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宁将要拜师形意八卦门没过几天,就在天津附近传播开来。
此时知道林志宁是哪号人物的极少,不过李存义、张占魁二人名声响亮,所以不少人纷纷打听,这林志宁有何本事,竟然能得两位高人看重。
不过这番议论倒也没人同林志宁讲起,他还在李星阶处,每日沉浸在八卦掌跟形意拳的妙处之中,全然不理外界如何评说。
而他能够全部心神放在武学之上,也让两位师兄极为满意,只有勤奋以及投入,才能够有所成就。
所以先从基础开始,将形意拳跟八卦掌,以及他二人这些年来或同人交流,或早年寻访拳师得到的各种技法全部传授与林志宁。
林志宁此时也仿佛不懂武功一般,将他二人传授的武学一点一点的修炼。
然而他本身就身怀绝技,所以即便如此,也学的很快,基础很快就扎实牢固。
就在他心中高兴,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然而世事却不随着林志宁的心意流转,他想着安静的提高自己的武学,总有一些人或者事打扰他,令他不能全神贯注
这天晚些时候,林志宁喝着茶,比较着内家拳法扎根基的路数与内家真气的异同之处,看到林志宁同武人亲近心中不满的李云逸突然出现了。
“林兄弟,听说你拜了位名师,恭喜恭喜啊。不过你说要随我南下,不知道何时起行?”他刚开始还在道喜,说着像是质问起来。
“良忱兄,拜见中山先生这事先不着急,不久之后,这里有一场盛会,林某万万不能错过的。”林志宁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什么盛会,不就是一帮武人宣扬武力,招收门徒的把戏,如何及得上中山先生救国救民之举。”他突然之间仿佛受了什么刺激,声音不由的大了几分,“再说这帮子武人良莠不齐,依仗武力横行乡野,同祸**阀满清遗老沆瀣一气,林兄弟还是早日看清他们面目,脱身南下,咱们也好做一番事业,为国为民还能留个好声名。”
他本意不过是蛊惑林志宁离了天津,随同自己南下,不过此时却是一下将李存义等人也牵连其中。
“良忱兄慎言,我师兄人品高洁,岂能如你所言一般。”林志宁微微变了脸色,不说维护师门声名,便是李存义等人所行也是为国为民,怎能这般说法。
“难道我有说错么,林兄弟,为兄实在不忍你行差踏错啊。不说别人,就说你那位师兄,担任中华武士会的副会长一职,名头也极为响亮,人称“闪电手”,他便不是什么好人,为兄这几日听说他为人霸道,这津门一带,只许他认同的人教拳,各路武师来到天津,都得先上门拜会。师弟这般,可见同他关系极好的师兄为人也没人所说那般好。”李云逸不服气的继续说道。
“李兄,我不知道你是受什么人蛊惑,还是对于武林人士有何偏见,你若视我为朋友,便不要在挑拨我师兄弟关系,也不要非议两位师兄。”林志宁面有怒色,大声说道。
“林兄弟,你年纪太轻,不识人心险恶,为兄实在是一片好心呐。”李云逸看到林志宁变了脸色,兀自不甘心的劝道。
林志宁心中冷笑,他已经知道,这人定是被什么人蒙蔽,然而他也没什么办法可想,很显然,那人在李云逸心中的威望极高,至少比起林志宁,他更加信任蒙蔽他的那个人。
随即,转变思路,问道:“李兄,不知道是什么人同你说这些,你不是向来从不关心武林么,怎么现在突然好想对于武林人士知之甚详啊?”
“林兄弟,我是怕你被这些武人骗了,所以这几天多打听了一些,并没有人跟我说些什么。”他这话说的极为诚恳,好想一心为林志宁着想。
“呵呵,”林志宁这时突然笑了起来,不过眼睛之中殊无笑意。
却是他已经明白,为何李云逸虽然才学不甚高明,但在这个识字率极为地下的年代,总也是个人才,为何到现在无官无职,四处奔走,却也没什么名号。原来他这般见事不明,不能明辨是非,被人家利用,却还不知道利用他的是什么人,实在可笑。枉他口若悬河,见识极广,原来也是个纸上谈兵的人物。
李云逸不明白他为何发笑,问道:“兄弟,你笑什么?不如赶紧收拾行李,咱们即日南下罢。”
“李兄,你要明白一件事情,我想要见见孙先生,也只是想要见一见他,仅此而已。不管你是受人蒙蔽,还是你对武人有所偏见,我也始终是个武人,我已经拜入形意八卦门中,你若是还想要做朋友,便不得再诋毁两位师兄,否则……”
否则什么,林志宁没有明说,但李云逸已经知道他的意思,不过就是反目成仇罢了。
而林志宁其实也打定了主意,自己终究不能放下武学,他既然轻视武林之人,也这般容易轻信人言,日后说不得还会有什么误会,索性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两人从此各行各事,互不干涉好了。
林志宁这番话却是让李云逸心中不忿,也满是悲凉,他以为自己全心为了林志宁好,却没想到他居然要同自己割袍断交。
颤声说道:“林兄弟,我绝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难道就为了几个武人要与我绝交么?你满腹才华,难道就浪费在区区武事上么?”
“在你眼中,武事不值一提,然而在我眼中,却是通天大道。咱们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林志宁沉吟了一下,坚定的说道。
“好,好,你很好。你就浪费吧,李某人微言轻,劝不动你这尊大佛,你好自为之,告辞。”李云逸说罢,转身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