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书烟果然是去了山顶了。他拉着那慕蓝画趁着烟雾闪了出来,又在房屋之间绕了一阵之后,就是绕到了甜水城的山顶的一个小小的草坪。
两人停了下来,慕蓝画向四处一看,只见草坪的前面就是悬崖,就说:“走错地方了。”
“没有走错。等会儿从这里跳下去。”凝书烟这样说。
“啊”慕蓝画大惊“等会儿跳下去?”
“是的,只有这样才可以离开这里。”凝书烟这样说。
“嗯……嗯”慕蓝画探头向悬崖下看了看心都寒了。“这里跳下去……”
凝书烟看了看她,然后道:“是的,不过要等天杀教主过来,我要给她要一样东西。”
“什么?”慕蓝画问。
凝书烟没有说,他向悬崖下看了看后又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从这里跳下去,可是现在没有办法了。”
慕蓝画也向悬崖下看了看道:“下边好像是大江,应该不会死的吧。”
“应该不会。”凝书烟这样说了一句后不经意地看了看慕蓝画的手。
慕蓝画想起什么就是把手心向他一展道:“贝贝也说我的手上等会儿会出现几个字呢?”
“我知道是什么字。”凝书烟点头。
“什么?”慕蓝画很是惊讶。
“就是’祭祀此女,魔盘转动’。”
“祭祀?”慕蓝画不明白。
凝书烟默然道:“就是把你祭神,然后魔盘就可以转动。”
“啊”慕蓝画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凝书烟出生入死也要在今天把她救出去。在这之前她一直再想那个贝贝不就是要等着看她手臂上的几个字吗,那就让她看也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呀,凝书烟为什么拼命也要救她呢?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可是随即有一点她就不明白了,她想了想后就问道:“你怎么知道呢,贝贝不是说要等我十八岁后才会显示在我的手上吗?”
“不用了。”凝书烟摇头道:“二十多年前的上一个圣主就已经让人看到这个秘密了。她是几千年来第一个泄漏这个秘密的圣主,以前的圣主都在被圣堡人安全的护卫下过了十八岁的寿辰的,只有她因为被叛徒出卖,才使得她的十八岁的寿辰是在武林大会上过的。”
“上一个圣主?”慕蓝画满头雾水。
凝书烟又说道:“不过她还是很幸运地没有死,当时有个武林侠士救了她,然后她到了塞外,再逃到了西域。过了一年多的逃难生活,至到你成为新的圣主。”
“嗯”慕蓝画更加不明白,就问道:“那么是谁封我为圣主?,还有又是谁在我的手上涂药水的。”
“用不着封,只要是圣主的女儿就是圣主,也只有圣主的女儿才能成为圣主,几千年来都是这样的。”凝书烟缓缓地说了这一句后。突地又补了一句道:“还有没有人在你的手上涂药水,只是你的娘,你的外婆,外婆的外婆她们的手臂上都是到了十八岁的时候有那八个字,所以你也应该一样。”
“嗯。”慕蓝画几乎要晕了过去。原来那个上一个圣主是现在她假冒的这个圣主的娘。
“你没有事吧?”凝书烟问。
慕蓝画摇摇头她只想把这些事搞清楚,她又问道:“那么……那么那个磨盘到底可以做什么呢?”
