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说我在路上碰到了高公公,说是奉了父王的旨意,连夜去魏大人府上宣红玉去思过苑,我正在想,是不是刘氏出了什么事情,否则何必如此晚了还要宣红玉去思过苑,怕是已经睡下了,那个地方若是她呆着,不知能不能呆得习惯。”慕容芊轻轻的说,面上带着怜惜,“红玉自从休养在家,身体就一直不好,我去看过几次,气色都不算太好,虽然手背上的伤好了,可遇到像这样的风雨天气还是会有疼痛之意,去了那思过苑冷清之地,不知要如何适应。夫君,若是有机会你还是要和父王说说,何必再宣了红玉去哪种地方,错的又不是她,虽然说她是刘氏的媳妇,司马强的妻子,到也不必再牵连上她,想那红玉的身体,唉,你没有见过,自然是不晓得,想想也是可怜的很,一个柔弱女子,只因嫁了司马强,就要受如此罪,若是知道会有今日,不知当年会不会有别的选择,说不定就会另选人嫁了。说个笑话,她若是心中有着司马强,怕是知道了也一样会嫁,女人呀,只要是心里有了某个人,是什么事也不会在意的。”
司马哲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只觉得一切都乱乱的,只有一个声音在说:红玉要走了,要回到司马强身边了,他不可能再见她了……
“夫君,你在想什么?为何为妻说话你不专心听?”慕容芊温柔和气的问,就如同平常,关切而贤淑。
“啊,我在听,在听。”司马哲有些心不在焉,但仍是勉强回答,只是不看慕容芊的脸,内心当中混乱一片,背着妻子和红玉偷情,本就是让他有些不安的事实,如今出了这等情况,想到不能再见到红玉,心中又是难受,人也变得呆呆的。
慕容芊不再吭声,梳洗准备休息,她猜得到,红玉的事情一定是慕容雪从中安排的,如今的慕容雪经历过一些事情,已经变得有了心计,有了想法,不再是以前单纯的小姑娘。经过痛失头胎,险险害了慕容枫的命,又因为赵钢“偷情”之事,失了一直陪着她的春喜,怎么可能不长大呢。
思过苑,安静的让人心寒,夏雨一直在下,下得红玉心里慌,如此的突然,皇上让高公公传了旨意,让她当晚就到思过苑照看婆母,照看那个以前和皇后可谓平起平坐的刘妃,如今的刘氏,曾几何时,她甚至可以称呼刘妃为母后,只是因为身为太子的母亲,在大兴王朝,可以被尊称母后的三宫之一的刘妃,如今却成了被贬的罪人。还有司马强,曾经的二太子,如今也不过是一个连太监都不肯放在眼中的废人,但不能更改的是仍是自己夫君的身份。她不得不来,因为她仍然是刘氏的媳妇,司马强的妻子。
原本,在大兴王朝,总是要立三到四位太子,年纪相差些,为得是,若是大太子为人不端,二太子即可顶替其继位,并以此类推,若是大太子登基做了皇上,下面的几位太子就可以册封为亲王,独享一方乐土。至于皇上其他的儿子,便只能看其运气好坏,若是运气好些,娶个大臣的女儿,若是运气差些,皇上死的时候尚未娶亲,就只能不咸不淡的过一辈子啦。
司马强已经被免了二太子的称号,下面的三太子和四太子实际上也就成了二太子和三太子,只是暂时大家的称呼上没有更改罢啦,其实也是不想沾晦气,毕竟二太子的位置是被罢免的,不是那么荣耀。
再见司马强,红玉心中真是不安,那么憔悴却那么的安静,并没有怨天由人的模样,反而心平气和的很,坐在厅中,对着冷清,听着雨声,一副享受的模样。
看着红玉,看着衣饰新鲜的红玉,司马强突然心中升出几分悲哀,微微一笑,轻声的说:“好久不见,红玉,在家呆得可好?”
“还好。”红玉努力压下心头的不安,温柔的说,手背的痛在此刻突然变得愈加厉害起来,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不知是冷还是痛。
“我想也是好的。”司马强轻轻的笑了笑,神情有些恍惚,眼看着外面的雨,淡淡的说,“这儿比不得魏府,这儿要冷清的多,也辛苦的多,要看人脸色,听人闲话,不知你能否撑得住。只是你还是我司马强的妻子,这罪总也脱不过去,却是没办法的事。”
一时两人无话,只静静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
太后尽可能的维持着脸上的笑容,看着坐在对面的孟老太太,心中早已经是极不耐烦,这个老太太,真是倚老卖老,为了自己的孙女赖在祥福宫就是不走,一定要太后给她一个说话。说什么,总归自己是皇上的姐姐,皇上怎么能够不向着自己的外孙女,偏偏护着一个外姓的女子,不就是看着这个外姓女子有一个狐狸精的妹妹迷住了皇上分不清是非吗。
皇后则是安静的坐着,不喜欢慕容雪并不代表讨厌慕容枫,对自己这个儿媳,心中喜欢的很,那个孟婉露虽然确实是皇上的亲外孙女,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才懒得多事。
“你们两个不用跟我装傻,婉露是我的宝贝孙女,我绝对不允许有人欺负她,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上司马锐那个混蛋小子,但是,他却必须休了那个姓慕容的丫头,他只能有一个妃子,而且必须是我的婉露,不能是别的人!”孟老太太态度强硬的说。
皇后心中甚是恼怒,什么叫混蛋小子,如果真是混蛋小子,恐怕你的宝贝孙女就不会看上了!但面上还是尽量的保持着平静温和的表情,安静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动也不动,听见就好像没听见一样,却仍然挺有礼貌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