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翔飞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看着对自己异常客气的主公牛天赐,不知道他想让自己干嘛。苟翔飞只好眼睛随着牛天赐转来转去,仔细捕捉着天赐话里的意思。
“这个翔飞呀。自从你追随我之后,一直兢兢业业忠于职守,今年的考评你也是很不错的。你也算是我起家的班底,大家私下里都是兄弟,所以嘛我们要同甘共苦。共苦嘛我们做的不错,没有大家的努力,也没有我牛天赐如今的成就,这一点我牢牢记在心里。”
“主公说的是,不过主公是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功过分明。主公对我等的信任和厚爱翔飞没齿难忘。主公若有事尽管吩咐,翔飞定当遵从。”
“好好,翔飞就是痛快。这个这个,你看今天这满屋老少齐聚于此,其实是想麻烦翔飞一件事情。”
“哎呀主公您如此客气,翔飞受宠若惊。主公有何吩咐,翔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没那么严重,小事一桩。只是要麻烦尊夫人一下。”
苟翔飞更加摸不着头脑,如今春红已经从贴身侍女直接上位,成为苟翔飞的正牌夫人。但是苟翔飞不明白主公找自己的夫人干啥,春红除了善解人意、颇懂情趣之外还能有何长处?
天赐看到苟翔飞疑惑的表情,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踢了踢得意洋洋的周孝贤,周孝贤坐正身子对苟翔飞拱手一礼。
“孝贤多谢尊夫人出手相助,不然小贤和拙妻也无法体会这闺中乐趣。需知夫妻和睦百业大兴,人伦大礼不可不察。翔飞贤弟能够娶春红夫人这样的娇妻,真是尽享人间之福。但是主公说得好,我们是兄弟,是兄弟就要共同分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翔飞贤弟可不要藏私哟。”
牛天赐皱着眉头,周孝贤这番话似乎有歧义,但牛天赐一时想不明白歧义在哪里。苟翔飞定定地看着周孝贤,下了很大决心才说:“周兄所言之意,小弟已经明白。只是春红随我日久,小弟实在割舍不下,要不然送给主公也是应该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的糊涂,答得更糊涂。”
王猛站起来大声说:“我就跟你直说吧,二哥新婚之夜,我等兄弟在听墙根,没想到听得是热血澎湃,险些把持不住。后来听二哥说二嫂是受了春红夫人教诲才变成这个样子滴,所以我等-----”
啪,茶杯摔碎在地上,苟翔飞面红耳赤的站起身来,对着牛天赐一拱手说:“臣下教妻不严,害得主公和众位兄弟这个,这个,。我这就回去休妻。”
天赐一把拉着苟翔飞说:“谁要你休妻了,猛子的意思是很羡慕你,希望尊夫人能够教教烟翠,明白了没?”
苟翔飞这才恍然大悟,满面通红的向大家谢罪,并表示为了众家兄弟的性福,一定让春红倾囊相授。这件事情被天赐推给了袁媛,毕竟这闺中之事还是袁媛牵头为好。
蓉贤轩是周孝贤宅子的新称呼,男人们忙自己的事,总督府贵妇们便集中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互相交流一下,谈笑之间大笔的生意就做成了。不过今天蓉贤轩气氛却不同以往,因为首届“幽州青年贵妇培训班”开课了。请的先生便是苟翔飞的夫人春红,授课内容就是讲如何夫妻和睦。不过让春红来讲的话基本上和女则女训啥的不沾边,或许叫“少妇如何勾住老公魂与魄培训班”比较恰当。
春红问:“众位姐妹你们知道自己夫君都是属什么的吗?”
贵妇们七嘴八舌的说着自家老公的属相,春红很是威严的一摆手说:“错了,其实男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属性,都是属狗的。为啥这样说咧?那是因为他们总也吃不饱,而且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看着锅里的。大家说是不是?”