“从来没有人用过它,但是传说它可以改变一切。拥有它的人几乎可以永世长存,而且改变过去改变未来。”凝书烟这样说。
慕蓝画心想自己不是就是因为那个磨盘才莫名其妙地来的吗,看来那个磨盘真的是很有用,如果真的可以那样的话,微微姐,八姐,软叶子,华姐她们也许都可以不用死,自己和蒙雨依她们几个也就可以回去了。可是要让磨盘转动好像是要自己死,并且不一定,因为自己还不是真圣主,那样也就不一定可以了。
她那样胡乱地想着。
凝书烟在旁又说道:“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只要过了明天一天,别人就是抓住你也是没有用的,因为传说要让磨盘转动只有一次机会。也就是只有你十八岁的那一刻才可能,不然就要再等你的女儿长到十八岁的时候。”
“嗯,我的女儿?”慕蓝画几乎傻了眼。
凝书烟自知失言,他摇摇头后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要想办法逃出这里。不然贝贝和天杀她们两个中任何一个抓住你都会拿你去祭神的。”
慕蓝画想了想后疑惑道:“可是刚才那个贝贝抓住我的时候,她却是老是看我的手,好像她不知道你说的八个字呢。”
“不会。”凝书烟摇头道:“这八个字江湖中无人不知,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呀,刚才她来回地走,还拉着我的手来看,真的很焦急的样子。”
“她是假装的。”凝书烟很是不屑地道:“几年前当武林中人为了许愿磨盘厮杀不已之时。她在一次武林会上宣称说,上一个圣主也就是你的娘的手臂上的字其实不是‘献祭此女,转盘转动’,而是其他的字,因为她推测当年圣主被抓之时,其实并没有满十八岁,所以她的手臂上的那八个字是她自己伪造的。这个消息震惊江湖,一年后她又通告江湖说许愿磨盘之传说纯属无稽之谈,只是饿月部落也就是今天圣堡的人故意所为,许愿磨盘其实是毫无魔力的,一时间江湖中人信以为真。也就不在为那许愿磨盘死伤砍杀。但是后来武林中人发现贝贝背地里竟然悄悄地就把磨盘抢到了手里之时,他们才知道上了贝贝的当,又反过来争夺磨盘”。
他说到这里又是顿了顿然后又道:“现在也是一样,她会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可是一到时候她自然会把你拿来祭祀磨盘。”
“哦”慕蓝画倒是不觉得那个贝贝有多坏,但是她见这个凝书烟很是愤怒的样子就相信了。
她看了看悬崖后道:“那我们跳下去了吧。”
“不,等一下,等天杀来了再跳。”凝书烟这样说。
慕蓝画于是不再说话了。她坐在悬崖边一颗大树下乘起凉来,突地树上一个毛毛虫落到她的手背上。
“啊。”平时她看见这种虫子都是很害怕,但是现在她不害怕反而她觉得这些虫子很可爱。
她轻轻地捏着这只虫子,把它又放到了树上。然后说“毛毛虫,快快走。”
“毛毛虫。”她说出这一句话后突地大惊,不知为何,脑中一个念头闪过。
但是是什么呢?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倒是她的手感觉有些不适。
低头一看,只见刚才捏着毛毛虫的两个手指头有些肿了。清晰地可以看见一道红红的痕迹。
“嗯。”她心中一动,就又伸手把那毛毛虫提了过来。
“如果我在手心里划上几个字,那么假如贝贝抓到我,看见这些字是不是就会胡乱猜测了呢!嗯,有道理。”想到这里,她就下了决心但是画什么字好呢!
她犹豫了,“就是毛毛虫吧。”
于是她提着那毛毛虫就在自己的左手手臂上画了一阵。
片刻之后,她的手臂之上就是有了红红的清晰可见的“毛毛虫。”三个字。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大为满意,放下虫子,跑到那凝书烟的跟前,就要给他说。
但是就在这时,“哗哗哗”地跑来了百余名兵士围在了两人跟前。
随即兵士群中闪开了一条路,贝贝带了那两个贴身侍女走了过来。随后扎若以及霸王,还有就是天杀教主和他的四个侍卫也跟着走了过来。
“凝书烟,刚才是不是你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天杀怒声问。
“胡说”凝书烟怒声道:“我怎会行那小童之举?”
“哼,还不承认。”天杀大怒,又自背上掏出三把大刀向凝书烟飞来。
凝书烟没有躲闪,反是飞身迎了上去,探手抓住了其中一把,然后连挥几刀就将另两把砍成几断落在地上。
