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裴龙虔所言,李渊也是愤然大怒。若一人就能挡我十万兵马,那大唐士兵都去死算了!莫说寇仲不可能,宋缺,宁道奇都不可能做到。
李渊不露神色的朝裴龙虔点点头。
裴龙虔一喜,这可是表现的好机会。一个筋斗落到寇仲身边道:“朝会不易见血,我们出去较量较量!”
寇仲刚要有动作,徐子陵却是上前拦住道:“跳梁小丑的小斯,何须寇爷亲自出手。让小弟来就行!”
“哼!”裴龙虔冷哼一声。相较起来,他更看不爽这三番五次顶撞自己的徐子陵。冷然道:“那请了!”
“不!”徐子陵淡淡说道:“何须出去,在这里便可。放心,我不会让你出血的!”
听到此话,裴龙虔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不过一想,这里怎么说也是含元殿的主殿,乃是朝会之所。若在这里开打,难免会将物品毁坏。若是令李渊大怒,那就得不偿失了!
徐子陵像似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本人已双脚为界,你若让我退一步,便算我输!”
众人一震,不但感觉徐子陵的狂妄,却也更加佩服他的勇气。敢说出这样的话,多少有些资本。唯独李靖心中大急,他可知道,这裴龙虔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想要一步不动的赢他,根本不可能做到。
裴龙虔大喝道:“你这是在找死!”他本身虽擅于使剑,但在拳脚上却下过一番苦功。见徐子陵既然两手空空,他也不屑占着便宜。若是这样无法令对方动一步,那自己干脆死了算了。
徐子陵毫不在意自己说出的话有多么惊世骇俗,露出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道:“请!“
话刚尽时,一股无形的气势已经从徐子陵身上升起。笼罩裴龙虔身上。
裴龙虔猛地连退数步。只觉一股凌人的气势,压得他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更益显徐子陵的高深莫测,令人心生畏慑。
只是,这一退,裴龙虔不禁老脸一红。自己纵横数十年,竟会被对方一个小鬼给吓到。顿时恼羞成怒,全身气劲作响,大喝一身。像是在脚底装上轮轴般,以一泻千里之势,滑过丈许距离,来到徐子陵的左侧,两手撮指成剑,左劈右刺,向他攻去,登时劲气狂涌,声势骇人。
场内立时生出一种惨冽的气氛,裴龙虔用的虽是赤手,竟能使人生出剑刺的感觉。这种气势,便是从战场上生死拼杀而来。
凭什么说裴龙虔的功绩不在李世民之下?想当初,裴龙虔以大隋作战,兵器毁了,那便赤手空拳。手脚受伤,即便用牙齿也正将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隋兵便是忌惮他的疯狂,而溃不成军。
徐子陵文丝未动,好似老僧入定。对裴龙虔双手撮指成剑视若无睹。好似知晓这一次乃是详攻一般。
果然,裴龙虔突然纵身跃起,像鹰隼般凌空下扑,两手撮指为剑的招式原封不动,只变得改攻向徐子陵的后脑勺。
旁观者中登时发出一阵嗡嗡议论声,暗评徐子陵不智。此刻,连盲子都知道,裴龙虔是要速战速决,务要迫使徐子陵在数招内一动步伐。要知道,裴龙虔此时越过徐子陵从他后方攻击,除非徐子陵转身,否则很难做到有效的防御,更不要说获胜。可是转身,那就必定要移动脚步。
或许,在有些人眼里,裴龙虔未免显得有些卑鄙。毕竟人家都已经说不移动双脚了,你却还从背后攻击。
但,这里却是不同。尤其是在那些军官眼里。兵不厌诈,知道对方的弱点,哪有不利用的道理?就好像对面敌人时,难道敌人不擅长水战,你就放人上陆地来打?那不是卑鄙不卑鄙的问题,那是脑子有问题。
正在众人舆论之时,徐子陵却是突然哈哈一笑,身体突然往后仰身,双脚未离地,后腰却是折了个九十度。而右拳则以劲箭般往后上方的裴龙虔射去。
全场人立时生出灼热烦躁的可怕感觉,更骇人是感觉不到丝毫拳风劲气,便似人人忽然聋了,且皮肤亦失去知觉,又或如在噩梦里,骤见电闪,却总听不到雷声。
徐子陵这无声无息的一拳,比之什么拳劲掌风更使人心生寒意。无人不看得目瞪口呆,出乎料外。
李渊、李建成、李靖等有眼力之人同时现出惊异神色。这一拳毫无花俏,就像一个不会武功之人随意打出的一拳。当偏偏就这一拳,惊的人遍体升寒。
身在局中的裴龙虔更是苦不堪言,若在平地之上,他尚避开后,再退往远处,但此刻身在空中,却又全势下压之时,竟是难以避开。
所谓行家一出手,立知有没有。徐子陵这种能收敛风声的拳劲,在场众人连想都未曾想过。
只有身在局中的裴龙虔才知道,拳风并非真的没有,而是集束成柱,只集中到自己身上。他似在一个别人感不到摸不着的风暴中,逆风而下,难受至极点。
至此裴龙虔才知自己中计。
徐子陵此种高度集中的功法,显属先天真气的一种,实有无可抗御之势。
裴龙虔急忙双掌劈出,欲化解徐子陵这无声无息的一拳。
掌锋先后刺中徐子陵的右拳。
在旁人眼中,还以为是裴龙虔故意变招,封刺徐子陵这惊天动地的一拳,但只有裴龙虔自己和像徐子陵、李渊、红拂女那般级数的高手才看出,徐子陵这看似简单的一拳,竟已经封死裴龙虔掌剑攻势的所有变化。
裴龙虔只觉像给万斤大石轰中两手,全身如遭雷殛,差点便要给冲得直弹上天。临危之下,猛提一口真气,逆改下射为腾冲之势,此时徐子陵的拳头倏地扩大,直迫脸门。
原来他的雄躯像弹簧般从弯变直,故拳势加速,从封挡变成反击。
裴龙虔心叫不妙,忙两手交叠成剪,险险架着对方铁拳。
“蓬“!
气劲交击之音,像闷雷般响澈整个含元殿,震得人人耳鼓生鸣,连李渊都忍不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