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片首曲•字幕•画面•片名
279、夏日。日景。关家大院。账房。关善犁坐在账房里,同占伍算账。
关善耕从门外探进身来:二弟,先放一放,我有点事跟你说说。
关善犁放下笔:占伍,你自己先算着,回头咱俩再对。
仇占伍:忙你的二东家。(拿起笔,看帐本,打算盘)
关善犁出来:大哥,啥事儿?
280、夏日。日景。关家大院中。关善耕不吱声,前头先走,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里。关善犁紧随后面进去。
关善犁见关善耕严肃的面孔,陪个笑脸:大哥,有事儿呀?
281、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关善耕坐下、关善犁一旁坐下。
善耕:二弟,豆花儿的事儿爹知道了。
善犁面无表情地:知道啦?知道了好。
善耕:你也别好不好的了。爹让我给你在外面买个宅子,让你把豆花儿先接过去,让你也过去,先那么过着,等给你明媒正娶一房媳妇以后,再把豆花接进宅子来,让她当个二房。你觉得这么办咋样?
善犁:不咋样。
善耕:那你就是愿意了?
善犁:愿不愿意也这么定了。
善耕想一想:二弟呀,咱爹的年岁已经不小了。人到了这个年龄,想的事已经不多了。唯一想的是儿孙、后代们的事。只要他看着咱们,儿孙的事有没办好的地方,他就放心不下,这是老人的通病。善犁,你今年三十,也算是老大不小了。人过三十天过午,已当而立。立者立业立家。而你不娶怎么能算立家?这婚事儿总得办了吧?你总不能让爹老在心里窝着这块心病吧?善犁,爹今儿个还说了,他打算把田儿给你娶过来。我看田儿人不错,长得也俊,又是张善叔的闺女,知根知底儿。人活一世,就这么回事,堂堂正正娶个老婆,生几个孩子;把日子过好一点儿,顺心一点儿,也就完了。还求啥?当大官儿?当皇帝?娶名门小姐?那不是咱百姓的事儿!就是给咱个名门小姐、皇上的女儿咱也不敢娶,咱得低人家一头。
关善犁掏出烟来,点着吸上。
关善耕:善犁,你不能老这样,心里别着个劲儿。到底为啥,你总得有句话吧?
善犁不语,吸烟。
关善耕:善犁,你说你这是怎么了?你让我着急不要紧,我是大哥,我活该!可是你不能让咱爹着急吧?!
关善犁吸烟。
关善耕:二弟,我明着跟你说吧,因为有了豆花儿这件事,爹已经把你和田儿的事儿定了,到时候你娶也得娶,不娶也得娶。
282、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前。善耕出。门外,四妹正站在门口。两人对望一眼。
关善耕不语,急急走去。
283、夏日。日景。关家大院中。善耕房前。善犁打屋中出,不看门前站着的四妹,径直朝外面走去。
284、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外。八里河的木桥上。关善犁手扶桥栏,望着河水。
四妹远远地站在一旁。
285、夏日。日景。可儿家门前。一个头戴礼帽的人在可儿的住宅门前敲门。
素莲将门打开,来人将一封信塞给素莲。
来人:马上交给小姐。
来人扭头离去。
素莲一怔,疑惑地望着那人,一边看信封,一边将门关上。
286、夏日。日景。可儿住宅门前的路上较远处。古冬杨走来,注视匆匆离去的送信人,若有所思状。
287、夏日。日景。可儿房中。可儿拆开信。
信:你必须马上离开此地,独自隐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切记切记。
可儿懵懂状。
288、夏日。日景。可儿家中。楼下门响。楼梯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古冬杨匆匆上楼,迎面碰上下楼的素莲。
古冬杨看素莲一眼,略停,又匆匆上楼。
289、夏日。日景。可儿家中。可儿房内。可儿正在梳妆台前梳头。古冬杨从外猛地推开可儿的房门。可儿惊讶地回头看古冬杨。
黎可儿:冬哥!(站起身,笑着过来,)你吓我一跳,这么急急火火的。
古冬杨:可儿,刚才谁来过?
