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第二天天刚亮,雨势渐渐小了,不过还没彻底停下。
金刚等几个师长一起来到马援的帅帐,马援正俯在案头,披着公文。马援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笑着问道:“怎么,匈奴人过来了吗?”
金刚道:“现在还没有匈奴人的消息,现在雨已经小了,草地上已经可以行军了,河水已经没有那么大了。现在如果急行军的话,如果匈奴人同时向我们进军,估计到中午两军都能会面。”
马援道:“我们去杀匈奴本想突袭的,结果匈奴也要来突袭我们。我们相向而行,我们现在找合适地形等他们来就行啊,何必要奔袭几十里,累的要命,再进入战场。我们在这等着不就行了,以逸待劳,好过劳师远征。
好在你们过来了,不然我也要叫你们过来,等下立刻回去,再次将营帐扎的大一些,看起来至少有2万人的感觉,你们明白吗?”
金刚想了想,这是要制造主力在此的假象,好吸引匈奴主力来攻。
金刚问道:“马帅,我们一边要积极防备,一边制造我们是主力的假象,对吗?”
马援点点头道,既然你们都明白我的意思,赶快回去准备吧。
金刚一行人立马回去,各自准备。
马援军中在紧张的做各种准备,乌珠留单于也在召集手下众将领,他也得到探报,前方90里处,发现平州军行踪。当时已经派出更多的探马,要把对面的敌人打探清楚。
乌珠留单于道:“外面的雨越来越小了,看来今天进军不会有大的问题了,前面已经发现平州兵马,刚好我们一下子去消灭了他们。”
左大都尉道:“大单于,昨天晚上,军中有留言,说右贤王大军已经跑了,没有和我们一起向东攻击,而是向南逃跑了,您听说了吗?”
乌珠留单于脸色铁青道:“一派胡言,右贤王大军是奉我的密令,向南攻击另一支平州兵马了。昨天在大雨之际,他们歼灭平州兵马上万人。传我命令,右贤王大军,昨天雨中大胜平州兵,为我军立下第一战功,传令全军嘉奖。”
左大都尉呵呵笑道:“不怪乎人家说右贤王是我们草原上最聪明的狐狸,大雨之际,居然能大胜敌军。我们应将这一喜讯通告全军,鼓舞大家士气。”
底下一干将领,纷纷站起来,向乌珠留单于贺喜,恭贺大军旗开得胜,纷纷表示今天要大杀敌军,也要右贤王知道单于庭精锐才是匈奴最英勇善战的勇士。
乌珠留单于脸色一直没有大的变化,眼睛看着众人的表演,过了一阵道:“如果谁在军中乱传什么右贤王逃跑的谣言,就是平州的奸细,要立即抓来处死。等下全军发兵之前,要告知全军右贤王昨天大胜的消息,务必人人知晓。”
众将领看大单于神色,有些说不出的怪异,可都不敢问。
乌珠留单于接着说道:“昨天是右贤王在雨中打了大胜仗,今天该我们了。前面90里,就有平州兵马,我们全军快速进军,到晚上应该就能遇到他们。我匈奴勇士要再次展示英勇,各位将军,建功立业的机会到了,你们可做好立功的准备了吗?做好接受我大笔封赏的准备了吗?”
众将领面带微笑,纷纷随声附和,高声叫嚷,群情激动,似乎金山银山摆在面前一般。
乌珠留单于道:“好,我们进军,全军出发,歼灭前面的平州之敌。”
匈奴将领一起站起身,出了营帐。不一会,乌珠留单于已经披挂整齐,骑在自己的战马之上,一周是匈奴的王庭大军。
牛毛般的细雨在飘洒,地上一处处积水,马跑在湿滑的草地上,怎么也快不起来。
单于骑在马上,细细想着这两天的事情。
昨天晚上,探子向他报告,说右贤王大军下落不明,怎么也联系不上。淋了一天雨的大单于感觉不是冷水泼头般,更像是一下子站到了冰窖里。思索片刻,才下死命令,要求探子严密封锁消息,绝对不可使军中知道右贤王大军不见了。更可怕的是前面90里处,出现了平州兵马的迹象。大雨中,探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兵。
想到平州兵马,看来也是想来偷袭自己,单于暗笑,真是想到一起了。现在右贤王大军下落不明,平州兵马气势汹汹,想撤退。万一被敌人所乘,到时候军心大乱,四散奔逃,可不用打就注定了败局。
现在唯一的机会,就是给平州兵马当头一棒,让他们摸不清方向之际,再从容撤退。到时候气势大胜,平州兵马也不会有多少的机会。
老单于苦苦思索,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前面的平州兵马灭掉,或者至少能给予重创,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王庭精锐之师。
老单于抬头看看,大军速度太慢,这90里的路程平时一天也就能到,可现在天下小雨,地面湿滑。草地上一片一片的水坑泥淖,不时还有沼泽地。
今天若是赶不上,给平州军发现自己的狼狈处境,他们肯定不会手软。单于传下命令,加快行军,厚赏先到敌前者,严惩落后者。
大军不顾一起向前飞奔,不时有掉队者被砍头。匈奴骑兵再也不敢怠慢,拍打着战马,催促向前。
好在是一人三骑,不断有马倒下,单于也不心疼,中间总共歇息两次。天快黑之际,有探马报告单于现在距离平州军只有20里地。也许是道路泥泞的关系,今天的平州兵马丝毫没有动,还在昨天的地方,安营扎寨,似乎将这里当屯兵之所了。
单于传下命令,全军先就地休整。军人们都累坏了,各个人困马乏,再加上糟糕的天气,每个人都是**的,战马也都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