“是,对,就是这样。一回来就猴急,讨厌死啦。”
春红指着刚才说讨厌死啦的沈蓉说:“你大错,你怎么能讨厌呢。你刚成亲不知道喜新厌旧是人之本性。周总长之所以猴急是因为他还没吃够,还没吃腻。别以为我教你几招,你一辈子就高枕无忧。需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将来等你年老色衰,那些招数你还能用吗?再说江山代代出美女,一波更比一波鲜。到那时我们拿啥和那些狐狸精,呃不是,和那些年青的小蹄子相比。所以呀,我们要趁现在抓住夫君的心,时不常的调调他们的胃口,要创新创新在创新。勾搭勾搭使劲勾搭,当然是勾搭自己夫君啊,勾搭别人夫君是要被浸猪笼的。在这一点上我十分赞同袁媛夫人的做法,放开手让他闹腾去吧,只要能保证你勾勾手夫君就跑回来就行。”
“这太难了,万一不回来了咋办?”
“就你这样的,还想放开手吗?你要严防死守才对,尊夫万贯总长号称大燕财神,时常不在家中,你敢保证他不吃腥吗?所以呀要针对不同的夫君,采用不同的手段,勾住他们的心。”
“好哇好哇,春红姐姐赶紧教教我们。”
于是乎春红针对每家的不同情况加以详细分析,有针对性的制定办法,一时间屋子里莺莺燕燕乱成一片。这可把窗外偷听的范铁面气得是三尸神暴跳,武林豪气升空。大喝一声:“一帮蠢才,放着女则女训这样的圣人之言不尊,却要听这些歪门邪道天理难容,都给我坐好~~~~~~!”
范铁面走进屋中,众位贵妇正襟危坐齐齐施礼:“拜见范总参议长。”
范铁面一见众位贵妇礼节周到,铁青的脸色这才稍稍好转。他转身对站在门口的燕娇娆柔声说:“娇娆,去请你嫡母和母亲来。”
转过脸来范铁面啪的拍了下桌子,众少妇齐齐的一哆嗦。范铁面的威严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牛天赐都得对他毕恭毕敬的,何况是这帮小少妇们。
“内宅之事老夫不屑教导你们,特请燕帅的两位夫人和你们细说。但是,你们方才的胡言乱语有违圣人之道,该罚。罚抄女训女则各十遍,春红夫人加倍。”
“啊?范总参议长,咱们可是老相识了,妾身就抄十遍行不?”
“三十遍,再说一句再加一倍。”
春红不敢言语了,刚才的颐指气使瞬间消失不见,现在的她就像受了婆婆责骂的小媳妇一样,缩在那里乖乖得像个小猫咪。
纸墨笔砚分发下去,范铁面也不多说,啪的又拍了一下桌子。少妇们立刻拿起笔开始抄,范铁面看看大家都很认真,满意的点点头背着手走了出去。
“别想偷懒,老夫就在窗外看着你们,哼!”
袁媛低着头瞟了一眼左右的小月和温柔儿,仨人咬着嘴唇嗤嗤的笑成一团。当卓玉娇和龙弄月来到的时候,只见范铁面在房门外来回溜达,燕娇娆跟着他转来转去,时不常的还冲屋里喊一句:“你偷懒,我看见你了,哼!”
