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清脆的枪声,这个竹竿的旗杆一下子就被打断了,青天白日旗晃了两晃,从炮楼上掉落下来,从三层一直掉到了地上。
我方阵地上欢声雷动,一阵子嗷嗷大叫,为吴小明的精准枪法大声叫好。而顽军呢,不用说,一个个胆颤心惊,丧胆失魄,八路军竟然有这般的神枪手,怨不得光打胜仗呢,与这样的人交手,自己的脑袋随时就上了人家的准星上了。
这个顽军连长还是醉死不认半壶酒,还在叫骂着:“就是枪打得再好,也没有什么了不起,我们就是不出来,你能拿我们怎么的?”
韩行骂道:“你就是不出来,还能拿你们怎么的?听口气够大的啊!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是不是想尝一尝我们的炮弹啊,李连长,火炮准备。炮楼上的弟兄们听着,你们再不投降的话,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们。趁现在没有打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再晚一会儿,就没有机会了。”
韩行的话一出口,朱楼炮楼里不知道是真是假,里面就争论开了。有的是主张放弃炮楼逃走,免得被八路军的大炮所伤,有的就不相信八路军真的有炮,八路只是吓唬人的。特别是这个顽军连长,气焰更中嚣张,大骂道:
“你们八路,穷得两个蛋子叮当响,哪有什么大炮呀!我就等着哩,有本事的,打一炮试试。想哄骗我,那是军人的蚊帐——没门。”
韩行大骂道:“真是带着花岗岩脑袋见上帝的人,不给你一炮试试,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李连长,瞄准炮楼,打——”
神炮手李布斯早就准备好了,一发70毫米的高爆榴弹装进了火炮,一拉炮绳,这么近的距离,上下角度都不用测了,只要是左右角度别出现什么问题就行。
一颗黑黑的弹丸从炮口飞了出来,火光一闪,“轰——”地一声,就打在了顽军连长说话的三层楼上,一下子就把三层掀开了话的机会了。
二楼和一楼没死的顽军一看,我那个妈呀,说打炮这是真的呀,不是闹着玩的呀。说八路没有火炮,连长真是看走了眼,人家八路真的有大炮呀!此时不跑,还等什么,二层和一层没死的,赶紧从炮楼里退了出来。
他们从炮楼里跑了出来,炮楼下的顽军们也被八路的大炮吓坏了。连长一死,群龙无首,再说这场仗还用说吗,失败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正好八路还没有围紧据点,还给留着一个口子,再待一会儿,可能就是想跑的话,也没有地方可跑了!
一些顽军就顺着这个口子向外溃逃。那些坚守的顽军一看,炮楼完了,有些人跑了,我们再坚守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趁早也跑吧,也跟着往外跑!
顽军们是越跑越多,剩下的最后几个人一看,我们就是想守也守不住了,跟着连长一块儿去死也没有什么意思,所以,也跟着大部队往外跑去。
朱楼据点的顽军很快地跑光,主力团冲进来,迅速地占领了朱楼。
朱楼据点的顽军们跑到哪里去了呢,他们连一般的据点都没敢进,怕再遭到和朱楼同样的下场,直接就跑到三十里堡西关据点去了。
这个三十里堡西关据点在朱楼北边偏东的方向,离着朱楼据点有6公里。这些顽军们也不嫌远,一路上担惊受怕,老怕受到八路军游击队的埋伏与堵截。还好一路上有惊无险,总算是活着一条命跑到了这个大据点里。
这个据点里谁在这里驻守呢,正是伪顽李歧山的部队。这个李歧山当时正在这个据点里,他还梦想着进一步向茌南根据地里进行蚕食呢,正在谋划着下一步的蚕食计划。
当时薄光三也在,也和李歧山一样,正在做着美梦,就想着一步步地把茌南根据地蚕食光,好向日本鬼子邀功请赏,也好为自己寻着一个立足的根基。
这时候哨兵突然来报:“不好了,不好了,大吴庄上午刚被攻破,2个连的弟兄全部被歼,一个不剩。这下朱楼又被八路军攻破了,他们大部分都跑到这里来了。”
薄光三听到这个消息是大吃一惊,李歧山也吓了一跳,两个人面面相觑,心惊肉跳,这才一天的功夫,两个好不容易建立的据点,眨眼之间就被攻破了,这……这……八路军也太神奇了吧!
薄光三马上对哨兵说:“把他们都叫到这里来,问问情况?”
