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寂静无声。
正是三更天,守卫正是困倦的时候,他们用力睁大眼睛,严守戒备。两个影子闪过宫内,守卫但觉得眼前一花,瞪大眼睛去看,入目的却只有盏盏宫灯,和无限黑暗,哪里有什么影子?守卫用力揉揉眼睛,心想定然是眼花了,明儿个一定要好好补觉。
紫怡和禽滑两人身着黑衣,黑夜完全湮没了他们的身形。两人落脚无声,身动无影,比鬼魅还要飘忽,又哪里是那些宫中守卫能发现的了的?
紫怡虽然入过几次王宫,但是每次都是由人带路,匆匆进来匆匆出去。而且她还是个路痴,便算是大白天的也能迷路,更何况是夜间?幸好禽滑识路,这一道上都是由他带路,紫怡在后紧跟。
禽滑时时回首后顾,生怕紫怡跟丢了。
“走你的便是,我跟得上。”紫怡很是不屑禽滑对她能力的小视,低声对禽滑道。
禽滑在黑暗中发出一声低笑,脚下忽然加快了速度。紫怡轻哼一声:“这算什么?这样也想把我甩下?就算你剑法比我强那么一点点,但是轻功你绝对没的和我比!鬼谷子的轻功那是天下无双的鬼神难及的,我虽然只学的一星半点,但是胜过你也绰绰有余了。”
脚下轻点,紫怡的身子便像是飘起来一样向前飞,踏在地上的脚只轻轻一点,宛若没有碰触地面。紫怡很喜欢这种感觉,将轻功施展到极致的感觉,宛若飞起来一样.Www,16K.cn更新最快.可惜今日是穿了劲装,头发也全部束起。浑身上下伶俐的没有一丝多余。不然衣袖纷飞,发随风舞的感觉,逍遥地宛如神仙一般。
紫怡光顾着享受轻功带来的快感。混忘却了是来做什么的。早已将禽滑抛在身后,她又不识路。走到下一个岔路口地时候,不知往哪里转,不得不停了下来,却半响不见禽滑上来。“难道是自己跑的太快,将他丢地远了?”紫怡回头寻去。半个人影都不见,只有角落里的宫灯影影绰绰,闪烁着光芒。
“喂?禽滑?”紫怡低声呼唤着,“禽滑他也不会这么没用吧?便算是轻功稍微逊色我一筹,也不过是一点点罢了,又没有走了很久,怎么就不见了呢?”紫怡暗中嘀咕着,瞪大眼睛向来路上瞅,练久了功夫的人。耳目自然比常人要灵敏一些,虽然不能在黑暗中视物如同白昼,但是也比常人要看的远很多。可是任紫怡瞪的眼睛都酸胀了。也没有看到禽滑地影子。
“完了,难道是这个家伙早就转了弯儿?把我丢下了?这可怎么办?”紫怡有些焦急。万一等到天亮。在王宫中藏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说还有那么许多的事情。怎么能耽搁在这里面?可是进来的时候便是禽滑带路,紫怡可一点都没有记得怎么走。此刻四处去看,只有一幢幢屋子,黑暗中看去都是一摸一样,怎么知道往哪里走?
“禽滑禽滑,你该不会真的丢下我了吧?”紫怡急得嘴里只叨叨,原地乱转圈。
“嘿嘿,怎么丫头?现在想起我啦?”没有丝毫征兆,紫怡便听得耳边一个阴森森的声音,紫怡吓得一跳,差点喊出声来,却有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她的嘴,将那声惊呼掩了回去。
“你!你!”紫怡回头一看,禽滑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禽滑压低声音揶揄道:“怎么现在不跑那么快了?”
“你还在开玩笑!”被捉弄地气氛和焦虑让紫怡火大,这个家伙能不能分个轻重缓急的再开玩笑啊?
禽滑忽然收起脸上的笑,摆摆手道:“田将军便是在这左近,随我来吧!这次跟紧了。”
紫怡拔步跟上,暗中嘀咕:“也不知是谁跟不上谁!”
一座毫不起眼地屋子,里面黑沉沉的没有一丝亮光,也没有一丝生气,一迈上屋顶,紫怡便闻到一股沉寂地腐败味道,好似很久没有人住过了。脚下踩着地屋顶瓦片松动酥脆,还有好些空洞。紫怡不得不小心再小心,一步步都是试探过才敢踩下,生怕脚下的瓦片承受不住重量而垮塌。
紫怡想不到外面看似辉煌地齐王宫里,居然还有这般破败的地方。
禽滑冲紫怡摆摆手,指指屋前,紫怡这才注意到,虽然没有点灯,但是屋前有两个人影在晃动。禽滑做个手势,指指自己,指指右边的那个人影,又指指紫怡,指指左边人影,束起食指在唇边做个禁声的手势。
紫怡点头同意,正欲跃下,忽然觉得右手掌中一硬,多了一物,仔细一看才知是禽滑将剑递给自己。此来紫怡不及打造新剑,又不敢露面去买。紫怡不接,硬要将那剑还给禽滑,她才不肯买禽滑的好处,可是听得禽滑一声低笑,黑影一闪,已经纵身跃下屋顶。紫怡无奈,只得随之跃下,禽滑已经悄悄摸近右边那人,紫怡也猫腰接近左边那人。两人暗中颇有默契,同时伸手,将那两人击晕,又同时伸手抓住两人软到的身体,缓缓放下,真是一丝声音都没有弄出来。
两人弯身将身子影藏在黑暗之中,那破屋门上用一把铜锁锁着,紫怡拔出宝剑,轻轻一挥,当真如同利刃切豆腐,应声而断,禽滑迅速伸手接住两截断锁,不让其掉在地上发出声音。
两人同时相视一笑,伸手抓住门,用力抬起,再顺势一推,那门悄无声息的便开了。禽滑身子一闪,已经进了屋内。借着月光,紫怡看到田忌正趴在屋内几案上,伏案而睡。禽滑飞身接近田忌,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在他耳边轻声道:“田将军,是我,禽滑!”
紫怡反手又将那破门关好,见田忌眼中满是惊异,随即恢复平静,点了点头。禽滑这才松开了手,低声道:“将军,多有得罪。”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田忌看清眼前之人,不由惊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