可儿:没人来过。
古冬杨:我看见有个人从门口刚刚离开。
可儿莫名其妙地:刚刚?
可儿走过去推开房门,站在楼梯口处对楼下:素莲,你上来!
素莲答应,奔上楼来:小姐。
可儿:刚刚有人来过咱家吗?
素莲:有。
可儿:那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是干什么的?
素莲:小姐,是找人的,找错街了。
可儿嗔怪地:那也该告诉我一声。
素莲:那人问一句就走了。
古冬杨注视着素莲,慢慢转身,露出笑容。二人进屋。可儿将门关上。
古冬杨:可儿,姑妈呢?
可儿:大概去逛街了吧,妈是闲不住的。(拉住古冬杨)来,冬杨,你看我买了个戒指。(可儿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枚戒指)冬哥你看。
古冬杨心不在焉地:好好。
可儿望着古冬杨疑惑的目光。
290、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外。八里河桥上。关善犁手扶桥栏,俯身望着河面。
四妹一点点地蹭到关善犁的身边。
四妹:二哥。
关善犁将头抬起,将目光望向远处的河面。
四妹:二哥!我要跟你说话。
关善犁望着远处不语。
四妹:二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知道你心里憋着什么,但是二哥,你是个男人,你不能这样。
关善犁脸上现出很感伤的微笑。
四妹:二哥,豆花的事儿是我的错,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我原本也不是想出这种事儿的,我是想摸摸二哥的底儿,想知道二哥的心事儿。其实我也是好心。
善犁不语,脸上挂着伤感的微笑。
四妹:二哥,可事儿出了,咱就得挺起来,那才是个硬汉子。
善犁不语,脸上依旧挂着伤感的微笑。
四妹:二哥,老爷子为你的事儿着急,心里也不好受。这个时候了,你就应该把事情看开点儿。也许这就是命。
善犁:你不是不信命吗?
四妹:是,我不信命,二哥,但是有些时候你摆脱不掉一些东西,我觉着这就是命。二哥,我现在觉得,人是被一张你看不见的网套着的,套着你的网就是你的命。你说呢,二哥?我看你就信我一句话,先把豆花接过去,然后娶了田儿吧,田儿人也不错。你就让老爷子放下这份心吧。
关善犁:四姑娘,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我爹的意思,还是大哥的意思?
四妹:是我的意思,也是老爷子和大哥的意思。
关善犁:那好,有你的意思就够了,豆花儿我接,田儿我娶。你说让我啥时候办这两件事儿我就啥时候办这两件事儿。
四妹:二哥!
关善犁:四姑娘,你还记得你小的时候吗?
四妹点点头:记得,二哥。
关善犁:记得没事儿的时候,我们常常来这八里河边吗?
四妹:记得。
关善犁:四姑娘,那时候你小,但是你最欢势!天天叽叽喳喳,跟在大妹的身后,跟在二哥的身后;咱们有候跑到河边钓鱼,有时候上野甸采花儿,采草莓,采蘑菇。冬天的时候,咱们就跑南甸子烧锅那儿去,堆雪人儿,打雪仗,多有意思。四姑娘,那时候二哥大了。你猜二哥的心里怎么想。
四妹摇摇头。
关善犁:那时二哥就盼你快点儿长大!••••••
四妹:二哥。
关善犁眼里闪起泪花:不说了。二哥是个不善于说话的人。是个不愿意把心里话说出来的人。但是二哥也有一颗热乎乎的心。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愿望。
四妹:二哥。对你的事儿我也是好心。二哥,你别怪我多嘴。
善犁:我不怪你。这说明你心里还有二哥。二哥谢谢你。
四妹:二哥。
善犁:唉,人这一辈子,不容易。往往你想的东西就在眼前,可你就是抓不住他。这就好像做梦一样,你梦见前面是一条路,你想上去,可是你就上不去。你梦见树上的苹果压得树枝都弯了,你想摘一个,累得浑身出汗,你也摘不到。是命啊!四妹。
四妹:二哥!
