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2第二更)
稍微短暂的平静后,情况陷入僵持,黑衣社的庆典,就在进行。
笼罩在战争洗礼下的城市,难得脱离禁锢,一片热闹。
身披斗篷的黑衣社成员,也在神圣的时刻恢复虔诚的模样,在街头传教。
“喂,占卜祈福呐,倾听幽冥的声音。”
中段的店铺前,冷色装点出阴森,躲避的路人,都心有余悸。
“这位少爷,停留下慌张的脚步,不妨进来观赏呀。”
流淌在空气中的邀请,并没有声源体,就像是异世界。
“那么,就进去浏览所谓的纯净,怎么样?”
跟在我身后的小伊,探出头张望着,好奇中弥补有一点迟疑。
“嗯。”
绕过阴暗的通道,内部就很清晰,端坐的巫师,透过缝隙窥视着外面的世界。
“呀,是很深的怨气呢,却是很幼稚的少年。”
巫师的丑陋外貌,是必须的装饰,涂满青蒿的脸,馥郁着刺激的芬芳。
“哦?听起来却很荒谬,就像是失衡的推断。”
“是的,这几乎是类似的排斥方式,蔑视神,就会被惩戒。”
低沉的表情,更是荒诞,巫师正在构筑起虚幻,引诱着被诋毁的神。
“那么,就请猜测我简陋的身世,就算是对你的试探。”
我坐在巫师的对面,是一双犹豫的眼睛,却散发着魅惑。
“贵族流派的继承人,大概就是在形容类似于您的纨绔子弟,如何?”
“是的,作为派系中的唯一传承,我可以肆意挥霍青春。”
巫师稍微松懈着气息,紧张的第一步,已经跨越。颤抖着身体,捕捉着迹象。
“您的家族,活跃在政坛的边缘,很快就会被排挤!”
逐步的推进,就是敲诈的前兆,借助缠绕的厄运,编织出悲剧。
“哦?很准确的判断,我忧郁的父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的,那就是消极的情绪,被鬼祟诅咒,是病症的根源,濒临破灭!”
“那么,该如何脱离困惑呢?”
“哦,宿命的起始,已经书写好收尾,无法抗拒。”
巫师摇着头,一本正经的模样,却彰显着某种乖僻,在偷瞄着我。
“不过,也许就是缘分,这种绝症,只有上帝才能解脱,而我,作为媒介,或许还可以挽留,只不过,这种方式...”
被截断的语气,就是敲诈,却依旧保持着颜面。
“好,就麻烦您,之后的提成,都不是问题。”
巫师盘坐在凳子上,颤抖的灵魂就在穿越,终于抵达寄托的彼岸。
“一股煞气,少年,看起来你是病入膏肓呢!”
没有声源的呼唤,巫师的喉结也没有涌动,很诧异的景观令情况紧迫起来。
“你就是上帝吗?”
小伊试探性的询问着,也好奇着其中诓骗的内涵,科伦国的贵系,是无神的信仰。
“是的,小妹妹,我就是主宰万物的上帝。这位少年的雕刻,沾染上诅咒的灰尘,是否清洗?”
“雕刻?就是那种巫蛊的基础么?”
“是的,你家族的衰落,会将不幸传递给你,那个时候,你就会遭殃!不过不要紧,这种拯救对我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搁浅在桌上的水晶球,开始转动,也散射着缤纷的色彩,却很卡顿。
“好啦,丑陋的灵魂,已经被原谅,也请兑现你的承诺!”
耀眼的光芒,渗透进瞳孔,暂时滞留在空白区,等再次醒悟,巫师复活。
“附身的技巧么?不错,这是你的酬金。”
留下厚厚的一叠,就是重塑阳光的时刻,很温暖。
“贝尔,他是寄生在天使的轮廓中么?好像耗费掉很多体力。”
“是的,不过他依旧会暴跳如雷,毕竟是一叠废纸的代价!”
躲在转角处,窥视着屋内的动静,巫师踹开大门,在咒骂着欺骗。
白纸的碎片,就在风中乱舞,也算是为庆典渲染的气氛。
“诶?他是骗子么?可是没有源头的声线,是怎么做到的?”
“你看他的打扮,臃肿的外衣中潜藏着多余的秘密。就像那发光的水晶球,其实是研磨的涂料,都是潜伏在阴影中的人在操纵。”
“原来是这样,那零报酬也是对拙劣表演的赞许哦!”