“哼,毁我宝刀。”天杀接过侍卫递过的一把长枪就是猛扑过来,凝书烟不待他上前先就迎上前去。
两人刀来枪往打了起来。
没有几回合之后,那四个童子杀手就要越过两人去抓那慕蓝画。
射月和霸王还有双胞姐妹她们却是先出手了。
霸王与那两姐妹拦住了那四个侍卫,而射月则是一闪就到了慕蓝画的跟前。她伸手就要去抓。但是凝书烟已经看见。呼地一声,他手中大刀就是向那扎若扔了过来。
“嗯。”扎若听得风声,慌忙扑地一倒,大刀自她的头顶飞了过去,直追下悬崖。
天杀一看凝书烟分神。手中长矛立时就是猛刺几枪,凝书烟偏头连连闪过。但还是露出破绽,那天杀看的明白就是连飞两脚踢在凝书烟的腰上。直把凝书烟有如踢一沙袋般踢飞了出去。
这边那个扎若站了起来,一把就抓着了那慕蓝画,再抱着她飞跑着就是往贝贝这边来。
但是天杀教主已经飞了过来,人在空中,她手中长枪已是连连刺出几十枪。枪枪直点那扎若的后心。
扎若听得背后风急,虽是大惊,但她仍是抱着那慕蓝画在前跑。
天杀教主就要一击得手。但是就在这时一道寒光自那贝贝手中闪出。且就在电光火石一闪之间就闪到了她的咽喉前。
“嗯。”天杀知道那是一把扇子但她还是吃了一惊。猛地把头一转,险险地避开那一击。然后身形一转,再挺枪就是刺向那射月。可是就在这时背后突地不知何时飞来一脚直踢在了她的背上。
“啊”地她大叫了一声,即使摔倒在了地上。
背后来人就是凝书烟,刚才他被踢飞了出去,但是在半空中他又绕了回来,他飞得悄无声息。天杀教主没有察觉,就被他一脚踢中。然后紧接着他就是探手夺走了那天杀教主的手中长枪。
追向了那扎若。扎若扭头看见了凝书烟顿时更惊。
慌张中就将那慕蓝画抛向了贝贝,贝贝飞身而起。
但是凝书烟快了一步,贝贝还没有抓到那慕蓝画,凝书烟先一步抓到了慕蓝画的一只手把她拉了回来。
慕蓝画被这几人拉来拉去,几乎就要晕倒,偏偏那凝书烟又是拉着她飞跑到了那还趴在地下的天杀教主的跟前。
天杀教主似乎被凝书烟踢中了穴道。所以她趴在地下一动不能动,只是她还能说话,只听得她一口一个乌龟王八卑鄙无耻地大骂着他。
凝书烟将手中长枪一指那她的咽喉,大声道:“把天雪灵丹给我一瓶。”
“懒得理你。”天杀教主把眼一闭,看也不看他。
“给我一瓶。”凝书烟再次大声说。
“我知道你是要去救那些太监。”天杀教主回头嗤笑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他们都已经死得一个不剩了。”
“胡说。”凝书烟把枪插在地上。弯腰下去,就是将手伸进那她的怀里。
“你干什么?我可是姑娘呢!”天杀教主大声嚷嚷。
凝书烟没有理她,径直在她的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放在了怀里。
然后他拉着那慕蓝画要走。
可就在这时,又是一道寒光飞闪而来。偷袭的人仍是贝贝,她抛出的仍是刚才的那把扇子。
凝书烟回头一抓,就是将那扇子抓在了手中。
贝贝这一击若在平时本来是毫无作用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凝书烟刚一回头。刚才还趴在地下不能动的天杀教主猛地飞出两脚,就是蹬在了凝书烟的双脚。
凝书烟被猛地踢飞而出。
而那天杀教主却是弹身飞起,一把抓住了慕蓝画。
凝书烟飞出之后,就遇到了已经罢战的四童子和霸王双胞胎姐妹他们。这七人见他飞来,立时各飞兵器。向他杀来,跑在最前的人是霸王。她红着眼,舞动双锤,狠狠地砸向被踢飞而来的凝书烟。
凝书烟身形猛闪,险险地避开了她的铜锤,但是他随即就是陷入了四个童子杀手的合围之中。
双刀双枪自四个方位砍了过来,幸是凝书烟已经止住了身形,他猛地蹬地就是飞扑向天。
双胞两姐妹自天而下。她俩手中双剑有如风车一般地就是飞绞了下来。
凝书烟双手飞出,就要抓两剑,但这次他没有走运,那两把剑有如水蛇一般。绕过了他的手,扑扑两声,两剑各在他的左右肩头各砍了一剑。
但是凝书烟还是抓住了那两把剑的剑身,再猛地一抖,两剑就已自那两姐妹的双手脱了出来,
两姐妹倒是不惊,相反她两人还一人在凝书烟的左右肩头各蹬一脚,才飞到了贝贝的身边站立。
凝书烟没有理会这些人。也没有理会自己肩头的伤口,就提了两把剑就向那天杀教主飞来。
天杀教主哈哈笑着,她想有慕蓝画在手。凝书烟不束手就擒。也万不敢来功击他。
但是凝书烟还在很远之时,就是把那两把剑向她抛了过来。所以她倒是一愣。如果是凝书烟挺剑刺来,她会拿慕蓝画去挡的,但是现在他是抛剑过来,那么她就不想拿慕蓝画去挡了。因为现在慕蓝画既然已经在她的手中,那么她自然不会傻的要她死。
