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地未动,紧紧的盯着面前刷刷作响的杂草丛,不远处大概有七八个黑影,一边摇头晃脑,一边低低的吼叫着。
抬眼再看那栋木楼,黄色的窗户上依然映着刚才那个身影,不过此时他已静止不动。
身影的姿势更是吓人,细长的脖子似乎是断了一样,脑门冲下,脸部贴着胸前,扭曲的双手则诡异的抱着脑袋。
见到这副模样,我心下就是一紧,不用问,那个木楼里的影子肯定不是正常人,或者根本就不是人。
刚才这样打斗,楼内的家伙都没有出来,他们不可能听不到动静,没准是躲在里面操控这些僵尸也说不定。
想到这,我更是气上心头,如果是这样,这些僵尸都是他们养的,养僵尸干什么?肯定不会干好事了,今天让我碰上,此事必需管到底了。
见好几具僵尸围攻而来,没等它们到达近前,我便一个纵身,直踢向为首一具的胸口,本以为它也会迅速躲过,没想到居然丝毫没有要躲闪的意思,这一脚狠狠的踢了上去,又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僵尸胸骨大面积坍塌,扑通一下,倒地不起。
在我落地的瞬间,其它几具僵尸已经围了过来,纷纷向我猛扑,速度快的吓人。
这样一对多,对我是很不利的,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所以我并没有硬拼,而是脚尖用力点地,噌的一下跳出了包围圈。
这帮僵尸很奇怪,攻击时速度非常快,而走路和者转身时却十分的慢。
趁着它们还没反应过来空当,我上前就是一脚,对准其中一具后背踹了过去,这一下同样被我踢中,似乎用的力气大了些,僵尸的身体整个被我踢断,倒在地上变成了v字形。
这时,其它僵尸已然转过身来,我正要如法炮制,将它们一一打死时,忽然远处传来一连串急促的铃声。
这声音来的颇为突兀,这在荒郊野外显得诡异莫名。再看那些僵尸听到声音后,一个个稍微愣了一下,便转身向木楼的方向缓缓挪去。
虽然这是个进攻的绝好时机,但刚才的铃声非同寻常,我也不能贸然行事。
呆愣了片刻,从木楼的方向飘来一盏红灯,在黑夜的草丛里晃来晃去,我顿时吓的就是一哆嗦,莫不是见了鬼了?
待走近了一看,这才看清,原来是有个个黑衣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他浑身都是黑色,再加上周围的环境,所以一时间只看到那盏红灯。
这个黑衣人的装扮似乎与之前四个人一样,只不过没有戴着帽子。即是如此,由于光线比较暗,脸部的样子还是看不太清。只能模糊分辨出他非常的瘦,瘦的皮包骨一样。
很快,他在距离我几米开外的地方站定,微微晃了一下灯笼,开口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有可能是本地的方言,反正我是一点都没能听懂。
“你说什么?”我高声问道。
“敢问兄台是什么人,为何来到这里?”这次他说的是普通话,而且十分的标准。
他这一问,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说是跟踪来的?还是过来投宿客栈?哪种说法都不太好。
转念一想,没必要回答他吧,他在这养僵尸还有理了不成?
想到这我便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那些僵尸是不是你养的?”
“呵呵呵……”那人一阵冷笑,被微弱的红光投射的脸上抽动了好几下,许久,才接着说道,“你是鬼族人?我们与你鬼族井水不范河水,为何对我家行尸下此毒手?”
鬼族?一听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貌似是第二次被别人称为鬼族了,第一次是在亚扎村时遇到的那个诡异老人。
为什么说我是鬼族呢?莫非是由于我的特殊身份?
听他刚才话中言讲,那些僵尸确是他们养的,僵尸被我打的落花流水,不知道这个家伙本事如何,要不要先下手为强呢?
我在心里正琢磨怎么对付他,那人又说话了:“朋友,不知我们哪里得罪过你们鬼族,如有冒犯请明示,我师父当初虽然从鬼族中脱离,但他老人家并未做出对不起族人的事,而我是奉师之命,收留这些行尸,这难道有错吗?”
听他这话,我倒吸了口冷气,看样子他还真的把我当成了什么鬼族了,而且似乎对我有些惧意。
他说什么师父从鬼族中脱离?奉师之命收留行尸?收留是什么意思?不是养僵尸吗?
我愣了片刻,开口问道:“别的不用说,你就回答我,你养这些僵尸干什么?”
那人听后也是一愣,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翻,半晌才道:“朋友,不要开玩笑了,鬼族人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他们对鬼族貌似很是忌讳,我本来打算冒充一下,套点话出来,可是他还不肯说,看来只得坦白了,大不了就是一战,我还怕他不成?
我语气平静的说道:“我不是什么鬼族,我就是个过路人,发现你们这里有僵尸,所以过来看看,顺便把它们产除,免得害人。”
听我说完,那人又打量了我好久,似乎并没有相信我的话。
这时,从远处木楼的方向走来一个黑影,这个影子没有提灯,像一道幽灵一样,飘了过来。
见此情景,我大吃一惊,如果他不是鬼魂的话,那他的轻功得有多高?估计胡三也做不到走路时如此轻盈。
等到了近前,我马上就认出来他就是映在窗户上的那道怪影。此时离的近了,我才看清,从表面基本上无法判断他到底是不是人,因为这个家伙瘦的简直太离谱了。
那双腿细的就像两根麻杆一样杵在地上,而胳膊犹如长长的面条,在肩膀上摇摇晃晃。脖子也好不到哪去,又细又长,上面架着一个长条形的脑袋,就跟驴一样。
这副尊容诡异之余,还有点好笑。他摇摇晃晃的走到近前,微微转头看向那个黑衣人,黑衣人似乎对他十分的敬畏,立马缩了一下脖子,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