不一会儿,朱楼的溃兵都来到了薄光三和李歧山的跟前,两个人看了看眼前的这些败兵,一个个是狼狈不堪,没有一个好模样的。有的跑掉了帽子,有的跑掉了鞋,有的连枪都没有了,脸上吓得一个个是小脸蜡黄,再加上天热跑得,那汗水真是顺着脖子往下淌。
薄光三问一个排长:“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排长吓得惊魂失魄地说:“八路军有大炮哩!那些大炮真叫厉害,一炮就把炮楼炸塌了。连长当然也被炸死了,还有十几个弟兄,也都炸死了。我们凭着工事,死死地抵抗,可就是抵抗不住,八路出动了好几个团的兵力,又有大炮的支援,我们就这百十个人,哪是他们的对手啊!
被他们攻破了据点。我们一想,要对着起薄旅长啊,只得冒死突围,然后跑到了这里,向薄旅长汇报情况。”
薄光三一听,这些官兵们对自己也倒忠诚。可是他们的话里,明显有几分的夸张,虚一点就虚一点吧,只要是人不死,以后还是自己的兵。
另一个士兵更是夸大其词地说:“八路军不但有大炮,而且那些大炮打得也神,有一个叫李连长的,一发炮弹就从枪眼里钻进去了,把弟兄们都炸死了。他们的枪还打得神,那些子弹直接就从射击孔里钻进去了,说打谁就打谁。就连炮楼上的旗杆,都叫这个吴连长一枪就打断了。”
薄光三听着顽军的这些话,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凭感觉,也知道这些八路军不好惹,就问道:“知道吧,这是谁的队伍?”
这个排长赶紧说:“听说一个是分区主力团的队伍,也就是刘致远的队伍。另一支就是南征军韩行的警卫营了。”
“警卫营……”薄光三对韩行的名字太熟悉了,这个韩行太厉害了,几次南征,打得日本人是溃不成军。自己的部队就是再厉害,比日军还是有差距的,韩行的南征军能几次打败日本军队,自己的这些部队更不是他的对手了。
至于这个刘致远吗,原来就是韩行的参谋长,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少林寺里无赖僧。输给了这些人,也不算冤枉,也算输得光彩。
薄光三赶紧安慰他的部下说:“弟兄们辛苦了,能再回到我薄光三的队伍里,叫我感激不尽,谢谢你们了。你们都是我的好弟兄们,胜败及兵家常事,没有什么。和你们对阵的八路军,不是一般的人,是几次南征打得日本人大败的南征军。
冈村宁次厉害吧,园部和一郎厉害吧,他们也没有占到南征军的便宜,何况我们这支部队了。你们就下去休息吧,有伤的养伤,没有伤的休息几天,到后勤上领点儿钱,也算我对弟兄们的犒赏。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我们缓过劲来,再和八路军干!”
这些顽军们千谢万谢,到后勤上领赏钱去了。
打发完了这些败兵,薄光三就和李歧山商量开了:“李旅长啊,面对这样的强敌,我们可得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吃了他们的大亏。”
李歧山也说道:“我也得提醒你一下,对待这个韩行,我们真得认真对待了。范筑先时代,他就是范筑先的红人,真是身经百战,胸有韬略,和这样的人打仗,我们肯定沾不了光啊!识时务者为俊杰,打不过就是打不过,我们也不能强来。”
“说的是啊,”薄光三叹了一口气说,“**的地盘里,我们还在大小马、姜庄、韩家皋安了据点。你说说,这些据点的弟兄们前途如何呀?”
李歧山摇了摇头说:“今天就是个例子,大吴庄的工事不所谓不强,可是在韩行、刘致远的强攻下,还不是都完了。大炮一轰,再坚固的炮楼,也就不算回事了,就成了死王八壳子,到时候跑都跑不出来。”
薄光三点了点头说:“与其让韩行他们试炮,还不如把大小马、姜庄、韩家皋的人马都撤回来。我们暂时不和他们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重要的是保住我们的力量。”
“对呀,”李歧山恭维着说,“这些话本来我想说,但是怕你不高兴,也就没敢说。既然薄旅长说出来了,我是坚决地支持。到时候,据点完了,人也完了。只要是人不完,韩行总有撤走的那一天,分区主力团早晚有撤走的一天。他们撤走了,我们再打回去不就完了吗,地盘还是我们的。”
两个人高兴地拍了拍手,臭味相同,不谋而合,这个事情也就这样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