关善犁一拍桥栏:四姑娘,不说了,咱们走,回去。
四妹望着关善犁的背影:二哥!
善犁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四妹迷惑的目光。
四妹思索地、自言自语地:二哥,他••••••他今儿个这话是什么意思呀?
291、夏日。日景。可儿家中。古红霞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看书。素莲忙着往餐桌上摆餐具。
古红霞:素莲,叫他们俩下来吃饭。(不高兴地)没事儿整天泡在屋里。
素莲:小姐!古先生!吃饭了!
古冬杨正坐靠在床上,拥着黎可儿。黎可儿听见叫声,慌忙起身:冬哥,快下去吧,要不然妈又生气了。
古冬杨:好,你先下去,我回屋拿点东西。
292、夏日。日景。可儿家中。古冬杨同黎可儿一同从可儿的屋里出来。
可儿:冬哥,吃饭了还拿什么?
古冬杨:有份评我画作的稿子,我拿下去给姑妈看看。
可儿:冬哥,你可快点儿呀。
古冬杨微笑摆摆手,走进自己的房间。
293、夏日。日景。可儿家中。古冬杨房门处。古冬杨在房内,略欠门缝,站在虚掩的门后侧耳。
可儿下楼的声音。古冬杨蹑手蹑脚出来,急忙潜入可儿的房中,进屋环顾,打开可儿的梳妆台翻看。然后走到衣柜前,轻轻打开衣柜。
294、夏日。日景。可儿家中。可儿房内。古冬杨正在翻找状。房门突然被推开,古冬杨回头。可儿进来。看见古冬杨,一怔。
可儿:冬哥,你在找啥?
古冬杨:那份稿子不见了,我记着好像放在了你的哪件衣兜里了。
可儿:放在我的衣兜里?!你什么时候放的?
古冬杨:前天吧。
可儿过去指着衣柜里的衣服:哪件?
古冬杨故做回忆状,指着里面的一件风衣:好像是这件吧。
可儿伸手进去一掏,果然掏出几面稿子,一愣,随后笑言:瞧你,什么东西都乱放。给(塞在古冬杨手里,然后挽着古冬杨一起下楼)
295、夏日。日景。茂杨口上。段长生房中。段长生躺在炕上抽大烟。
豁子躺在对面,眼睛望着房巴。
豁子:爹,这些人怎么都不寻思取那些宝贝了?
段长生:你说错了,都想取,又都没攒到取的劲儿上。
豁子:爹,真能有这批宝贝吗?
段长生:这还有假,我是亲眼见了那幅画,那块印和那个宝盒的,也是亲耳听王爷说的。那个节骨眼儿上,他命都难保的时候,哪还有空儿扯淡。
豁子想一想:爹,那个黎可儿你见面还能认识吗?
段长生:认识?就是剥了她的皮,我也认识她的骨头。那小模样儿,那嫩肉皮儿,那小手儿,我压根就没见过那么俊的女人。要不是王爷养的,我他妈非把她给••••••(觉失口,猛然躺倒吸大烟)
豁子:可这也是有几年的事儿啦。现在怕也老了吧。
段长生:不老哇!那会儿她才十四岁,这会儿也不过刚二十出头,正好的时候。
豁子:爹,到时候你可得让我见见。
段长生:呸,废话!只怕你也是捞个眼福。
296、夏日。日景。关家大院。善耕房中。善耕、四妹。
善耕:四姑娘,那你二哥还说什么啦?
四妹:没说。不过他的话里好像有什么欲说又难开口的话,我听不懂。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善耕:怎么回事?我也不好说。
四妹:你觉得不好说那我就说,我觉得他好像是在说我。
善耕:怎么见得是说你?
