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越发的不济起来,每日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好在他们都在我的身边,让我不用再提心吊胆的。
磊难过地看着我那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的双唇,皱着双眉看着清风,说:“现在就让然喝下药打下孩子吧,我看着好心疼。”
清风叹口气,说:“我又何尝不想?只是,然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要说服她才行。”
我睁开无神的双眼,看着眼前愁眉不展的这个男人,挤出一丝笑意,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忘了吗?还有几天就到期限了?”
“五天,”磊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可见,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这件事。
我看着他,说:“我想坐起来,躺得身上的骨头都好像散了似的。”
他轻轻地扶起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心疼地说:“看看你瘦的,好像也就剩下骨头了。”
我看着磊,说:“把数码相机拿来就好了,现在这个样子再照的话,会不会太明显了,怕爸妈担心,反倒不好了。”
磊轻轻地摸着我的下巴说:“都瘦出尖下颌来了,还是别照了,等你的身体养好我们一起照,把清风也带上。”
我点头,看着清风和泉,说:“我们去一次那个地方好不好?磊还没去过呢,好不好?”
“好,你说去哪都行,”清风温柔地说,泉已经拿来一个单被过来,将我裹上。
清风抱着我先坐上飓风,对磊说:“那个地方离这里不太远,我们先过去,飓风一会儿就回来接你们。”
看着磊他们越来越小,我被清风护在怀里,说:“清风,我真的没可能挺到日子吗?宝宝现在已经成型了,真的不行吗?”
“就知道你不会死心的,”清风痛心地抚着我的脸,低沉地说:“你看你现在都已经什么样子了,还贪心地想什么呢?这才四个月,就这样了,怎么可能再熬过那漫长的好几个月?”
“清风,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我看着他,叹惜地说:“趁我们还没有过夫妻之实,你答应我,一旦我怎么样的话,你要走你自己的路,娶个健康的女人生下几个孩子,过些正常的夫妻生活,好不好?”
他隐隐地恼羞成怒地看着我,半晌儿说:“没有夫妻之实吗?那我就拼着让大哥他们打死我的可能,现在就跟你行夫妻之礼。这样你就满意了,是不是?就不会再说些伤我的话来了,是不是?”
“清风,不要这样,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看着他,又流下两行热泪,说:“这么说是让你伤心,但是,我已经打定主意不想打掉宝宝,这样说,你好过一些没有?”
“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他恨恨地看着我,生气地说:“就算你以后会恨我,不再理我,我也会想尽方法让你喝下药的,你、你就不要再打那些歪主意了,知道吗?”
说话间,我们已经到地方了。他虽然生气很紧,还是小心外加细心地抱着我飞跃下飓风的背,飓风立即起飞了。
我看着他的表情,叹了口气,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他抱着我盘坐在地上,把我放在他的双腿上,怜惜地看着我,轻轻地亲了我一下,说:“就算你从此恨我入骨,我也不会改变主意的。然,我情愿你恨我,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就这一次,你听我的。我答应你,以后,我事事都听你的,好不好?”
我刚要说什么,一阵腥风刮起,我们的眼前出现一条巨蟒,比我去年看到的那条还粗,还长,正吐着红信子盯着我们。
清风全身肌肉紧绷起来,瞬间原地向后腾空跃起,抱着我飞上一棵大树,站在枝杈上低头看着那条巨蟒。
我壮着胆子仔细地看着树下的巨蟒,越看越眼熟,说:“我好像认识它,我帮助过它,你看它趴在下面,并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是不是?”
泉点着头,说:“我也感到奇怪呢,不过,不能大意,我也没把握能斗过它。”
那条巨蟒在树上看着我们,把头上下点了点,我脱口而出地说:“你认识我?”
它的大头又点了点,身子也不盘成蛇阵,就那样看着我。
我对清风说:“我们下去吧,我感觉它就是我那时帮过的巨蟒,应该没事儿的。”
清风摇头说:“不行,我不能冒险,等大哥来了再说吧。”
那巨蟒好像突然焦急起来,在下面来回转着圈,又向山后窜去,不一会儿,又回来,再向那个方向窜去。
我心里一动,说:“清风,跟着它,它好像有事来找我的。”
清风想了一下,抱着我在树枝上飞跃着,就像在瀑布边一样,跟在巨蟒的后面。
那巨蟒说来也是奇怪,见清风跟上了,也加快速度,好像真的有什么急事一样,它爬过的草地上留下道很宽的痕迹。
我们很快就来到后山一处开阔地带,就见巨蟒爬到一个大山洞前,盘起了蛇阵,对着那山洞,不断地嘶嘶地吐着红信子。
不一会儿,从里面跑出一只比河马的块头还要大的长相奇怪的野兽来,鼻子上长着两个又长又尖的角,身上的皮一看就又黑又厚的,像铠甲一样。像大象腿一样粗细的四肢,一看到巨蟒就跟它打在一处。
不一会,山洞前就尘土飞扬起来,清风抱着我又跃上更高的枝头。
正在这时,飓风的啼叫声传来,清风连忙发出一声长啸,飓风闻声而至。
磊和泉都飞身下来,落在我们的身边,问:“怎么回事?”
