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绝非庸手,看到徐甲倏然动手,第一反应当然是闪避。
冒着紫焰的钢珠如星飞电射般,虽是同时发出,但速度却不尽相同,有的后发先至,有的先发后至。徐甲看以随意的一击,已然隐藏了如此多的变化。
乌神教妖女们本以为自己身经百战,对于自己的预料能力颇为自信,却料不到徐甲这诡魅异常的一击,刹那间,就有数女惨呼着往后跌倒。
乌神教教主不愧为沙场老将,应变神速,他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把金柄朱篆的拂尘,见到徐甲出手,拂尘前伸,刹那间在空中划了个半弧!
顿时,拂尘转动着产生了一个旋转着的螺旋气劲,将来袭的钢珠导引着射向天空。
好神妙的一手!徐甲心中暗赞,同时施用了一张经过老子以大法力加持的遁形符。
这种符能隐去使用者的身形,究其本质实际上是一种高明的障眼法,制作者的法力愈高深,被识破的机率越小,如果是仙人制做的遁形符,那么既使对方也是仙人都很难发现,真是居家旅行临阵脱逃的必备良符。不仅如此,徐甲还同时使用了遁天符,所以身形一隐,就逃到了数里之外。当然,如果徐甲身上没带着遁形符,以他目前破神期的修为,一门心思要逃跑,也不是谁想拦就拦得住的。
乌神教众人但见强烈的紫光闪过,就不见了徐甲的踪影,纷纷找寻不题。
徐甲逃脱之后,恐乌神教人尾随,于是就七拐八绕的兜了好几个圈子才回去向暂时住在乾坤山兜率洞的老子禀报。
老子见徐甲如此狼狈,掐指一算,苦笑道:“乌神教教主故意放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回来找我,既然他费了如此的苦心,我怎么能叫他失望呢。乌神教教主,你请出来吧。”
徐甲心中惊骇欲绝,这怎么可能?但身后已传来乌神教教主那沙哑的狂笑声,徐甲回头一看,不是乌神教主又是谁。只不过他没带诸教众,只是孤身一人前来。
乌神教教主远远的对着徐甲说:“很奇怪是不是?当我扯住你的袖子时,已经偷偷在你的长袍内放入了一只产于昆仑山脚下的雌相思虫,这种虫雌雄不可须臾分离,若一方远离,另一方虽不远千里,也要赶去相会,所以我凭借着这只公的相思虫,找到你们那是易如翻掌。”
老子道:“雕虫小技,壮夫所不为也,乌神教教主不惜耗时费力来找我,不仅仅是为了白骨幡那点事吧?”
同时,老子稍微转过头,对徐甲说:“徐甲,你先走,这里有我顶着。”
徐甲本想,若是自己与师父联手,对付这个乌神教教主应该不成问题,但是如到师父如此交待,立刻知道他老人家早有安排,而且师父智计百出,道法高深莫测,无须为他担心。
于是,徐甲点了点头,往后洞跑去。刚跑到一半,耳边就传来了师父的声音:你且往西方走,到时我自会寻你……
乌神教教主眼睁睁的看着徐甲开溜,也不加阻拦,的确,他的目标不是徐甲。
假模假样的咳了咳,乌神教教主说道:“李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鄙人虽扬鞭拍马,亦追之莫及。白骨幡那东西虽然宝贝,但是这种级别的宝贝我教里至少还有十来件,既然我要有求于先生,这件事就不再提了罢。鄙人虽远居苗疆蛮荒之地,然久闻先生不仅道法通玄,那练制丹药的功夫更是冠绝天下,如果先生肯赐予鄙人你这鼎炉里即将出炉的天级仙丹一颗和太玄阳生符一枚,则先生但有所请,鄙人必倾尽全力以达成先生之心愿。就算先生想取周王而替之,老夫我也会从旁助力,既使冒着天谴之危险,既使面对着枪林矢雨,也要提着那周王的狗头来与你相见。”
老子大笑三声,道:“我也久闻教主大名,知道教主为人精明,工于算计,我这天级仙丹加上太玄阳生符,以你教主如今分神期的修为,就能省去数百年的苦修,立刻白日飞升。只是这修道一途,艰险万分,半点也取巧不得,如若我将仙丹和符给你,不是助你,反是害你。你虽然会迅速提高实力,但由于你道心不甚稳固,终会因为控制不住力量,而走火入魔形神俱灭,岂不可叹?”
乌神教教主又道:“我的道心稳不稳固,不劳先生挂心,鄙人自有解决之道。给是不给,还请先生示下。”
老子很坚决的摇了摇头。
乌神教教主怪笑一声,又道:“这洞穴外,已经被我手下团团围住,同时布下了‘罡风困龙大阵’,纵然李先生你道法神妙,想要逃脱也非易事……我这个人就个有缺点,不喜欢强人所难。这样吧,要不要我再给你时间考虑一下?”
老子淡定的一笑,道:“邬教主何须多费口舌,伯阳是绝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
乌神教教主隐恻恻的一笑,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毕,一道亮如银电的剑光劈头向老子射去。
奇怪的是,这老子象是毫不介意,亦未做防备,任由剑光劈下。
乌神教教主本想恐吓一番,没料到对方丝毫没做抵抗,暗叫不好:把李伯阳杀了,上哪要丹和符去?
剑光迅疾,已经来不及收回,眼看老子就要血溅当场!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老子的身影突然模糊起来,剑光劈下后,只是划过了空气,在老子盘坐的地方划出了一道深痕。
乌神教教主一惊,强大无匹的神识猛然展开,洞穴里除了他自己外,并没有任何人,看来这李伯阳不知何时,已经跑了。
懊恼的跺了跺脚,乌神教主疾步走出洞外,领着教众们在周围寻觅了半晌,然后才失望的离开,
半天后,徐甲与师父汇合,两人摒弃了驭云术,也不御剑而飞,时快时慢的向西方进发,有时乌神教众人也能发现他们的行踪,但是穷追猛赶之下,却发现人家已经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徐甲、老子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行踪的飘乎不定简直叫人叹为观止,又加上象是先知先觉一般,乌神教教众尽管没日没夜的追,追得口吐白沫,也只好徒唤奈何。
此时,千里之外的函谷关,正有一人翘首期盼,等待着老子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