你说呢?”
她想了一下,说:“哦,那三哥还不让我跟你说,原来你都知道了,真是的。”
好啊,果然不出所料,我心里暗想。
“那现在进行到哪儿了,我还没来得及问磊,你说说吧。”我套着她的话。
“三哥说,已经通知媚儿的家人了,要他们来府里负荆请罪,至于嫣儿,正好她指腹为婚的未婚夫来提亲,马上就要嫁出去了,永不许回来。反正,她也只是大师兄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表亲而已。养了她这么多年,也算对得起她了。”
“珠儿回家了吗?”我接着问。
“她呀,已经没什么亲人了,要不是来投靠嫣儿,早流落街头了,”婉儿还没反应过来,“所以,她不敢得罪嫣儿,处处以她为首。大师兄说,有合适的人家,也把她嫁出去就好了。”
我放下心,想:珠儿也是个可怜的人,我应该去看看她。
婉儿突然大叫一声,把我和若雪都吓了一跳,我不悦地看着她,不说话。
“大嫂,”她惨兮兮地说:“你在套我的话,你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
“答对了,有奖。”我往她那儿撩了过去,笑着说:“别瞪了,再瞪,眼珠子就掉下来了,哈哈~”
她苦着脸说:“三哥吩咐我,一定不要跟你说,怕你心软。你真是害人不浅哪,大嫂!”
我笑着说:“好,好,是我不好,等你成亲时,我给你准备嫁妆好不好?”
婉儿红着脸,往我身上扑过来,说:“我让你取笑我,看我不挠得你告饶不可!”
我在她的进攻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急忙向若雪喊:“傻妹妹,你就看着老姐我受欺负啊,快来呀!”
若雪本来正羡慕地看着我们疯,听到我的求救声,也加入进来,一时间,池水翻腾起来,水花肆意地飞溅着,伴随着我们肆无忌惮的欢笑声,久久不能平息。
清爽地拽着她们俩,我执意地要去找珠儿。
若雪拗不过我,只好领着我,向一个小院走去,婉儿不放心,跟着保护我。
推开院门,若雪轻声地叫着:“珠儿,珠儿,是我,我来看你了,在吗?”
房门打开了,珠儿有些憔悴的脸露了出来,一看见我,马上大惊失色,就跪了下来,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应该,我知道我罪大恶极~”
我笑着走过去,拉起她,说:“我是豺狼虎豹呀,让你这么害怕。快别这样,你也是身不由己,我就是怕你这么想,才过来看你的。”
若雪也过来,对她说着我的好。
我径直地走进她的小屋,环视四周,发现,她的住所很简陋,看得出来,过得并不是很富足。
我回头问她:“珠儿,磊他不是个小气的人,怎么你这里这么简陋呢?”
她脸一红,说:“这就很好了,我本来就是勉强住进来的,这样就够了。”
若雪在一边说:“你怎么还替嫣儿说话呀,你的贴补不是差不多都让她拿走了吗?还这么软弱,她都要嫁出去了,你不用怕了。”
娇横的叫声在我们身后响起,“谁在说我?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
珠儿的身子一抖,躲在若雪的身后。
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分开她们,走了出去。
“是我,怎么样?我让人说的,现在你也看到了,”我瞪着嫣儿说。
“是你!”她大惊失色地说,随即又问珠儿命令着:“珠儿,你过来,怎么,这么快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珠儿低着头,从我身边就要过去,我一把拉着她,对嫣儿说:“她现在是我的陪伴,有什么话冲我说,她在我的保护下。”
珠儿感动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嫣儿气得脸都变了,对珠儿说:“你倒是找了个大靠山,是不是?”
我把珠儿拽到我身后,对她说:“你有什么资格对她这么说?我才是她的主人。”
嫣儿气得浑身乱抖,说:“你凭什么说是她的主人?她是来投奔我的。”
我走到她面前,高傲地说:“就凭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不过是借宿在我家的客人,有什么资格命令我的人?”
她似乎气得忘了我的身份,愤怒地挥起手,就要打在我的脸上。
婉儿飞跃过来,抓住她的手向外一丢,她就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狼狈地爬起来,说:“好,你们等着,我这就找磊哥哥去评理。”转身就跑掉了。
珠儿在我身后紧张地说:“现在怎么办呀?堡主一定会把我赶出府了,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我回过身,拍着她的肩膀说:“别怕,有我呢。不过,我刚才说的有些过分了,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为你出头而已。我并不想做什么主人,你不会生气吧?”
珠儿一听,惊恐万状地看着我,说:“你不做我的主人了?那我不是真的要被赶出去了嘛。”
她突然跪下,说:“主人,您就收了我吧,我什么都会做,一定会好好服侍您的,求您了。我不想离开这里,真的不想~”
若雪走过来,说:“然姐,你就收了她吧,不然她就不会安心的。我还有家人,她已经无依无靠了。”
婉儿也说:“大嫂,你身边正好没有丫环,就收了她吧,以后我们都走了,你身边也有个伴儿,不是吗?”
我为难地看着她们,说:“可是,我想把她当成妹妹呀,这样不好吗?”
珠儿流着泪水,摇着头,说:“主人,珠儿不敢高攀,只要能做主人的丫环,就心满意足了,别无它求。”
我看着她们期待的目光,说:“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不过,珠儿不要叫我主人,我听着别扭。就叫然吧,自然一些。”
珠儿想了想,说:“我就叫然主子吧,这样,我的心里会平衡一些。”
说好了,我们一起去找磊,看看事情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