四妹:大哥,你看,他说那时候他就盼着我长大。他盼着我长大干什么呀?可说到这儿他的话就没了。但是,他的眼神里我看出来,好像是很伤心的样子。
善耕:那你••••••
四妹:我什么我,我和他一样,心中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善耕:四姑娘••••••
四妹:别说了,亲情不是爱,爱不是亲情。我的爱是要交给一个人的,不会被另外的人拥有,也不会被两个人拥有。
善耕:四姑娘,那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呀?
四妹:什么意思?装傻是不是?你也别老是装糊涂。
善耕:四妹,我不是装糊涂,老爷子现在还惦心茂杨口柳秉汉的事儿。他耽心••••••
四妹:咱以后再别提这事儿行不行?我跟你说,柳秉汉的话我信,他不会再来闹咱们的,就是真有那天儿,我一个人顶着,不会让你们关家一个出事的!
善耕:可这••••••这又闹出善犁这么个插曲儿来,李县长的儿子李春安,那也是明摆着的事儿,你说说,让我咋办哪?
四妹:你这人怎么整天就为别人想事儿?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想想?
四妹略:咋办我不管,反正这事儿我是认准了,你也知道四姑娘认准的事儿是改不了的。
四妹说完转身出。
善耕自语:这是怎么啦?这事儿怎么越闹越乱哄了!
297、夏日。日景。黎可儿家中。
古红霞坐在沙发上看报。素莲立在一旁,黎可儿坐在古红霞的一旁,古冬杨走下楼来,在古红霞身旁坐下:姑妈,侄儿有件事儿想跟姑妈说。
古红霞:瞧你,有什么事就说,怎么还这么严肃起来了?
古冬杨:姑妈,因为这是件严肃的事儿。
古红霞放下报纸,将花镜摘下来,放在茶几上:冬杨,什么事儿呀,这么严肃?说吧。
古冬杨:姑妈,我和可儿也都不小了,我很喜欢可儿,可儿也很喜欢我,所以,我打算和可儿结婚。
古红霞一怔,看看可儿: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太突然了?
古冬杨:姑妈,我已和可儿相处很长时间了。
古红霞:可儿愿意吗?
古冬杨:姑妈,我们俩已经商量好了,只等姑妈的意见。
古红霞:这是件大事,你们俩个又是姑表亲。不可以草率,依我看,再等一等看,另外也得看看你爹妈的意思。
古冬杨:我爹妈远隔重洋,万里之外,一时也回不来。
古红霞:那就写封信吧。我也好有个空儿好好想一想,看看合不合适。
古冬杨沉吟不语,半响面露微笑站起:姑妈,你慢慢想;为了可儿,我觉得是应该的。姑妈你坐着,我去画坊看看生意。
古红霞:去吧,早点儿回来。
古冬杨:哎,姑妈。
298、夏日。日景。可儿家中。古冬杨上楼,进到屋中将门关上,一脸怒气,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拿起外衣穿上出。
299、夏日。日景。可儿家中。走下楼梯的古冬杨面带微笑,然后走出家门。
300、夏日。日景。可儿家中。可儿回身,坐到古红霞身边。
古红霞:可儿,你怎么不先跟我说一声,商量商量?你觉得这件事合适吗?
可儿低头,不知可否地摆弄着手指:妈,我也不知道。
古红霞:我与你舅舅分别有20多年了。那时候你舅舅带他们去了日本,我和你爸带着你在长春,他们走的时候,冬杨才三岁,后来再就没见过面,这回冬杨回来,一晃变成了个大人,小时候的模样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你大舅患了病说是不能写信,托冬杨带笔给我捎回了一封信,说了情况。也提起一些过去的家事。只是我觉得这冬杨的性格很不像你舅舅。我觉着他哪儿有点儿不对头,又说不出来。
可儿:妈,你是与冬杨哥分别的太久了,冷丁见面有点生分而已。何况冬杨走时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是大人了。
古红霞摇一摇头:也许我老了?
