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意苑。
司马锐静静的看着小五,这个单薄的丫头,正安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几乎已经不记得这个丫头,月娇早已经在他生命中淡成了一个小小的符号,如今这个丫头再出现在自己面前,竟然有些诧异,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小丫头。
她一直在什么地方?丽妃被软禁后,她在哪?
“小五见过皇上。”小五的声音依然怯怯的,安静的让人心疼,眉清目秀,似乎比以前略微胖了些,此时看起来也是一个可人的姑娘。
“起吧。”司马锐安静的说,看着小五,淡淡的问,“好久不见,你如今在哪?没有跟你家主子在一起吗?”
五摇了摇头,轻声说:“小五如今在已废的二太子那。——自从二太子被贬入思过苑后,丽妃娘娘就让小五照顾受伤的二太子妃红玉,虽然是她造成小姐自杀的,可小五总觉得心有不忍,就一直尽心照顾。后来,出了事,二太子刺伤了红玉,自己也残废了,丽妃娘娘就让奴婢去照顾二太子,并嘱咐小五,若是哪一天听到了她自杀的消息,就立刻前来见您,并将这封信转交给您。今日刚刚听宫中的人谈论丽妃娘娘突然自杀的事,就匆匆过来见您,把信交给您。小姐嘱咐过小五,若是听到这事,一定不要太悲哀,这是她最好的选择,但一定要通知皇上您。”
司马锐拆开信,展阅:
司马锐,你拿到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雅丽已经选择了‘自杀’这条路,不过,你不要太悲伤,当然,若是掉上两滴眼泪也好,起码说明,你心中还有雅丽那么一点点痕迹,雅丽就已经很满足了。留这封给你,是要告诉你一些事,让你心中明白。写这封信,是在让你服下失忆药之后,感觉到老太后会软禁我之际。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笑言吗?雅丽曾经说过,若是有一天可以在月娇阁过活也是好事,你也曾经答应过要给雅丽修建一处住所,让雅丽魅惑众生?呵呵,如今想,竟然泪落。在此,雅丽有一小小的请求,请让雅丽的“尸身”好好的离开皇宫,还雅丽一个自由,好吗?还有小五,她是个可怜的小丫头,雅丽是刻意让她留在司马强身边的,司马强如今已是残废,没了权势,没了未来,但念在他还算是个不太坏的男儿,所以我把小五托附给了他,期望着他们二人可以在平常的交往中生出平淡但温馨的感情,好好的过一生,若是有心,请撮和。至于你和慕容枫,我想你一定可以想得出来,因为雅丽知道,只有你和慕容枫重新有了感情,老太后才会再强迫于我,让我再次下药给你或慕容枫。所以,我提前准备了这封信,希望可以用得上,希望你可以想得起来你与慕容枫的所有。虽然不得已下了失忆药给你,但在药中雅丽放入了慕容枫体内的鲜血,让你有机会重新想起所有与她有关的事情,希望你能够尽快想起。莫怨老太后心狠,眼看着大兴王朝的前途敌不过一个柔弱女子,她自然伤心,若是有一天想起,雅丽请你莫恨。毕竟,你有慕容枫相伴一生。足矣!另外,若是有机会,请找来乌蒙国最好的药师,替老太后看一看,雅丽怀疑,老太后这种反常的行为也与乌蒙国的药物有关,但若是她也中了毒,却在雅丽能力之外,这定是从未用过的药。雅丽上。
司马锐无声,静静的看着信,想着那时和雅丽的戏言。好半天,才轻轻的说:“小五,你先下去吧,朕会处理好你家主子的事的,你就留在司马强身边,好好的照顾他吧。如今他的情形也是可怜,需要有人细心对他,耐心照顾。朕有时间会去看他的。”
五点了点头,恭身退出。
司马锐又转头对小德子说:“摆驾平阳宫。”
司马锐突然出现,让老太后有些措手不及。“皇上,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司马锐只是淡淡的一笑,笑得不是那么真实,有些隐约,有些漠然,说:“朕只是听说丽妃娘娘突然归了天,过来瞧瞧。不知因何想不开,闹出这档子事?祖母您可知道?说了,也好让朕考虑一下如何与乌蒙国解释。”
老太后愣了愣,下意识的说:“祖母怎么知道她是为何自杀?她原本就是个性格古怪的女子,不奇怪。”
司马锐冷冷的说:“祖母,你真是不知还是装做不知朕不想过问,朕只是觉得雅丽她实在是可怜,小小年轻被从乌蒙国带来做了人质,嫁了一个大她许多的男子,偏偏这个男子还是妻妾成群的太上皇,如今太上皇一门心思沉浸于对慕容雪的思念中,早已经忘了她的存在。如今她选择了归去,就让她安生的离开吧,好好的,送她回乌蒙国,也就算对得起她此番遭遇。”
老太后愣愣的问,“你要将她的尸体送回乌蒙国?”
司马锐点了点头,淡淡的说:“让她走吧。”
“如何向乌蒙国解释?”老太后迟疑的问。
“那是朕的事,不劳祖母操心。”司马锐淡淡的说,“另外,朕还有件事想和您说一声,朕准备册封一位新的皇后,朕已经做了皇上,不可能没有皇后。朕考虑了很久,也权衡了许久,决定册封枫儿为朕的皇后。册封仪式定在明日,请祖母谅解,时间定得仓促,并且到了今日才通知您。”
“孟婉露怎么办?”老太后愣愣的问。
“她,您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司马锐依然淡淡的口气,静静的反问,“朕还真是没有想好,休了好不好?”
老太后半天没吭声,只是静静的站在当地。
太后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头有些难过,不是不高兴,司马锐如今这样选择,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想到关在冷宫的长子司马哲,心中不忍。今日有思过苑的太监来说,司马哲的身体很不好,情绪也很不稳定。
转身要走,看到站在门口的母亲,司马锐安静的说:“母亲,您来了,为何脸色如此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