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载锡想也不想,右手急速挥下,就要把这半截玻璃瓶刺入对方的咽喉,这时候终于有两个身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韩载锡。
金泰熙和权宝儿一左一右的抱住了他:“安得(不要)!!”
韩载锡被两个女人同时抱住,急速分泌的肾上腺素终于降了下来,他此刻双眼通红,手上的动作终于缓了下来。
只是,韩载锡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手上的半截玻璃瓶没有朝着对方的脖子挥下,却转头向着他的一只手上插了过去。
“啊!!!”那半截玻璃酒瓶直直的插在了俞勇亨的左手手掌上。
俞勇亨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呼。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认识韩载锡的几人,徐长浩,金太英,金亨洙,他们都震惊的看着这一切。
昏暗的ktv包间,鲜血和尖叫声刺痛了他们的神经,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刚刚还一脸温柔弹着电子吉他的韩载锡转眼间化身为如此暴戾的一个人。
权宝儿看到这种情况,顷刻间哭了出来,紧紧的抱住了韩载锡,似乎他随时会离去。
很快,就有保安迅速的赶了过来。
事实上,每个vip包间里都会有摄像头,就算韩载锡不赶过来,这些保安通过监控发现状况也会迅速的赶来,不会发生韩载锡想象当中那么恐怖的事情。
只不过,韩载锡在他们之前赶到了,不巧的是他看到了。
发现这边状况的人速度报了警,没多久,警察就赶了过来,把相关的人员都带到了警察局。
韩载锡是被拷着押进警察局的,录像里的监控信息很明了,韩载锡的故意伤人罪肯定是跑不了的,对方的强.奸未遂罪名也肯定成立。
此刻,韩载锡做完了笔录,静静的坐到了一旁,权宝儿一直陪在他身边,好看的眼睛里不停的掉眼泪。
韩载锡看着她,微微一笑:“不要紧的,我未成年,又是阻止犯罪中,只能算是防卫过当,就算对方要追究,我也顶多是判个缓刑之类的,法律都是讲人情的,法官们会理解我的。”
权宝儿一听他这么说,眼中的泪水流淌的更快,她看到了韩载锡手上的伤痕,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块手帕给她包扎了起来。
她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抽泣着给韩载锡包扎。
俞勇亨此刻已经被送往医院急救,韩载锡被拘押在警察局。当天夜里,警察局里来了不少人来看韩载锡,权宝儿的父母和哥哥,林智轩,金泰熙的父母,还有徐长浩和金太英的父母,他们过来还带来了律师。
“情况有点不容乐观,因为有监控,事实清楚,证据明了,如果对方执意追究的话,载锡有可能会被判刑,现在主要等对方的伤势报告了。”律师是这样说的。
等到众人都回去,韩载锡呆在拘押室里,怔怔的出了神。
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今天的行为,他做人有准则,别人欺负自己可以,自己脾气好,不会去追究很多东西,但是伤害自己身边的人,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在他的意识里,权宝儿是他在首尔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他无法理解俞勇亨的行为,面对这么可爱美丽的女孩子,怎么可以对她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这世上居然还有这种暴力存在,前后两世,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犯罪现场。
一直在象牙塔里的他第一次见到了社会的恐怖面。
韩载锡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后果他其实很多时候不想去考虑,重活一生,痛痛快快的就够了,不违本心。
这件事情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出乎韩载锡的意料,他在拘押室的第二天就被放了出去。
“情况还比较幸运,俞勇亨的伤势并不是很严重,轻微脑震荡,左手小拇指轻微伤残,脑袋破裂缝了几针”律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带着金边眼镜的男子,他此刻似乎也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主要是以经济赔偿为主,只能算是民事行为。”
“这次的事情最主要还是对方的伤势,对方没有大碍,那主动权还在我们这边,我们虽然伤了人,但是对方是犯罪行为在先,我们是制止犯罪。如果我们要追究他的责任,成年人要判三年左右,但是对方还未满18,会从轻发落,但是两年的刑法可定少不了了,而且他有了犯罪档案,这辈子算是毁了。”这是律师给他留下的话。
韩载锡此刻坐在林智轩的车上。
林智轩只是开车,静静的没有说话。
“阿扎西,你这是在怪我吗?”韩载锡轻声说道。
林智轩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阿扎西看到你,总会觉得自己老了。”林智轩无奈的说道,“阿扎西无法强制你的行为,但是希望你冲动之前,先想想你的父母,你的兄弟姐妹,这件事情,其实你可以做的更好。”
韩载锡心情有点低沉,歉意的说道:“米阿那大,阿扎西,让你担心了。”
韩载锡心里能理解林智轩的想法,身为自己的一个长辈,他只希望自己平平安安,如果自己在首尔出事的话,他也没办法向自己的父母交代。
韩载锡理解林智轩,所以觉得很抱歉,但是他的价值观里,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林智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好了,阿扎西也只是担心你,你做事再有分寸也只是个孩子,只是阿扎西给你的期盼太高了而已。”
林智轩带着韩载锡去到医院给手上了点药,然后带他回了家里。
韩载锡的手昨天挥酒瓶的时候被残渣划破了,但是好在伤口不是很大。
今天是周六,林允儿在家,林智轩并没有把韩载锡的事情告诉她,只是说韩载锡昨天晚上在同学家睡了一晚,林允儿看到韩载锡回来很高兴,一把扑到了他的怀里。
韩载锡揉了揉林允儿的头发,这一刻心里突然觉得很平静。
这一整天,韩载锡在家里补了个觉,就呆在了自己的家里准备编剧考试,也没有再出去,中途权万奎给他打过一次电话,说了案件的进展。
得到的大概消息是:权相看到了自己女儿被欺负的视频之后,整个人基本上处于疯癫的状态,在确认韩载锡没事之后,马上联合金泰熙的父亲金东旭请来的金牌律师,一纸文书把对方告上了法庭。
听权万奎的说法,这次俞勇亨的父母带着俞勇亨,连带着他s.m的叔叔俞勇镇亲自上门求饶,求私了,被权相直接赶出了门外,还听说对方的父母在他们的房子门外跪了几个小时,直接被权相打电话叫来的警察拉走了,这一次,权相说什么也不可能放过对方。
韩载锡挂了电话,他倒是能理解权相,第一次的时候,没有照成什么伤害,又没什么证据,就放过了他还说的过去。
而这一次,对方非但没有感恩,反而变本加厉,再放过他那就是有病了。
权相变得疯狂,变得歇斯底里,韩载锡认为这是必然的,他是做父亲的,没有哪个父亲在看到了自己女儿被欺辱的视频之后,还能原谅对方的过错,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