可儿:妈没老。
古红霞:不管怎么说,这事儿不单单是你们俩的事,也是这两家亲戚将来咋处的事儿,总得想得周全了才成。
可儿:妈。
可儿将头低下,略显得有些不高兴状。
古红霞严厉地看了可儿一眼,又戴上花镜,拿起茶几上的报纸。忽然问:可儿,这两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这里面的事不小哇?!
可儿:谁知道。这人也怪,有事就说事,老写这莫名其妙的信干啥?
古红霞:还是有原因,不然他怎么写来两封信了。
可儿:那他为什么不把事情写清楚?
古红霞:也许是有不便写清楚的原因。总之,这件事千万不要对人讲,对你冬哥暂时也不要讲,看看再有没有什么事儿再说。
可儿点点头。
301、夏日。一间屋中。李春安、左也成。
左也成:春安,我看这事儿要是出头,还是得你小妈。
李春安:我才不用她出头呢!大不了我去找关老爷子说去。为了爱情,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什么脸不脸面的。
左也成:可是人家见你一毛孩子去,觉得不是咱们家的事儿,一口回绝了呢?那要是再找人说,可就是件夹生事儿了。
李春安:那我也不用她,我看着她就生气。
302、夏日。傍晚。可儿家中。
黎可儿家人围桌吃饭。古冬杨:姑妈,我明天要到乡下去写生。
可儿:冬哥,要去哪儿?
古冬杨:不一定,写生就是转,走到哪儿景好,就在哪儿画几幅。
古红霞:出门在外,要多加点儿小心,乱哄哄的。
古冬杨:是,姑妈。
可儿:冬哥,得去几天。
古冬杨:三四天吧。
可儿:那我一会儿帮你收拾东西。
古冬杨:不用。也只是带个画夹就可以了。
可儿:冬哥,要是有好玩儿的给我带回来点儿!
古冬杨:好,好。
古红霞白一眼可儿:多大了,就知道玩儿。
可儿笑着拉一拉古红霞的手:妈——!
303、夏日。日景。程公馆院内。戒备森严。一辆黑色轿车驶入,停下,车门打开。邱本年从车上下来,四处看看,立在车旁,掏出一支烟来点燃。
304、夏日。日景。程公馆。程子风办公室内。程子风穿好外衣,戴上礼帽,拉开房门,打里面出来,门口一个卫兵,程子风从卫兵的身旁走过,(慢镜头)程子风目光的余光所视卫兵特写面孔:眼珠随着程子风转动,面有紧张神色。
305、程子风下楼略有所思,回想刚才卫兵目光,下到楼下,走出房门瞬间回头,望楼上,办公室前的卫兵不见,程子风脚步放慢,再现卫兵的目光。
程子风急忙转身,踩着台阶上的地毯快步上楼,到办公室前略停,猛然将门推开。
306、夏日。日景。程公馆。程子风办公室内。里面正翻东西的卫兵,猛然回身,抛来一把匕首,程子风急忙闪身躲过,卫兵已扑到面前,程子风慌忙招架,被卫兵打倒,程子风翻身欲起,卫兵已拔下匕首扑来,刺下。
程子风急忙闪身跳起,飞起一脚,踢飞卫兵匕首,大喊来人,外面卫兵涌入,将行窃卫兵捉住。
307、夏日。日景。程公馆。程子风办公室内。邱本年急急入。看看被捉的卫兵,走到程子风身边:程先生,没事吧?
程子风:没事。
邱本年走到卫兵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往起一拉,注视卫兵:你是什么人?
被捉卫兵不语。
邱本年:带走!
