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坎是红石山中的一段山脉,由于其地势险峻,又扼守远东通往天狼都护府的交通要冲,所以这里历来驻有重兵。可自从拓拔鸿烈远东之后,司马炎为了守住梅琳楚河四处调兵。原来驻守在乌拉坎的远东驻军几乎被调空,现在的乌拉坎是由镇北军驻防。
乌拉坎防线一处军营里,镇北军的将士们有的在打磨兵刃,有的在练习骑射。演武场的一角,一位壮汉正在不停地击打一个大沙袋。
“秦旅率~~~,大统领送来了军械物资,还有一个啥啥侍读跟着一起来了,据说是皇上派来的。说是巡视远东,啥啥军略。旅率,军械物资咱留下,那个啥啥侍读咋整啊?”
“雷子,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你去告诉那个侍读,就说咱这每天都得死个俩仨的,他要是想活命就赶紧滚蛋,别在这碍我的眼。”
“就这么说?”
“就这么说,不准变一个字。”
“得嘞,我这就轰他走。”
秦旅率完成了自己的拳击练习之后,转身回到住处换上整齐的戎装。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只见牛天赐站在他面前,黑铁塔一样的王猛,拎着那个报信的雷子站在牛天赐身后,牛天赐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兵。
“黑大个,你把老子放下来,敢在我们镇北军中撒野,你吃了豹子胆了。你把我放下,咱来再较量较量。”雷子一边嚷嚷,一边手舞足蹈想要从王猛的手里挣脱出来。
“算了吧,就你那两下子我都不好意思欺负你,再较量你那屁股就变成八瓣了。”王猛蔑视的看着雷子。
“把我的兵放下,否则本将治你乱军之罪。”秦旅率冷冷的说到。
“猛子。把这位兄弟放下。”天赐说
“秦旅率,在下牛天赐。那位是我的兄弟王猛,这位是我的亲兵小穆。我等奉命前来军中效力,还请秦旅率安排。这是叶大统领亲笔所书的调令,请秦旅率签收。”
牛天赐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位秦旅率,以牛天赐的眼光看。也不得不对这位秦旅率赞赏有加。只见这位秦旅率相貌堂堂,身高体壮,一身戎装穿戴的一丝不苟,更衬得他英武非凡。那精致的铠甲左胸上别着一枚银灿灿的勋章。按照大燕的军功奖励制度,这枚勋章应该是二等一级勇士勋章。佩戴此勋章者必须是从军十年以上,参加过两次以上大型战役,个人斩首百级以上的将士。由此可见,这位秦旅率堪称战功卓著,配得上勇士称号。
秦旅率接过调令看了一眼之后。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牛天赐几人才说到:“本将这里没有富余的职位。牛侍读是太子近臣,身份尊贵,本将这里实在没有适合你的职位。你还是去找大统领换个地方吧。”
“回禀旅率,大统领也说他那里没有适合的职位,所以才派在下来旅率这里效力。另外凌无忧长史的军令也命在下必须留在乌拉坎效力。旅率若不予安排,在下难以向凌长史回复,还请旅率费心安排。”
“那让你当个伙夫你干吗?”秦旅率冷冷的说。
牛天赐一时气结,秦旅率这话说得实在是让人难堪。如果此时牛天赐亮出身份。恐怕这满营将士没一个敢站着的。好家伙让少帅去当伙夫,这秦旅率还是真敢开牙。
“启禀旅率。卑职有话要说。”雷子说话了。
“讲。”
“旅率,咱们这有职位呀。您忘了,八木墩前哨不是少个队正吗?正好啥哦牛侍读可以担任呀。就是不知道牛侍读肯不肯屈尊。”
雷子说着冲秦旅率挤挤眼,秦旅率转过头对着牛天赐说:“嗯,本将忘记了,八木墩前哨的队正战死多日了。总这么空着不好,如果侍读愿意,就到那里当个队正吧。”
当队正也好过当伙夫,事已至此牛天赐还能说啥。
“卑职牛天赐谨遵旅率号令。”
“很好。八木墩前哨位置很重要,每任队正无不是军中悍勇之辈。别看八木墩小。但是其重要性不容忽视,可谓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到那里的队正全是战死在那里。所以八木墩有个别号叫做队正的终结地,不知侍读还有胆量去吗?”
牛天赐不禁好笑,你这句话提前说出来还能让人考虑一下,我都答应当这个队正了你才说,这分明是吓唬我呢。我若说不去,你一定会以此为借口把我推给叶远征大统领,那个大统领也一定会以同样的理由把我推给凌无忧。牛天赐终于对老爹的亲军有了初步的了解,镇北军到底有多能打还不知道,但至少这傲气,这精明劲很符合一只强军的作风。不错不错我喜欢,镇北军我要定了。
“卑职就去八木墩,旅率不用再做其他安排了。”
“雷子,你送牛队正和这两位兄弟到八木墩去,顺便把给养送去。”
“卑职遵命。牛队正~~~~,咱们走吧~~~。”
“旅率且慢,卑职还有一事相问。”
“说。”
“旅率姓秦,不知是否认识秦舞阳这个人?”
