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却似怒火无处发泄般不自在地拂了拂衣袖,有些吹胡子瞪眼地稍稍别过身去,虽然说没胡子,但约莫就是这样一番神色姿态。+◆,
“咳咳,如此想来,却是我们对不起洛叔了,”绿珠听得这番言辞,心中的愧疚之意简直要喷涌而出,只不过她天生就是没皮没脸之人,将他之前的言论尽数串联起来,却是挑了挑眉,朝着洛湛坏笑道,“不过洛叔,你那蛇阵和石阵还有之后的无底洞等等,几乎是要了我二人的性命,亏得我们福大命大如今才能又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现下想来也着实是心惊胆战,恐是这几日都该噩梦连连,寝食难安了。这般想来,却是甚思念母亲,母亲若是得知此事,该是极为心疼的吧,洛叔,你说是吧?”
本以为刚刚自己的那番言辞就算不引起共鸣,也该是博得极大的同情吧?但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们二人却是一个脾性的!
洛湛无可奈何地摆了摆手道:“得,倒是同以前一般就喜欢拿你母亲威胁我,说吧,你有何要求。”
“告诉我母亲现下所处之地。”绿珠全然不拖泥带水,直截了当地将想法脱口而出。
“除了这个要求我全然都可答应,只不过唯独这个不行。说实话,我是知道尹霜的住所,但你却是无论如何也别想从我这套出丝毫有关的消息。若是我说出了,怕是那时尹霜才是当真要将我大卸八块了。”洛湛语气之中笃定地丝毫不容拒绝。见绿珠黯然失色地垂下头去,他叹息地安慰道,“你却是别到处瞎逛想着找寻她了,她将你安置在丞相府中,不过是想保你平安。你若是这般继续在众门派中闲逛,若是被知晓身份了,怕是要给她惹麻烦了。”
“听洛叔一句话,这番出去后,便回丞相府去,若是你看不上纪拂兮那小子。对这小子有兴趣的话留在姚国也是可以的。只要不到处乱逛怎么都依你。”
绿珠暗自扯了扯嘴角,没有抬头。这番听来,她怎么这么像是刁蛮任性,只顾情情爱爱的被宠坏的丫头了?
说完这话。洛湛便走上前。伸手欲在她的头上安慰性地抚抚。却不料姚锦墨在她腰身上一搂,随即绿珠便于她身前转至一旁,只剩他伸出的手僵在原地。
绿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抬头间见到姚锦墨挑衅地看向洛湛,不禁一阵扶额。
洛湛收回手,不禁有些尴尬地干咳了几声,随即对上姚锦墨挑衅的眼神,真是恨刚刚一个手软未将这个不可一世的毛小子好好收拾一顿,不禁强压着内心的波动道:“你这小子,我一个做长辈的安慰下小辈都不行吗?”
姚锦墨顺势挑衅地伸出手在绿珠的发上抚了抚,随即看向他道:“安慰是可以,只不过还烦请洛湛前辈不要动手动脚的。”
绿珠心中翻了无数的白眼,却奈何此时他们二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偶尔也是要满足一下他大男子之心的。有绷有松,偶尔捋顺一下皮毛,才能很好地将某人牵着鼻子走。随即,绿珠又极是配合地歪了歪头,倚靠在他的手臂之上。
洛湛此刻着实被气得不轻,无奈他一个做长辈的也不好就这般教训他们,只能将气尽数咽进肚中,随即喘着粗气喝道:“一群毛还没长齐的毛头小子,整日心里都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绿珠见他一副老顽童的模样,不禁掩嘴噗嗤一笑,随即眨巴着双眼似是懵懂地问道:“洛叔,你是不是暗恋我母亲?”
这般干脆利落地拒绝她的请求,不好好教训一番今后梁绿珠三个字就倒着写!
洛湛挑眉,只是来人不过心有不甘,想趁机报复一番,耸了耸肩浑不在意地答道:“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
“恩,是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我想提醒的是,母亲同父亲的感情极好,就凭你这般一点情商都没有,不懂变通之人是无论如何得不到母亲青睐的,”说着绿珠宛若人畜无害地朝着洛湛又一阵眨巴眼睛,说出的话惹得洛湛被呛得剧烈地咳了几声,随即她不忘补刀,语气间仍是不明所以道,“当然,这般看来,洛叔如此谪仙之辈是无论如何看不上母亲的,一生孤身一人恐怕才是配得上洛叔的响当当名号!”
洛湛:“……”
在洛湛的带领下,三人拐了数十个弯,行了约莫两柱香的功夫,绕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之后便来到了一座飘着袅袅炊烟的竹屋。屋前,盛开着灿烂的蒲公英的白色花海。沿着一条小小的鹅卵石道,经过一张放着棋盘的竹桌,三人缓步进入清凉的屋内。屋内布置极为简洁,简洁中不乏大方,物体都是由竹体搭成,一进去就闻到淡淡的竹香,沁人心脾。
洛湛留二人在屋中静坐了一会儿,自己则往里屋拿了两套竹青色衣物出来,对着坐在竹桌旁悠然自若地饮茶的二人道:“后山有一汪温泉,你们先过去洗漱一番,这是我年轻时的衣物,你们先换穿着。后屋还在煮着饭菜,我先去添点食材,待你们洗完约莫就可以吃了。”
“从刚刚那条鹅卵石道绕过去约莫再行上一炷香的功夫就到了。”洛湛朝外边大致的方向指了指。
长时间的浑身湿透,经得刚刚的那番变故长时间地被冷风眷顾着,衣物虽已是处于半干的状态,但终归是极其不舒服的。于是两人接过衣物,也不再同他废话,姚锦墨便抱起一旁的绿珠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行进着。
长时间未曾休息,又接二连三地遭遇那番事,两人早已是精疲力竭,只不过心中想着早些摆脱粘腻不堪的身体方才强撑着一口气能够再行进上一番。自然,一路上躲避凶险再加之甚至是之后的行走都是同绿珠风牛马不相及的她现在顶多算一位休息不足的伤患。
而如今事情已然是尘埃落定,虽仍未从洛湛处套得太多有关母亲的线索,但却仍是有一番收货的。至少如今他们之前的猜测可以肯定,母亲的真正目的他们也可猜测到几分,依此寻得下一步她下手的对象门派也约莫容易些。(未完待续。)