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处观战的张非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不叫空战，其实就是一场空中的大屠杀。伊15和伊16根本就不是零式飞机的对手，这样的空战，和自杀无异。各机注意，导弹攻击——”

张飞不能再等待了，他果断地发出了命令。

在导弹还没有发射的时候，又有两架民国战机被零式飞机击落了。

零木中队长在飞机上是高兴的疯狂大叫：“哈哈哈……终于是报了仇了，雪耻了仇恨，原来零式飞机果然是不同凡响，打得中国空军是没有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上。哈哈哈……哈哈哈……”

就在他高兴得得意忘形，猖狂至极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四颗霹雳8导弹，已向着他们的零式飞机飞了过来，死亡再一次深深地逼近了他们。

由于正在空战，多少地影响了他们的注意力，等发现了的时候，导弹已经到了跟前。零木抬头一看，不好，这种不明飞行物又来到了，急得他是大吼一声：“躲避，躲避，躲避敌人的不明飞行物。”

本来正在攻击中国战机的零式飞机，迅速地由进攻转向了逃跑。

这也给幸运活下来的张一民一个机会，他驾驶着一架伊16，加大了油门，向着一架零式飞机扑了过去。

两军在搏战中，全凭人的眼力，所以战场也是混乱的。就在集中精力追击中国战机的零式飞机，突然转入了逃跑，也是慌不择路，见路就逃。这边刚觉得避过了导弹，那边的伊16战机又扑了过来。

张一民看着逃跑中的一架零式飞机，离着自己也就是500来米，套上了瞄准器，对着他就是一顿子机关枪子弹。

“哒哒哒哒……”四挺pv-17.62mm的子弹，无情地击中了一架零式飞机的铝板。合金铝板再结实，它也没有子弹硬，十多个小孔钻了进去。

张一民逮住好吃的就是不松口，机关枪一个劲地发射着，又有十多发子弹击中了零式飞机的尾部。镁这种东西，在低温的时候，化学结构还是稳定的，但是一经过高热，它就不行了，小火苗冒了出来。

零式飞机的合金铝板一但着了火，合金中的镁更是加快了燃烧，火苗越烧越大，终于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借风势，越烧越旺，终于烧得驾驶员受不了了。驾驶舱中还没有灭火装置，他只能是选择跳伞了。

舱门一开，一架降落伞从驾驶舱里飞了出来，向着地面快速地坠去。伞包打开了，降落伞一下子降低了速度，就像一朵花一样，在空中慢慢地向地面落去。

四枚霹雳8导弹击中了四架零式飞机，产生了剧烈的爆炸。零式飞机一但爆炸，镁这种物质又起作用了，使飞机的小碎片，化做了无数的火焰铁块，在空中美丽地燃烧。

这一回，零木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被一枚导弹击中了。

出生之前，零木就梦到了天空。那是一片与现在的天空很不相同的一片天空。它的纯净，让自己想到了妈妈的眉眼，爸爸的眼神。

后来，自己明白了，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后来，自己就驾驶着飞机翱翔天空。

天空中的碎云让自己想到了自我，自己一直觉得自己是一只羊。而自己也确切的拥有过一只羊。不是在现实中，而是在梦中。那是多么善良的一只羊，它的皮毛的颜色，像我的天空。

甚至有时自己都分不清，那奔跑着的，究竟是我的羊，还是我的云。

羊是一只好羊，云也是一朵好云。天是一片好天，而人也是一个好人。自己从未忘记过它是一只羊，而我却经常忘记我是一个人。羊养肥了自然会被宰杀，而人长大了自然也就弄懂了死亡。像经历了一场缓慢的梦境。

我亲手宰杀了我的羊，在梦中，听着它凄惨的哭泣，我置之不理。而我却不能亲手了结我自己，这就是生命，真实的生命。

过去真是弄不懂这些，今天，终于是明白了。

我宰杀了我的羊，其实也是宰杀了自己……

目睹了这场空战，韩行的心情是相当的沉重，以6架战机的损失，换来了5架零式飞机的灭亡，这代价是不是有点儿大了。战争真是太残酷了，以后的胜利，现在将有无数的先驱在前面铺平了道路。

如果没有j-20出战，那损失比肯定是8比0，6架战机换来了一份血淋淋的实战报告。

韩行命令周围的官兵：“向在空战中，以身殉国的战机和飞行员，默哀三分钟。”