仅仅是犹豫了一刹那的时间,她就飞了出来,自那半空中去接住了那两把宝剑,但是随即她就知道上了当。
那个凝书烟就在她去接剑的一刹那之间。飞冲了过来,一把把慕蓝画抢到了一边。
天杀大怒,猛飞过来,双剑乱砍。
凝书烟拉着那慕蓝画连连闪避,一时险象环生。
四名童子杀手也赶了过来,围在四周。凝书烟又连躲几招后,终于让那天杀教主踢中一脚。
但就是这一脚,反倒是让凝书烟飞离出险境。他抱着那慕蓝画借助那一脚飞腾到了半空。
就在同时,贝贝飞了过来,她的手里舞着一根长长的彩带。
“扑”地一声,彩带缠在了那慕蓝画和凝书烟的腰上,
凝书烟左手有如一把利刀飞切而出,就要切断彩带,但是贝贝突地将手中彩带全都向他们扔来。凝书烟一愣,一大团彩带就缠在了他和那个慕蓝画的身上。贝贝紧接着飞了过来,她的双掌舞出道道掌影“啪啪。”地就是连连拍到了凝书烟的胸口之上。
被凝书烟抱着又被彩带缠着的慕蓝画亲眼看见他吐了一口鲜血。大惊之时,两人已经向地下掉去。“趴”地一声两人都摔倒在了地下。
射月和那个霸王一左一右同时飞扑了过来,那个霸王仍然舞着那两个大锤,但是那个扎若手里拿的却是刚才那个凝书烟插在地下的长枪。
两人几乎是同时冲到凝书烟和慕蓝画的面前,又是同时出的手。
但是扎若的长枪长,所以她就先一枪扎向了凝书烟,凝书烟双手都被金丝彩带缠着,难以腾出手来,眼看就要被一枪扎中,但是那个扎若突地就犹豫了,她手中枪抵到那凝书烟的胸前一尺远时,突地定住,然后她扭头去看正飞来的贝贝。
就在那一刹那的时间里面,“蓬”地一声,凝书烟双手就崩断了彩带,且在电光火石一闪之间就是伸出左手,一把握住那扎若的长枪,向那正挥锤击下的霸王刺去。
霸王本来已经以为自己一锤必能锤死凝书烟的,但是突地看见一柄长枪向自己闪来,顿时本能地一闪。凝书烟就在这时飞身弹起,再一脚就将她踢向了那已经落下地来的贝贝。
“啊”贝贝被那霸王连人带锤一撞,立时就撞飞去了十几步外。
凝书烟一看那扎若手里还握着长枪的柄。猛地一拉,扎若傻傻地看了他一眼后就松了手。
凝书烟顺势再将枪柄往回一点,就是在扎若的肩头点了几点,那扎若又傻傻地“嗯”了一声后就被点倒在了地下。
慕蓝画扯开金丝彩带站了起来,站在凝书烟的面前,四处一看只见身后那天杀教主和她的四个侍卫正大步地走过来,而左边贝贝和霸王也站了起来,她的两个侍女一人换了一把剑站在他们的右边,而数百名兵士则是站在了前边张弓搭箭蓄势以待。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想凝书烟与他们都打了这么久了,才打倒了一个人,就受了两次伤,看来是没有办法把她救出去了。
“算了吧,他们人太多,你把我给……给……”她忍不住终于轻声地对那凝书烟这样说了一句。
“他们会拿你去祭祀的。”凝书烟怒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慕蓝画不好再说。
天杀自他俩的背后走了过来,轻笑道:“凝书烟,你不是我们的对手,不如我给你出个主意。”
凝书烟没有说话。
天杀教主又笑道:“就是你把慕蓝画交给我,那样贝贝就会跟我抢,到那时你再来设法救她也许更为妥当。”
凝书烟没有回答,他手握长枪,脚下轻轻动了动。
“小心他到悬崖边,他想从那里跳下去。”贝贝一边说着,一边就是慢慢地朝那悬崖边上走去。
“不会,不会的。”天杀教主轻笑道:“这里太高了,就是有他保护,圣主跳下也是必死无疑,所以他们来到这里那么久,还是不敢跳的。”
“是吗?”凝书烟轻声说了这一句。
“是呀!”天杀教主大笑着走到凝书烟的前方,然后突地回头双手齐扬,猛地就是抛出了几十把飞刀飞向凝书烟与那慕蓝画射来。
凝书烟早有防备,他右手拉着那慕蓝画。左手舞枪连连飞舞,除了有几把自他们的头顶飞过以外。其余的几十把飞刀“啪啪啪啪”地就是都掉在了地上。
“哼”天杀教主双手往后一探,就是取下几把连链砍刀,
她将刀“哗哗哗哗”地摇着却是并不向凝书烟扔来,
凝书烟双眼凝视着她手中刀,口里轻声说道:“你先跳,我下来救你。”
慕蓝画知他所说何意,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看,立时大惊,只见两人身后不知为何竟然有三把飞刀缓缓地悄无声息地冲那凝书烟的后心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