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下次切记不可再如此卤莽!”花悦容替展陵月稳定体内气血后,神情终于缓和下来。
“谨记母亲教诲!”展陵月起身下床,走到花悦容身边,“母亲连夜奔波,又替我运功疗伤,早该累了,让我送母亲去好好歇着!”
“不用!你好好休息就成,娘还没老到那种地步!”说着花悦容叹了口气,抬头看向展陵月,目光复杂,“阿月,你跟那姓秦的丫头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
展陵月温和道,“母亲太多心了,您不是早就告戒过我,她是我们的仇人,我又怎么会明知故犯?”
“果真这样就好!”花悦容微眯起眼,“阿月,你要知道,不管娘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是娘唯一的儿子,娘总不会害了你的!”儿子知道!”展陵月府身揽住她的肩膀,“母亲也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儿子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花悦容脸上露出慈爱的表情,不管她的心再怎么冷,再怎么狠,对于她自己唯一的儿子,她是无论如何也狠不起来的。
“好了,阿月,娘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花悦容起身,交待几句就走出了房间,顺手替他掩上房门展陵月微笑着看母亲离去,在两扇门终于合上的瞬间,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
睡意全无,走到窗户旁,一轮弯月挂在半空,墨蓝色的夜空里还带着春日夜晚的湿冷,他取出琴。在窗旁的琴案前坐下,缓缓地把手指放在琴弦上,思绪却不停飘飞.wap,16K.Cn更新最快.迟迟没有拨动琴弦。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收琴起身。
突然有敲门声传来。伴着熟悉的声音,“少爷,你睡下了么?”
“没有,心姨?进来吧!”展陵月温和地说着。他方才在堂中之时,就见到她似乎有话要对自己说。
心姨推门进来。笑吟吟道,“少爷怎么还没睡?是否失眠了?”
“心姨深夜来此,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展陵月坐在桌前,替自己倒了杯茶,淡淡的发问。
“我是来通知少爷,不用为秦姑娘担心!”心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宫主只是命人把她关在了柴房。”
展陵月怔了怔,随后微笑抬头,“心姨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何时为秦姑娘担心过?”
心姨抿唇轻笑着摇头。这个她从小就看着长大的少爷,何时变得这么松懈了?方才在堂中,宫主向那秦姑娘出手之时。他脸上的表情可是实实在在的慌张。不过只是因为其他人都被宫主的动作转移了注意力,所以有她一人见到而已。
他故意在宫主面前对秦霓衣冷淡。甚至。他之所以受伤。恐怕也是看出宫主可能深究到底,因而才故意让自己受伤。转走宫主地注意力,同时也平息宫主的怒气。他做这些,恐怕都只是为了秦霓衣而已!
“心姨!”展陵月见她一脸仿佛什么都明白的表情,有些不悦。
“呵呵”,心姨笑了笑,“少爷放心,我不会跟宫主说这些的!”随即也在桌前坐下,看着展陵月语重心长的说道,“只是,少爷,你和秦姑娘是没有结果的,千万别重蹈覆辙才好!”
“我不明白心姨你在说些什么!”展陵月蹙起眉头,脸色倏然阴沉。
“不明白?”心姨苦笑着,声音蓦然转小,小得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不明白就好!就怕你已经明白。”
展陵月听她嘀嘀咕咕,更加不解,“心姨有话不妨直说!”
“没事!”心姨笑着起身,“少爷早些歇息,天都要亮了!”说完便转身离去。斗笠,身穿宽大衣袍的人走进一家酒店。
外面夕阳大好,天上见不到半丝乌云,他却带了个大号的斗笠,斗笠拉得很下,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脸,身上宽大地衣袍甚至看不出他原本的身形,因而雌雄莫辨。
这里是一片荒郊,显少有人至此,因而这里只有这一家酒店。
“客官要一碗什么面?是否还要些别的?”店小二稔熟地走过来,瞟了一眼他放在桌上的长剑,点头哈腰地说着。
“阳春面!另外替我多装些馒头!”那人淡淡地说着,声音像是刻意压抑,十分刺耳。
“好类!”店小二应答着转身。小小的酒店里今天竟然有不少地人,那人环视四周一眼,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身形微震,不自觉抓紧了桌上的剑。
方才他太大意,见到店内只有这张桌子空着,所以径直坐到了这里,须不知这里竟是一个死角,他背对着墙壁,眼前是装作若无其事,喝酒吃菜的客人。
“客官,您要的阳春面来了!”店小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走过来。他连忙松开握剑的手指,放松下来。
店小二恭敬的放在他面前,“客官请慢用。”
他头也不抬,直接一手拿起筷子,另一手端起面,作势要吃,余光却瞟见店小二脸上的一抹得意的冷笑,他趁其不备,把整碗面都往那店小二脸上扣去。
然后就听到一声惨叫,那人推翻身前的桌子,然后借力纵身一跃,宽大的衣袖中洒出一阵绿色的烟雾,笼罩了闻声而起,准备拔兵器的假客人,趁他们惊愕的瞬间,飞快夺门而去。
门外,他从斗笠下看到地上几个被夕阳拉长的影子,愣了一下,随即停住脚步。身后,店内也有人陆续走出,前路被挡,后退无门。
他抬头,见到前方几个冰冷的身影,每人都用厚厚的布捂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他突然生出一种绝望,斗笠下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悲痛,他把手掌放在自己的小腹,轻轻的摩挲,神情爱怜,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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