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容美哀怨的唤了一声,看着母亲一脸落寞的站在窗前,身形消瘦,模样苍老了许多,似乎还有些驼背。
刘氏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眼睛里没有一丝欣喜的味道,只是微微一叹息,轻轻的说:“你来这儿做什么?还不如不见你。”
“母亲。”容美落下泪来。
刘氏落了泪出来,看着自己的女儿,哀伤的说:“你来这儿,必定是因为遇到不顺的事,否则,你父王哪里会准许你出现。为娘真是不希望见到你,若是不见你,说明你一切还好好的,若是见着了你,必定是出了事情。”
“母亲,”容美低下头,轻声说,“乌蒙国前来提亲,父王让我嫁于乌蒙国的王子,再过几日就要嫁了。女儿特意求了父王前来看看你,不晓得这一去,何时可以再见面,或者能否再见面。”
刘氏顿了顿,颓然坐于窗前的木椅上,叹了口气,说:“为娘真是悔呀,当初何必招惹那个慕容雪,若是没有当时一时不让,哪里会有今日情景!害了强儿,也害了你,那乌蒙国若是去了,只怕是不得回来,只不过是求个人质过去,以免得大兴王朝再生事端。为娘与那丽妃的关系也不好,你嫁给了她的哥哥,恐怕也不能得遇良婿。想必这主意定是慕容雪所出!”
容美低垂着头,不吭声。
“是谁出的,已经不重要。”司马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声音中有了苍凉之意,红玉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脸上隐约有憔悴之态,这儿哪里比得上魏府,只是不得不忍罢啦。“如今已是这样,只能期望妹妹去了那里可以过得好一些吧。”
“相国可否能帮得上忙?”红玉轻声问。
“哼,”司马强轻轻哼了一声,“我们如今这个模样,哪里还有人肯帮忙?休提那个相国大人,我现在真是恨当时听了你的建议与他联盟,自以为聪明的认为没有人知道我与他之间的盟约,却不想,竟然瞒不过司马锐,那个看似平凡顽劣的司马锐,其实,真非凡人。”
“司马锐?”红玉愣了一下,“他知道?”
司马强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这个睡在自己身边的女人,一直认为心中只有自己的女人,却在这两晚带给他一个陌生人的讯息,也许只是自己多疑,这个女人身上似乎是有了别的男人的痕迹,她的反应和身体,突然间变得奇怪,有些许霸道、耍赖。“这个司马锐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也许他知道的事情远比我们可以想象的要多,以前真是小瞧他了,如今细细想起来,有些事,也许一直是在他眼皮底下进行的,还自以着自己聪明,其实不过是他眼中的一个笑话罢啦。”
红玉心中一动,自己和司马哲的事情,是不是司马锐也知道?如今自己进了思过苑,是不是也与他有关?
“妹妹,”司马强走近自己的妹妹,轻声说,“哥哥一直没有和你说过太多的话,在哥哥眼中,你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如今离着出嫁的年纪还缺些时日,既然父王选择了你,这也是命,你只能认命。只是到了哪里,且莫再使性子,要好好的做人,不做恶事,免得受了报应,母亲和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容美点了点头,只是流泪,说不出话来。
“哥哥知道你一向也是娇纵惯了的人,在皇宫中原是有着母亲帮你,没有敢拿你如何,如今母亲和我都失了势,有些事情也只能靠自己,不论是谁出主意让你远嫁乌蒙国,如果仔细想想也不是坏事,远离了这皇宫的是非,也许可以过另外一种轻闲日子了。”司马强抚着妹妹的肩,轻声说。
刘氏看着儿子,心中有些酸楚,其实她何尝不知,以自己儿子的身手,若是想离开这个地方,实在是容易的很,只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留在这个冷清的地方。皇上虽然恼恨自己,可司马强毕竟是他的儿子,也只是恨一时,不会恨一世。
自己的莽撞真是害人害己。
“时间不早了,容美郡主,该回去了。今日是太后娘娘的寿辰,您还得回去祝寿呢。”太监一旁轻声提醒。
“知道了。”容美轻声回答,心中哀怨,来了这里,见了母亲,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只是徒添了几分恼怒。
“走吧,莫误了事。”司马强淡淡的一笑,知道妹妹心中原是期望着母亲和自己可以帮她出个主意避过此事,但以他们如今的情形又如何帮得上忙?
容美只得低着头走了出去,思过苑的大门重新吱吱连声的关上,听得她心头一阵凄楚。只怕是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慕容枫静静的坐在桌前,随意的在纸上涂画着什么,神情闲适,离太后寿辰的宴席还有些时间,她懒得动弹,就一个人坐在桌前想心事,面前的白纸上画着一些奇怪的图形。
“枫儿,做什么的呀?”司马锐从外面进来,笑着说,刚刚通知了孟老太太接走孟婉露,去太后那儿露了个脸,匆匆赶了回来,见慕容枫一个人呆在桌前,怡然自得的对着一张纸念念有词,好奇的走了过去,低头看,纸上画得好像是些建筑。
“我在想我们自己的家呀。”慕容枫轻轻的笑,说,“这合意苑虽然漂亮,但毕竟是皇叔所建,有些哀婉和细腻,我在设计我们自己的家,可以远离这皇宫的是与非,过一种清静日子。”
司马锐轻轻一挑眉,笑了笑说:“好啊,我也不喜欢这皇宫里的氛围,早想搬了出去,而且想找个安静的去处,有山有水,如今你这一说正合我意,你是如何设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