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母那个气啊,撸了两把袖子上炕要去厮打明歌,“你个贱子,哪里有你这样当女儿的,说你两句你还来劲了啊你,敢打自己的爹娘,你这是要大不孝,要作死啊你!”
“娘,你有这打架的功夫还不如去喂猪喂羊呢!”明歌拿着擀面杖抵在丛母的肩膀稍稍一使力,丛母一个趔趄的就仰栽到了地上,被明歌这么一说,她只觉得自己气的血气翻滚快要晕过去了,捂着胸口半天,她干脆嗷呜一声打声嚎哭。
炕上几个小鬼被这嚎哭声惊醒,吓的也呜呜呜的大哭不止,一时间从家院子里就是大大小小的哭声。
左邻右舍们相互叹气:这一家子哟,没个消停的时候!
看到明歌没有下地,丛父起床后也是一顿折腾,然而他和丛母两个人加起来也沾不到明歌的半点衣角,那个气呀。
丛母忧心地里那点庄稼,本来还以为昨晚上揍一顿明歌,明歌能老实点去锄地呢,这倒好,人没揍成,明歌还罢工了,她无奈只得指挥着丛父去。
那厢明歌一边指挥几个小鬼做饭,一边听着丛父丛母的争执声。
“你干嘛不去,让我去,老子不去,肚子还没填饱呢!”
“我是女人,你一个大爷们的,家里的地本来就该你去,干点活你就知道拉扯我,你那把子是白长的吗,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你!”
“什么都指挥我,你自己在家做什么?饭不做,猪羊你不喂,你想当姑奶奶啊你,谁婆娘和你一个样的,隔壁家的春婶子人家男人不在,照样一个人照料十几亩的地,老子娶了你这么个没本事的,真是倒了八百年的霉!”
……
两个人一直吵到饭好了吃完,最后吵嚷着一人去锄一亩地,当然明歌也不例外。
于是村子里今天难得的看到丛家那一家子今天全都扛了锄头去地里,有人还打趣难不成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三个劳力锄地,几个小鬼则分工捡草或看弟弟妹妹别踩了庄稼。
累了一整天,晚上回去的时候丛父丛母直挺挺的躺床上,做饭自然是要指挥明歌的,明歌指挥几个小鬼舀水烧火,很快烧了锅稀饭出来,一家人哧溜溜的吃完,因为太累,今天难得的没有吵架,早早的上炕睡了。
明歌等大家睡了,这才起身去了村头的溪水上游处,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洗了个澡,又修炼内功与功夫,快到黎明的时候这才回去又睡觉。
第二日丛母丛父累的连炕都不愿意起了,只吆喝着让明歌自己去地里锄草。
明歌隔着个窗户回,“你们累,我比你们更累,你们休息,刚好我也休息。”
把丛父丛母给气得唷,昨天锄地草都到腰上了,这要再耽搁,别说是吃的粮了,田赋子都不够的,可想揍一顿明歌吧,这丫头如今练了把大力气,累死他们也打不到明歌,只得挣扎着一口气从炕上爬起来喝了口饭继续下地。
自己亲自下地了,就明白中午一个渣饼子根本就不当事,半点饿都抵不住,所以走的时候丛父气哼哼的让明歌多烙几个渣饼子。
接连几日锄地,丛家这一家子现在真是安安静静的,别说吵架了,院里连个说话声音都没有,一家大小全都累的只能喘气。
地刚锄完,又到了浇水的时候,水浇完,又的锄地……
丛父丛母天天累的和狗一样,回家就挺尸,哪里还有时间四处溜达,更别提吵架这种事了,多少次想指挥着明歌一个人干完,可丫头如今野的厉害,根本不是他们能指使动的,每天他们锄多少,这丫头干多少,一点都不待多干的,偏偏他们想打还打不上,只能忍着这口气自己上手,当然,累了的时候还不忘指责对方。
丛父丛母已经在地里打了无数次架了,每次一打,明歌坐在旁边休息外加观看,顺便还不忘说声,“你们打,我休息会!”
这话立马转移丛父丛母的炮火,奈何他们揍不到明歌,也只能不痛不痒的骂几声,气急了干脆仰躺在地里休息。
等真正不忙碌的时候,冬天不知不觉的就来了。
溪水已经结了层冰,将猪羊吃的草垛了两棚,明歌下午的时候经常带着四个小鬼去溪水深的地方去捉鱼。
别人家就算用网也兜不住的鱼儿,明歌几乎每天都能打捞那么一条,虽然鱼儿小,有的只有一指长,可那也把村子里的人给羡慕的哟,就连丛父丛母天天喝着那个鱼汤,再看明歌的时候总算不那么憋气了。
这死丫头懒归懒,手气倒是不错,能捉得来鱼吃,这可是多少人想吃都吃不上的东西哟!
如今那四个小鬼每天都跟在明歌后面大姐大姐的喊着,小孩贯会看眼色,他们发觉就连爹娘也怵这个大姐,立马屁颠颠的都围着明歌转悠,丛父丛母的话他们都会敷衍,可明歌说的话他们却是当圣旨一般。
丛家的大毛二毛如今还小,二毛是在宿主嫁人了几年后才被征兵的,那时候也不过是十一二的年龄。
明歌冬天带着他们在山中挖鸟蛋捉兔子之余,开始似无意般的教大毛二毛一些入门功夫以及近身搏斗之类的招式,几个小孩只当明歌是在教他们怎么抓兔子大家,自是学的津津有味。
深山里有虎狼,明歌素日都是领着他们在树林边缘转圈,她下了好几个兔套子,一开始丛父丛母还骂她浪费绳子力气,让她有那个功夫不如挖点草根呢,等明歌套到了野兔,立马高兴的眉开眼笑,恨不得明歌每天早上出去捡回来几只兔子。
明歌没再学宿主一般绣荷包,她套了几只兔子,吃了一半,剩下的拿去镇子上去卖,倒也卖了一串多铜板,她没把这些钱交给丛父丛母,而是一股脑的扯了几米布,还给两妹妹扯了头绳,又给大毛小毛买了两把玩具般的铁剑,剩下的铜板她则自己装进了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