韩行的命令被扩大了，南阳机场通过扩音器，向全机场的所有官兵发出了命令：“全场所有官兵注意，为我们英勇的民国空军殉难烈士，殉难的飞机，默哀三分钟。”

战机也被空军官兵看作是有生命的一员，在为死难将士悼念的时候，当然也不能忘记了它们。

哀乐响起，在悲痛、回荡的旋律中，为我们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官兵们，为刚才还一架架全身上阵的战机们致以深深的悼念。放心吧，兄弟们，你们未完成的事业，将由我们活着的弟兄们继续来完成。

韩行又手书了一封电文，向周志柔司令，为张一民中队的官兵们求情。

中华民国空军前敌总指挥周将军阁下：

日寇猖獗，突然12架零式战机再犯我南阳机场。张一民中队忍无可忍，果敢出战，我南征军空军受此感染，也出面协助参战。

此一役战果惨烈，以6架战机损失，击落了零式飞机5架。虽然他们成绩斐然，但肯定是没有经过军事部门批准，就贸然出战，触犯了军纪。此战我南征军也有责任，愿以此名誉担保，他们以后再不会犯如此错误。念他们是初犯，请给予减轻处罚。

此空战中，也暴露出了伊15战机，伊16战机的许多巨大缺陷。具体细节，张一民中队将附上实战报告一份，仅供有关部门参考。

南征军司令员韩行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二日

没有多长时间，周志柔又给韩行回了一封电报。这封电报是张一民拿给韩行的。

南征军司令韩行麾下：

惊悉南阳机场又爆空战，更使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们的主力战机和日军的零式战机相比，竟然有如此大的技术差距。这样说来，我民国空军名存其亡，徒有虚名，真是触目惊心，令人茶饭不思，寝食难安。

虽然这份实战报告的写出，贡献是巨大的，虽然也击落了5架零式飞机。但军令如山，没有命令，贸易出战，我就是容忍，军法也难以容忍。但念此出战有因，是为惊醒我空军，惊醒我最高军事当局，也就以功抵罪，暂且不予追究。如果再犯，定当严惩不贷！

目前看来，能和零式飞机抗衡的，也就是你们南征军的空军。希再接再厉，再立新功，我谨代表民国空军对你们表示衷心的感谢，民国空军幸甚！我中**队幸甚！中华民族幸甚！！

中华民国航空委员会主任、中华民国空军作战前敌总指挥部周志柔

中华民国二十九年五月二日

看完了这封电报，韩行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对张一民说：“张队长啊，你总算从周志柔那里逃得了一命，也算幸运啊！”

张一民却没有丝毫的高兴，对韩行说：“韩司令呀，我倒愿意和弟兄们一块儿去了，到了那里，老弟兄们见了面，热闹啊！可是现在，这么多的弟兄们都走了，寂寞得慌呀！”

韩行鼓励他说：“弟兄们先走为了什么，就是希望能留下你继续打鬼子。鬼子还没有消灭，你还要完成弟兄们的遗愿，把他们没有打完的鬼子，还得领着活着的弟兄们继续打完啊。”

张一民点了点头说：“我听韩司令的。”

韩行又对张一民说：“你到我们南征军的财务里，就把周志柔奖励南征军的大洋里，拿出1000元来，安抚死难的烈士家属和活着军人的奖励吧。”

这回张一民没有推辞，感谢地说：“谢谢韩副司令了，我替全体活着的和死了的官兵，向你表示感谢！”

说着，向韩行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这时候，张小三来报告说，第二集团军孙连仲司令亲自来拜访韩行司令。

韩行心里一惊，这么大个集团军司令来亲自拜访自己这个小小的师级干部，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肯定是有事。他有什么事呢，他不说，自己也能猜出个六七分来。

还不是战事紧张呀，特别是急需要空军和炮兵的支援！

在这之前，韩行已把国内外、敌军的形势浏览了一遍。

日军军界多少有几个有头脑的智囊，并不都是些疯子。他们认为日本帝国的命运决定在和美苏决战的结果，至于是否征服中国，意义并不大。

因为如果占领中国，最终被美苏击败，中国还是保不住。

但如果击溃了美苏，哪怕现在没有占领中国，假以时日，至少也能控制中国大部分地区。最惨最惨也能保住满洲，台湾和伪内蒙古政权。

所以，在这些人看来，从中国撤军也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