狡猾的小伊,就在没有边际的自由中旋转着,撞上祭祀的神兽,石雕的秃鹰。
“没事吧,冒失鬼?”
“嗯,好疼!”
小伊捂着脸,躲避着其他人的嘲笑,就像是在掩耳盗铃。
暂时停留的脚步,还是没能抵御周围的诱惑,很快滑稽的气场就被疏散。
“喂,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玷污祭祀的领袖!”
巡逻的士兵呵斥着闯入禁区的我两,威严的气势很难沉降。
“是幼稚的小孩子,别这么紧张,吓坏孩子,或许会影响融洽的关系网。”
稍微温和的一位劝阻着继续蔓延的怒火,那是不能拒绝的缘由,聚拢着观众。
“好,这次就饶恕你们,要是被米斯康德指挥使洞悉,你两就难逃其咎。”
士兵还在喋喋不休着,搬出领袖的威仪,也是在推卸责任。
“是,对不起!”
诚挚的歉意,换取到离去的身影,围观的群众,再一次散去。
“对不起,又惹麻烦呢!”
小伊呆萌着看着我,那是必须妥协的纠缠,很快就笑逐颜开。
“这个石刻,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嗯,黑衣社的秃鹰,是很纯粹的形象,可是这个,似乎很笨重。”
“笨重?贝尔已经称过其中的重量吗?”
“没有,只是很奇怪,总是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也许是那位米斯康德先生的失误,毕竟他不是黑衣社的成员。”
激发的提醒,令我想到普兰特传递过的情报,周年庆典,也许并不祥和。
“哦,我懂啦,是翅膀,这座雕刻,缺少翅膀。”
遨游在天际线上的幼鸟,都支配着驾驭蓝天的翅膀,这是只缺憾的秃鹰。
“是雕刻师的遗漏吗?”
“不,我想是很有意思的用意,就像是一场强势的宣战!”
“哦,是说军阀与黑衣社的关系吧!”
小伊收拢着扩散的联想,很容易就牵连在纠葛的隐晦冲突中。
“哦?我就听听你的分析。”
“也是在昨夜的基础上简单的推断,黑衣社收编军阀与外族,原本就是矛盾体的被动结合,再加上已经罹难的卡特,其中的缓冲剂就会缺失,一切都会扑朔迷离。”
小伊稍微停顿着,排除整理着凌乱的思维。
“这个雕塑,就是在释放信号,现在占据城市的依旧是黑衣社,而其余的势力都算是寄居。就像是一只完整的秃鹰,黑衣社是主体的骨架,而军阀与外族就是协助的翅膀,折翼就是在宣战。”
“嘿嘿,没想到伯爵府的夫人又掌握一项新技能耶!”
我抚摸着小伊的脑袋,是对她的支持,几乎也就是我的思考。
“但是,好像也很敷衍,就像只是在表面上的迷惑,却不是真正的内涵。”
被抒发的困惑,也是萦绕在我心头的疑难,米斯康德不会那么愚昧,公开的宣泄愤怒,毕竟整座城市,都在监控之中。
“都给我滚开,触碰破圣物,就是死亡。”
巡逻兵推搡出宽敞的通道,扛着翅膀的推车,正在前进。
“这下所以的疑虑就被作废呢,原来是拼接的图样。”
小伊惋惜着自己的侦探游戏,却被残忍的事实无情击碎。
雕刻师开始工作,攀扶在巨型的秃鹰上,重新连接断裂的翅膀,是很精巧的细节。
巡逻队却在很普通的流程中隔离出一块禁止区,是很怪异的举措,再仔细分辨,原来不是黑衣社的嫡系,而是军阀的徽章。
终于,在短暂的工序过后,就是完整的雕刻,在群众簇拥的呐喊声中,被搬移至祭祀点的方向。
我蹲下身,抹起坠落的残渣,在鼻尖试试探的嗅着,刺激着神经。
“贝尔,怎么了?”
“看起来一切都还在计划之中,所有的争端,就要在炸裂的翅膀中开启。”
“难道翅膀,是火药?”
“嗯,那是黑衣社依赖的物质,不知是否能庇佑他们,走出这场劫难。”
“我们是选择沉默吗?”
“是的,在埋设陷阱的猎人,往往都会疏忽周围的环境,也许,猛兽也正在紧盯着这场滑稽。”
钟声响起,祭典,就要开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