屋里是一阵嗤嗤的笑声,其实燕娇娆根本没看见谁偷懒,只有当范铁面转到窗前的时候,她才这样喊,实际上就是给姐姐们报个信。范铁面当然知道娆儿的小心思,但是他也不想管,范铁面忙完了手头的公事,正要去书院给学子们讲授律法,中途遇到了燕娇娆。那时燕娇娆很气愤,姐妹们开会不叫她,所以她就向范铁面告了一状,说姐姐们乱讲诗书。
一向古板的范铁面一听这话那里还待得住,这不就跟着燕娇娆来听墙根。这一听肺都气炸了,这才有了方才的一幕。范铁面把事情的原委和卓玉娇、龙弄月一说,两位夫人立刻表示这就去责罚这帮小贵妇们,范铁面这才拱手告辞。
两位夫人走进屋里,众位贵妇如见亲娘,纷纷停笔抬头。
“写完它,错一个字重抄十遍。”卓玉娇拿出戒尺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少妇们不敢偷懒了。方才范铁面别看很严厉其实不会真的责罚少妇们,如今换成卓玉娇和龙弄月,那责罚少妇们是理所应当,打了也白打,这谁还敢放肆。
等到大家抄完,挨个检查之后,卓玉娇点着少妇们的鼻子说:“你们呀,日子过得太清闲了。你们的夫君每天为了政事繁忙,你们不在家中看守门户打理家务,却在这里学这些龌龊的东西,还有没有名门贵妇的风范了。袁媛,这些人中你为长,不能身体力行给大家做表率,责戒尺三下,伸出手来。”
啪啪啪,三下打完。袁媛躬身施礼拜谢卓玉娇:“婆婆责罚的对,媛儿再也不敢了。”
大姐挨罚,小月和温柔儿也不等着点名主动领罚,龙弄月看着卓玉娇的风范心中羡慕有加。
“从明天开始,由我负责教导你们怎样相夫教子,勤俭持家之道。大长公主负责教导你们礼仪和琴棋书画,你们各自回去准备。”
“是。”
天赐回到家中,面对三只伸过来的略有红肿的小手,心疼的不住的用嘴舔。舔完之后还问:“怎么这么淘气,是不是背着为夫放鞭炮去了。”
“婆婆打的。”
“嗯嗯。”
“都怪哥哥。”
“呵呵,为夫已经把这件事情向母亲澄清了,母亲责罚了我,你们看。”
天赐伸出通红的左手,仨老婆一下子心疼的顾不得其他了。
“婆婆这么用力的打你呀?婆婆有没有哭?”
“婆婆一定心疼的不行,定会给夫君药膏的。你看,夫君腰间的不是吗?”
“我再也不去贵妇培训班了。”
天赐挨个抱了抱娇妻们,笑着说:“为夫自小离开母亲,从没受过母亲教导,今天算是知道母亲当年为何被被称为玉娇龙了。这才是燕家主妇的风范。媛儿,今后要向母亲多多请教才是。”
“夫君,媛儿记住了。不过这个培训班还是应该办下去,我大燕男子可以读书识字,女子却没有这个权利。要知道孩子们受母亲影响最深。为人母者不知书达理,怎么能教出好孩子,所以我想办个女子学堂,夫君以为如何?”
“媛儿所想甚好,我想不如就在叫做女子家政堂吧。所谓家国天下,男子卫国,女子持家合乎圣人之道。这件事我会在军政会议上提出,想必会很快通过。你们着手准备相关事宜,先生的人选要精挑细选,因为都是女子,所以人品才华需要并重。这样,你们拟个章程给我,我仔细参详之后,加以修改再提交军政会议。”
“好。”
两个月后,幽州女子家政学堂正式挂牌,得到消息的女子们纷纷从大燕各地赶到幽州。女子家政学堂和幽州柳林卧牛书院相隔不远,甚至在授课之时,也会请书院大儒们来教授,一向锁在深闺中的才女们如同一步迈进了广阔天地一般。其间不乏惊才绝艳之辈,就连周如海都不禁连连称赞。
幽州女子家政学堂开启了女子读书的先河,很多毕业于此的学生,成为参议员参加理政。直到后来,神龙帝国立国之后,鉴于这种形式以及女子们日渐高涨的要求平等的呼声,在皇后袁媛的提议下,神龙朝内阁通过了神龙帝国的基本法《神龙大典》。其中明确规定,神龙帝国女子享有和男子同等权利。袁媛由此被后代历史学家称为“女权之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