308、夏日。日景。李富铭家中。左也成、李富铭妻得珠儿。
左也成:太太,这春安我也说不了,就是看上四姑娘了,死活要自己去说。可这事儿是明摆着的事儿,四姑娘和关善耕不清不白,那个伏大姨给关善耕说亲,硬是让四姑娘给掐跑了的。说不准人家两人都有了事儿了,可这春安却死了心眼儿地要插进去。这不得闹出点儿啥事儿来吗?
得珠儿:你也别管他,让他折腾去!看到时候谁出丑!
左也成:太太,我不是那么想的,我是寻思这正是个机会,不如你出面给他说说,事儿要是成了,也能把你们俩人的关系缓和缓和。
得珠儿:我给他说去?!我再不济也是他后妈,是他长辈儿,让我低三下四的去给办好事儿去?没门儿!另外,你知不知道左也成,我听说茂口上的柳秉汉好像也不是枪走火,也好像是奔四姑娘来的。要真是这样,我把个四姑娘说给他李春安了,那我不得罪了一大窝子土匪!我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左也成:太太,那是谣传,跟本没的事儿。我看你还是••••••
得珠儿:还是啥?让他等着美事儿去吧!
左也成望着得珠欲言又止状。
得珠儿:算了,我出去一趟,富铭要是问,你就说我逛街去了,晌午走到哪儿我就在哪儿吃了,不用等我。
得珠儿向外走。
309、夏日。日景。大帅府。大帅办公室。
大帅怒气冲冲,在地上来回踱步,程子风坐在一旁,邱本年立在门侧。
大帅:邱副官。
邱本年:有!
大帅:问明白了吗?
邱本年:问明白了!
大帅:是谁买通这个王八蛋的?
邱本年:大帅,是一个叫石井武夫的日本人。
大帅:马上把这个小鬼子,这个王八蛋给我抓来!
邱本年:大帅,暂时抓不到。
大帅:咋抓不到?
邱本年:大帅,这个人虽然是个日本人,有日本名,但他在中国,用的是另一个中国人名,而且他和这个卫兵只见过一面。
大帅:他中国的名叫什么名儿?
邱本年:不知道。
大帅:他妈这个小鬼子,有花招儿哇!告诉你日本人的名,却以中国人的身份、中国人的名在咱们这疙瘩转悠,真他妈绝了!邱副官,对所有的日本人严密监视,一有违法的,马上给我抓起来,我非要煞煞小鬼子在中国的嚣张气焰不可!
邱本年:是。
大帅:子风啊,你这阵子千万不要独个儿出门儿,上哪去,有啥事儿,事先告诉邱副官一声,也好让邱副官有个准备。
程子风:大帅,好。但是,大帅,现在不是防的事,当然防不可放松,只可更紧。但更要紧的是抓住一个线头儿,扯出一根线来,这样,就可以有根有据地扼制日本人在东北社会不断扩张的势力。
大帅:子风,你说吧,该咋办?
程子风:大帅,自古以来,倭寇侵我中华就有史实,近些年更是亡我中华贼心不死。如今,日寇在中国扩张势力,等待时机。所以,大帅,我军现在当务之急,就是严加内防,控制间谍的渗入;防止军情泄露,财宝流失、工业受到破坏。眼下我觉得这伙日本人的一个目的,就是想得到这笔宝藏。这不仅仅是为了补充他们的需要,也是为了控制我们得到这笔宝藏壮大实力。所以,我以为必须对这伙日本人严厉打击,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现在抓不到他们,也至少让他们暂时缩回手去。
大帅:好,邱副官!就按程先生说的办,他妈大张旗鼓,让小日本知道,咱们就是要抓这伙小日本,保护这批宝藏!
程子风:大帅,我觉得这伙日本人的重点活动地区不是奉天。
大帅:那是哪里?
程子风:哈尔滨。
大帅:怎么见得?