“认识,你找他作甚?”
“哦,卑职受秦锁之托,送来秦舞阳的家书,但是卑职一直没找到秦舞阳。旅率既然认识秦舞阳,那卑职可否拜托旅率将这些家书转呈秦舞阳?”
“拿来吧。”
天赐从怀里掏出一沓书信递给秦旅率,秦旅率接过书信小心的放进怀里。
“秦锁还好吗?”
“很好,卑职教了他槊法,还把他送到讲武堂,现在应该正在讲武堂读书。”
“多谢了。吃了饭再去八木墩吧。”
“启禀旅率,卑职想早点到八木墩,早点见到我的部下。”
“好,那就出发吧。哦,本将就是秦舞阳。”
牛天赐险些没栽到地上。这都啥人呀。人家大老远给你送来家书,还把你儿子安排好,你就这个态度。就算皇上跟你们不对付,我牛天赐跟你们没冤没仇的,至于这样吗?行,你们等着。等着本帅将来好好收拾你们。呵呵呵。
话不投机半句多,天赐告别秦舞阳走出军营。那个雷子在前面带路,离开军营没多远,雷子主动说话了。
“我说牛队正,我在这里替我家旅率谢谢您了。您说我们这些当兵的不怕打仗不怕死,就是怕家里有事。我们每天就盼着家里来信报个平安。我们旅率就那个脾气,您别在意哈。”
“这有什么?都是军中的兄弟这不是应该的嘛?”
“嘿,就冲牛队正您这句话,您这个人就可交。牛队正。我们都是厮杀汉,没您那么高的学问,有时候办事出点格您别在意哈。”
“这话从何说起?在下还要感谢雷校尉的援手之情呢,要不是你,在下没准就当伙夫了。”
“嘿嘿,嘿嘿。队正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其实我是觉得吧,反正您在这也待不几天。差不多就回去吧,省得受罪您说是不?”
“从军报国还怕受罪?雷校尉您多虑了。我牛天赐不来则已,来了就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否则也对不起我自己这番努力呀。”
“是是是,那牛队正您慢慢熬吧,我就送到这了,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到了。”
“雷校尉为何急着回去?在下还没款待校尉一下呢。”
“不用不用。那啥军务繁忙,雷某告辞了。”
“雷阔海,你是怕到了那你不好对我交待吧。”
“啊?你咋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似乎不用多难吧,那个老伙夫指着你鼻子骂娘的时候我就是到你叫啥了。既然雷校尉军务繁忙,在下就不留你了。需知山不转水转。有朝一日在下一定好好感谢雷校尉提携之恩。哈哈哈哈。”
牛天赐的笑声很爽朗,可是雷阔海听了却打后脊梁沟往上冒凉气。他咧咧嘴拱拱手转身打马就走,这时的牛天赐在雷阔海眼里仿佛是个拦路劫色的流氓,必须离他越远越好。
看着落荒而逃的雷阔海,牛天赐笑得更是大声。
“大哥你笑啥,这个雷阔海怎么怪怪的?”
“呵呵,你看着吧,八木墩定会给咱们一个惊喜的。”
雷阔海策马回营之后,转身看看身后没人,这才擦擦脸上的汗,当他转过脸时却被吓了一跳。
“哎呦娘嘞,旅率你啥时候到我身后的?”
“很久了。那个侍读很可怕吗?看你吓得那个样。既然坑人了就要一坑到底,这时候你后悔也晚了。说,为何要把他留在这。”
“旅率,你看看库房就知道了。”
秦舞阳站在军械库中看着堆到房顶的霹雳弹和弩箭,还有那各式战刀骑枪以及各类远程攻击武器,一时间呆若木鸡。
“这么多,都是大统领送来的?”
“我看不是。大统领送来的都是粮食给养,军械并不多。可是那个牛队正在这库房转了一圈之后,这些宝贝就都出现了。旅率以卑职之见,咱们还是把牛队正留在咱们这比较好,至少不用担心缺这少那呀是吧,嘿嘿。”
“那你为何提议让他去八木墩,留在营里不是更好?”
“这些宝贝是好的咱们要,至于牛队正本人嘛,说实在的咱老雷很是不习惯和读书人打交道。再说他是皇上派来的,谁知道他要怎么对付咱呢,小心为上对不?”
“嗯,你说的不错,从今后咱们缺啥就由你去找牛队正要。”
“这个这个,可不可以换别人去。”
“这是军命,必须服从,胆敢不从,军法伺候。”
“唉,俺老雷的点咋这么背呢。”
“你说啥?”
“呃,末将遵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