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左右的骷髅怪趁着这个功夫纷纷涌到了近前,也不知是伤的过重,还是心理作用,双脚已经没有力气站稳,扑通一下,我就倒在了骷髅怪的尸体上,在后背碰到尸体的同时,又是一阵无比的剧痛传来,疼的我全身哆嗦起来。
可能是血液流溅到了脸上,我的视线模糊了,只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黑影,一个个狰狞无比,扯着能杀人的尖细嗓音,扑将过来。
我已经无力反抗了,身体上全部的知觉都被那撕心裂肺的剧痛所占据,眼睛开始完全睁不开了,只觉着不断的有尖利的爪子抓在了身上,每抓一下,我在感觉剧痛的同时,好像又有一股喷泉涌出,我知道,那是血。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不了,而且脑子还是那么的清醒,感知能力还是那么的强。
虽然眼睛已经看不见,但每一次剧痛,我都仿佛清晰的看到那白森森的爪子在我身上扣下肉来一样,还有怪物咬食血肉时的那张张狰狞无比的面孔。
我不知道地狱中的酷刑是什么样的,听人说什么下油锅,什么割舌之类,我觉得我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比地狱有过之而无不及。
难道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吗?还是我真的来到了地狱?想一想这里是阴间,肯定离地狱不远,可是我犯了什么罪呢,要受到这般残酷的处罚?
此刻的我除了脑子清醒,身体还有感知,我已经无法判断自己是不是还在呼吸了,可能我已经死了吧,或者早就死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而如今是刚刚醒来,刚刚从地狱中醒来——
我在接受地狱的惩罚,嗯,一定是这样。
即便现在的我可以睁开眼睛,我也是不会这样做的,我不敢想象此刻的身体是个什么样子,大概只剩下一具骷髅了吧,想一想,一具骷髅居然还有思想,还有知觉,真是不可思议。
那么等我真正的死后,会不会也变成和它们一样的骷髅呢,也就是说,这些骷髅就是遇到了和我一样的遭遇,所以才变成这样的?那么最初的那个骷髅是怎么形成的呢?
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在这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中,还有闲心来想一些别的事情,唉,大概也是因为把生死看开了吧。
妈的,我忽然想到那个杂毛老道,不用问,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什么幻觉?什么教受我道法?什么胡大仙,都他妈扯蛋,我和他何冤和仇,竟然对我下如此的毒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想一想杂毛看我那阴邪的表情,我一直就在怀疑这个老家伙不是好东西,没想到真的让我猜中了,他这是想致我于死地啊,而且手段竟是如此残忍,想到这,身上的伤处似乎又是加重了几份。
此刻可以感觉到那些尖利的爪子摩擦骨头的声音,我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身上还是那么的疼痛,甚至比刚才还要痛。
我在心里骂遍了杂毛老道无数辈的祖宗,恨不得吃尔之肉,喝尔之血,我暗暗发誓,如果我还有意识,如果还能碰到他,必将他碎尸万段,妈的,即便这样,也难解我心头之恨。
他不是这样折磨我吗,到时候我要让他死的比我还要惨,还要痛苦,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如此对待于我,我有把他家孩子扔井里吗?
在痛苦与愤恨中,不知过去了多久,似乎聚集在我身边的骷髅怪都散去了,不过身上的疼痛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比刚才更加的痛苦了。
我实在无法忍受,情不自禁的怪叫起来,由于房间很小,声音被无限扩大了,震的耳膜嗡嗡作响,也许随时都有被震破的可能性,不过,即便这样,我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惨叫声。
什么万根钢针扎在身上,什么撕心裂肺,什么千刀万剐,我觉得这些词汇都无法形容我此时所遭受的痛苦。
我把牙咬的咯咯直响,也许都已经咬碎了吧,但我停不下来,我恨,恨杂毛老道,恨胡大仙,恨我自己,我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里,或者应该先下手为强把杂毛致于死地,如果那样,我现在就不会受如此的痛苦了。
忽然,似乎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那些骷髅怪的尖细叫声不知何时已经听不见,连我自己的惨叫声也听不到了,我是死了吗?
我下意识的猛的睁开了眼,忽然发现杂毛老道就在旁边,靠着墙,背着手站在那里。
此时此刻,所有有愤恨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在我身体中翻涌,我瞪大了眼睛,大喊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挥起手掌就砍向了杂毛老道的脖子。
本想让他受尽痛苦再解决掉他的性命,但此刻头脑一热,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利刃一般的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满腔的仇恨,带着死神的召唤,砍在了杂毛老道的脖子上。
手起掌落,同时人头落地,杂毛老道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好几圈,靠在墙根,不动了。
可奇怪的是他的身体却在那里稳如泰山一般,屹然不倒,这下我可气坏了,妈的,都已经死了,还在和我得色?
正当我想要过去补上一脚时,忽听身后咚咚咚的声音响起,我惊出一身冷汗,急忙回头看去。
门?门出现了?我倒吸了口冷气,此时脑子里才稍稍冷静了些,看看自己的身体,手脚,全部都是完好无损的,而刚才那种地狱般的痛苦如今也是丝毫感觉不到。我又恢复了正常?
地面上也是没有一具骷髅怪的尸体,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不过有一些湿湿的样子,就好像下了一层露水一般。
这一切真的只是幻觉?这也太真实了吧?如果是这样,那么地面上的那一层水迹又怎么解释?
我用力了喘着粗气,心脏狂跳起来,刚才貌似把杂毛老道杀了?把他的头砍下来了?
想到这,我不禁哆嗦了一下,急忙回头看去,可是惊奇的发现,哪里还有杂毛老道的身影,还是那句话,连根毛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