程子风:因为他们主要怀疑可达到目的的主要目标在龙岗。
大帅:明白了,邱副官,立即电告哈尔滨,秘密加派人手,暗中查访。
程子风:不,大帅,这件事儿我办。
大帅:你办?你是说,你要亲自去哈尔滨?
程子风:对。
大帅:不行!眼下日本人正跟你红眼的时候,怎么能让你去冒险?啥事儿都依你,这件事儿,坚决不行。你放心,我有办法。不就是龙岗吗?不就是关家吗?我给他来个守财奴的招儿,我拎着大木头捧子看死它,我让他小日本干着急!
310、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内。龙岗县商会会长办公室前。得珠儿。
得珠推门入。站在地上吸烟的钟敬文。
311、夏日。日景。龙岗县商会不远处的路上。李春安站在一棵树后,望着得珠儿的背影,面带怒色。
312、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商会。钟敬文办公室内。钟敬文、得珠儿。
钟敬文:呀!得珠儿,你怎么这会儿来啦?
得珠面含春色地:这会儿来咋的啦?
得珠说着话,回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锁死。转身过来,扑进钟敬文怀里。
钟敬文:得珠儿,这大上午的,看来人撞见!
得珠娇嗔地:撞见就撞见!看他们能把我咋样?
得珠边说边半推半抱地将钟敬文推到里间的床前,将钟敬文推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坐进钟敬文的怀里,去解钟敬文的衣扣。
钟敬文:得珠儿,这时候•••••••要不等傍晚上前儿你过来?
得珠儿撒娇地:不嘛,就这时候。人家正想你嘛!
313、夏日。日景。龙岗县城内。一座小四合院内。善耕、四妹、豆花、善犁同入。进屋内。屋内一个丫头。
善耕:二弟,这座宅子不错,在龙岗县城里也是上数的,你就和豆花儿先住在这儿,等过一阵子,豆花生了,我再和老爷子说,把你们接回宅子里住去。
善犁不语。
豆花儿:谢谢大哥,让大哥费心了。
善耕:一家人,有啥客气的。豆花儿,以后这边有啥事儿,你就跟我说一声,我要不在你就跟四姑娘说。
豆花儿:知道了,大哥。
四妹:二嫂,我看你这肚子吹气儿似的往起鼓,圆溜溜的上面顶出个尖儿来,八成是儿子吧?
豆花不好意思地:谁知道。
四妹:那二嫂想啥吃呀?
豆花儿不好意思地:我也不想啥,就是有时候想吃口酸的。
四妹:酸儿辣女,儿子!二哥!你要有儿子啦!
善耕:这个四丫头!豆花儿,四姑娘就是这样,半疯半傻的,你别拿她的话当回事儿。
四妹望善耕一笑:行了,行了。你和二哥走吧,我要和豆花说会儿话。
善耕对善犁:这好像她的家似的,下逐客令了。咱俩走吧。
善耕、善犁出。
四妹拉豆花坐下。屋内两个丫头将茶倒上退出。
四妹:二嫂,让你暂时在这住着有点儿让你受委屈了。
豆花:没事儿,我嫁的是汉子,不是嫁的关家大院,能有个丈夫,安心的在一起过日子,就是住窝棚我也愿意。
四妹:老爷子也真是的。这个讲,那个讲,全是那套旧的。什么孔孟啦,道德啦,伦理啦的。不过你也别忌恨老爷子,他心眼不坏,就是死要面子,过去又在王爷府上做过事,所以办事总讲个体面。
豆花:我不会忌恨老爷子的,我虽然是被卖到窑子上去的,又是姑娘身跟善犁的,可名声毕竟是窑姐儿,好说不好听的。
四妹:过去的事儿了,咱不说这些,你别急,老爷子是想给二哥明媒正娶一个,然后再把你接回去,你就忍耐着点儿吧。
豆花:四姑娘,你放心,只要二东家承认我是他的女人,他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人这一辈子活的就是个名声,有了这个名正言顺的名声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