清风说:“我也不知道,然说那条巨蟒她认识,就跟着到这来了,结果,里面跑出来一只怪兽,它们就打了起来。”
我着急地问:“谁能打胜?巨蟒就是我去年遇到的那条,一定是它。它需要我的帮助,我要帮它。”
飓风好奇地向下面看着,我看着它,说:“雕兄,你下去帮那条巨蟒好不好?把那头怪兽打败,别伤到巨蟒,我认识它。”
飓风看了看我,飞了下去。
有它的加入,不一会,那怪兽的厚皮就被飓风的利爪抓得鲜血直流,想往回跑,巨蟒连忙缠住它,用力地往外拖,好像是不想让它回到洞里似的。
我连忙把手腕递给磊,说:“你用乾坤匕帮它,快点,它好像在阻止怪兽回去。”
磊取下来向那怪兽一挥手,一道黄光就划着弧线飞入那怪兽的头,又飞了回来,它那巨大的身躯缓缓地倒下来,巨蟒连忙松开紧缠着的身躯,闪在一边,就听一声闷雷似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地都被震得晃了几晃,足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了。
好半天,飞扬的尘土落了下来,那巨蟒也趴在一边似乎是累得够呛。
这时,一阵香气从空中飘散出来,有越来越浓的趋势,清风突然惊喜交集地说:“这香气是从那山洞里传来的吗?我们快去看看,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呢~~”
那巨蟒似乎是休息过来了,一边爬向山洞,一边回头张望着我们,清风大喜地说:“真的是,快,我们快跟过去。”
跟着巨蟒,我们飞掠进山洞,发现这里真大呀,里面怪石嶙峋的,还有各种各样的钟乳石,真是神奇地天然景观哪。
随着巨蟒来到一处平滑陡峭的洞壁,足有五、六十丈那么高,在最顶端有一个圆洞,阳光从那时投射进来。在四十多丈高的地方,正有一株油绿绿的小草,长在稍稍有些突起的地方,依稀可见一点红在绿色中摇曳着,那香气更是浓剧,清风惊喜地说:“朱果,真的是它!然有救了~”
磊和泉,异口同声地问:“真的?太好了!”
清风笑着说:“是,这和父亲说的朱果长得差不多,应该就是的,不过,这么高,怎么摘下来呢,必须马上让然吃到,不然,一旦它自己落下来,就没那么大的作用了。”
飓风跟了进来,清风笑着说:“有飓风,我们还担心什么,飓风,快来吧,正是用你的时候呢。”
清风抱着我,飞上飓风的背,飓风腾空而起,直奔那里,清风把我放在飓风的背上,斜飞出去,一把将那红色的小果子搞下来,又飞回飓风的背上,直接把它喂到我的嘴里。
那红色的小果子,瞬间就化为一股热流进入我的胃里,我看着清风说:“好热,我好像要被烤熟了~”
清风连忙急点我胸前几处穴位,说:“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朱果的威力太大,你怕是享受不了,我们赶紧回去,让父亲看看。”
磊连忙说:“那你们快回去,我们在这里等着,快走吧!”
清风看着磊,点点头,一拍飓风,我们就冲了出去。
不到一个时辰,我们就回到逍遥门,飓风还没落下来呢,清风就心急如焚地抱着我飘了下去,一脚踹开大门,大声地喊着:“父亲,我们找到朱果了,可是,然受不了~~”
大叔一脸激动地瞬间冲到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腕,细心地把脉,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就是这个症状。太好了,清风,快进来,我们得一起上了,你要帮我。”
我被放在软垫上躺好,大叔拿过来一个小包,打开一看,哇,是一排排针灸用的针,有银色的,还有金色的,有长的,有短的,粗的和细的,让人看着心里就打蹙。
我有些畏惧地看着,清风连忙拍着我的脸,小声说:“别怕,不疼的,真的,有我的。”
大叔看着我,说:“然儿,这朱果的威力太大,如果让你全部吸收的话,你就会立即成为高手中的高手了,不说成仙也相去不远了。而且永葆青春,寿命也会大大增加,你想吗?”
我看了看清风,对大叔说:“清风他们呢,会跟我一样吗?”
大叔摇头说:“那怎么会?他又没吃朱果。”
“那让孩子吸收吧,我不要了,”我看着大叔,坚定地说。
大叔看着我,说:“然儿,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小孩子也吸收不了那么多呀。”
“那就让他慢慢来,我不急,反正我不要,”我笑着说:“清风他们要是都老死了,那谁陪我呀,就算长生不老,又有什么意思?大叔,你就把一切都给孩子吧,没关系的。”
大叔笑着说:“儿子,你找的女人不错,值了。”
清风感动地看着我,说:“然儿,你太傻了~~”
“谁说我傻,我要是傻,你们会爱上我吗?”我看着清风,说:“只是对不起你,让你一直在我的身边苦守着,还总让你去找别的女人,你还生气吗?”
大叔笑着说:“好了,就先别在那谈情说爱的了。我先把朱果的药力逼到一处,等她的身体好一些,再一点儿一点儿地释放出来。现在,先把她原来心脉的老伤治好。清风,你守护住她的孩子,别把孩子伤到了。”
清风的双手贴上我的小腹,一股温暖如春的感觉似乎包裹着我肚子里的宝宝,我被大叔抬手一点,就睡了过去。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磊和泉都已经围在我的身边,清风正擦着额头上的汗,大叔也有些倦意,看着我,说:“然儿,你要快点儿恢复身体了,不然会影响胎儿的,你太弱了。好了,你们都走吧,我也要歇一下了。清风,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你照做就行。”
我被众星捧月似的抱回了清风的小楼,大家都一脸的喜气,多日来的沉闷一扫而光,我看着磊,心满意足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