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推拉他横在我腰间的手臂,挣扎要跳下马来。
他肢体反应的手臂倏的加力,把我圈定在他的怀中。
我正在气头上,见用尽全力也挣脱不开,便口不择言的大喝道:“放开我,你这个大冰块大石头冷血无情不知所谓的大怪物·····”
他身子一僵,横在我腰间的手臂突兀的松开,我正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推开他的手臂,迫不及防之下,直直的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我扎手扎脚的呈狗吃屎的姿势爬在雪地上,雪地松软我摔得虽然不怎么痛,但半边身子都几乎扑入雪中,躯体四肢头脸口鼻无不沾满了积雪。我趴在地上又气又痛又恼又怒,咬牙切齿却吞进了一口雪,我抓狂的努力想爬起来却脚下一滑又扑倒。
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抓住我的双臂,把我半扶半拽的拉起来。我怒瞪向那双手的主人——桑海·狼,
他森寒的银瞳中闪着心痛,避开我的怒目俯身伸手捏揉我的四肢关节,我知道他的手艺,极痛的关节被他一撸一捏就会得以缓解,但我那里肯让他碰我?
我用力拍开他的手,怒道:“不用你管,从今以后我死我活我所有的事统统都与你无关统统不用你管!你给我走开。”
我使劲推开他,一瘸一拐的走向远远跟上来的马车。
一股大力抓住我的手臂把我拉得倒退回去,我回头怒目撞进一双痛苦挣扎却火热炙烈的银瞳中,
荒芜与希望、痛苦与愉悦、决绝与眷恋、犹疑与不顾一切,那样激烈而不可调和的矛盾使得他的银瞳闪亮若星,璀璨如阳。
我被那双美丽炫目的银瞳迷惑,呆呆的停止所有的动作,心中隐隐知道我若再推开他怕从此之后就真的要咫尺天涯,他的世界将被仇恨彻底占据。
他的银瞳不断变换出各种情绪后一寸一寸的冰寒起来,我心中惊痛犹豫,转瞬间痛下决心若我是他唯一的救赎,那么我愿意付出自己。我在他的银瞳完全冰封起来前,扑入他的怀里。
“我收回刚才的话,从今以后我死我活我所有的事统统都与你有关统统要用你管,所以你是有责任有义务有负担的人,不可以把自己封闭起来不管我们。”我紧紧抱住他线条完美的腰背,刻意耍赖的嚷道,心中却在厌恶唾弃自己的虚假。
他僵直冷硬的身体慢慢变软,缓缓的轻轻的珍重的抬起双臂把我紧紧搂住,低低的却暖暖的声音道:“说出来的话怎能再收回去哪?”
我偎在他宽阔健硕的怀中,霸道的道:“可以呀,我说可以就可以!你有不同意见吗?”
他叹道:“这也太不讲理了······”
我踮起脚尖,狠狠的咬在他修长的脖颈上,迫不及防之下咬得他轻呼出声。
我得意的抬起头,眯眯笑道:“我讲不讲理?你同不同意?”
他讶然的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象他施展爱情手段,由刻意保持距离到撒娇耍赖尽显女儿态,他当然不适应。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噢,你是要我跟你讲理哪,还是要我不跟你讲理?机会只有一次,你可不要后悔呀······”我瞪圆通透明亮的大眼睛威胁的挑眉道。
他那么聪明的人,立时明了我的意思,若要我对他讲理那我们的关系就是一如从前,若我对他不讲理就表示我们关系将发生转变。
我见他银瞳闪烁似在认真考虑怎样选择,心中怕他死脑筋选择仇恨,便又用力咬住他的脖颈,好久没咬人了很怀念哪······
他吸气被我完全打乱思路,揽着我纤腰的手臂骤然一紧,低喃道:“你是小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我扬脖道:“是又怎样?狗咬狼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无奈的摇头,银瞳忽一闪,把我轻轻推开,我以为他到底选择仇恨,心中焦急害怕,抓住他的手才想继续纠缠。他长手一紧握住我的纤手低声道:“别闹,车队过来了。”
我回头见车队果然已经接近,我俩的情形怕已经被骑在马上的丘陵丘峰菏泽看到了眼中,我面上不由一红,心虚的努力往后缩身子。他挑唇摇头,轻哼道:“现在才怕了,不嫌晚些吗?”
我脸红过耳,甩开他握着我的手,象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般飞快的跑向车队,爬上我那辆车钻进车厢中再不肯露头。
我心中难过痛楚,很是想念水越·流银,又觉得很对不起他自己不配想念他。可怎么办哪,我若放手桑海·狼毫无悬念的会让仇恨主宰他的生命,去那个有去无回的破尖山庄寻仇。我怎能怎忍让这么坚毅优秀的男子,这么鲜活年轻的生命走向死亡?不可以!绝不可以放手!!我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